第二百一十六章玄月楼密室(1 / 2)
玄月楼密室是一个狭隘的空间,通过悠长漆黑的通道才能到达,里头并没有窗户,常年不透气也不透光,相当阴暗湿冷,桔色蜷缩着身体呆在里头,分不清白天黑夜。
只觉得浑身都颤抖着,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哐当’外头隐约听到门锁的声音,惊得桔色颤抖着朝着外头看去,这才隐约可以看到火光,“我……我可以出去吗?”害怕,早已经让她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爬着跪着朝着门口挪动,那一道光亮仿佛照耀了自己内心的阴暗。
“想出来?呵呵……”男子发出了阴沉的笑声,只见他手中拧着另一个人丢了进来,“这不,怕你太孤单了,王爷已经好心的将郑大夫也给你找来做伴了,你就知足了。”
什?什么?!
这话惊得桔色瞳孔收缩,连郑大夫都直接丢进来了,那么生的希望相当的渺小了?
她……她不想死,不想死啊,“不,我不想死,我……我不能死。”她还年轻,她还没活够,悔恨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此刻她才是真心的害怕了。
想想曾经在王府里虽然是当丫环。
可到底是大丫鬟,而且是老夫人的信任之人,自然这日子过得也是相当不错的,什么时候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不,不要,求您,让我见见王爷,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
“无辜?”听到桔色的话,那男子也不着急,“无辜不无辜,我们无法判断,王爷说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想通顺了,王爷自然会放你们出来,可若是继续无辜的话,那么就慢慢呆着吧。”
男子的声调相当冷冽。
宛如看着一个死物一般,火光照在他的脸庞上,仿佛带着丝丝诡异。
“对了,王爷说你们也可以尽管自尽,毕竟王爷不是很在意的。”男子似乎想到什么,“想活着,还是想死,其实都在你们自己的选择,好了,我没空了,十天之后我再来问一次吧。”
男子不等桔色反应过来,就这样再度将厚实的大门关上,便缓缓离去……
十天?
十天是多久?
桔色彻底的绝望了,在这丝毫没有白天黑夜的地方,别说十天了,就是呆上一天也觉得格外的恐惧,她不敢想象这样要如何是好。
“郑大夫,是你当初说我这样做,你便能让我过上好日子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如今要怎么办?”
黑暗中,桔色分辨不出方向,坐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起来,“都是你,毁了我的一辈子,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泪水抑制不住的流淌。
恨意在心底蔓延。
“胡说什么?老夫什么也不懂。”
郑大夫一脸怒斥,“小小年纪不学好,如今连带着我也祸害?你说吧,为什么要陷害老夫?”
“呵呵……我陷害你?你告诉我,这药是谁给老夫人开的?这房间是谁说要种花的?外头又是谁说要种夹竹桃的?窗门又是谁要关死的?”
这会儿,桔色也顾不得害怕了。
满腔的恨意在心底蔓延。
“桔色姑娘,老夫是大夫,老夫是根据病情诊断,老夫可没有将方子开错吧?”显然,郑大夫也怒了几分,“老夫可没有做这龌蹉的事情。”
没有做?
这会儿桔色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这男人压根就是故意的,尽管这单子是他开的,可并没有任何的错误啊,毕竟药的分量是自己偷偷的增减,呵呵,原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郑大夫,您别急啊,您不想承认也没关系的。”止住了泪水,桔色不怒反笑,“您是刚进来,嘴巴自然硬了,不过我倒要看看您能忍着几天,怎么说奴婢也是奴婢,而您是堂堂京城有名大夫,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时候吃过苦?”
冷笑三声。
她才不相信这男人能忍住,“我告诉你哟,这里会有蟑螂,老鼠……各种虫子,反正没有白天自然这些爬虫也都是很厉害的,我倒看看您能忍多久。”
“胡说,老夫行得正自然就不怕,王爷关十天就十天,总要给老夫一个说法。”
郑大夫口气依旧坚挺,仿佛自己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做错。
“说法,进来这地方,郑大夫真是勇气可嘉。”桔色疯狂的说道,“别以为我是傻子,你若是不招供可以,我也不会给你机会了,毕竟我是要活着的。”
紧紧握着拳头。
她只想离开这里,哪怕死,也要死在外头。
恨意在胸膛里滚动,“都是我太贪心,贪心那点银两,不过您大概不知道吧,所有的银两我都是保存了,银票也是有记录的。”
“呵呵……姑娘,这银两和银票能证明什么?”
话虽然这样说,可郑大夫明显有些害怕了,仔细听也不难听出几分颤抖的声调。
“呵呵,银两是不能证明什么?那么银票呢,还有每次你来我这里我走是会将某些东西拿着做为证据的,您不觉得自己每次都会少点东西吗?”桔色这会儿也是稳住了情绪。
眸子里带着明显的兴奋。
“郑大夫,难道您每次回去没有注意到吗?”
嘶——这话让郑大夫倒吸了一口气,整个脸色也略变几分,“贱人,贱人,你……你竟然这样算计我?”‘搜’的一声站了起来,这会儿他也是暴走了。
他就说呢,怎么总有小物件不见了。
原来都给这贱人拿走了?
可房间里的确黑得分不清方向,尽管郑大夫怒不可遏,却又没有办法,只能暴躁道,“呵呵,将算咬了我又如何,你还以为你我是傻瓜么?这点东西能证明什么?我可以告你个诽谤,偷窃。”
气的浑身颤抖。
郑大夫却是不依不饶道,“桔色,跟我比,你还是太嫩了呢!”
“那,我若是告诉王爷,您与某个女人有联系,您说,王爷会不会查下去?”突然,桔色勾着丝丝冷冽的笑容,那女人是谁她不认识,可她有记忆啊!
有记忆就可以请画师啊!
听到这话,郑大夫彻底懵了,眸子里带着阴冷,“呵呵呵……你若是敢说点什么,我现在就掐死你。”眸子里带着丝丝血色,不过光线太暗了,自然没有人看到就是。
“掐死我?哈哈,我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我可记得那女人的眉角有一颗红色的痣,我也记得那女人非常高挑,一看就不是我们金圣国的人,我更记得那女人的身边有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相当的俊俏……若是没记错,好像奴婢看过西霖国太子,那人与太子有几分相似。”
郑大夫的话彻底激怒了桔色,只见她的声调陡然拔高,“所以我根本就是怀疑你跟外面的人有勾结,对了,那女人……那女人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突然,桔色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猛的叫了起来,“哈哈哈,郑大夫那次去可是身为跟班呢,您的前头那人上了 一点年纪,奴婢就是觉得眼熟,让我想想,您是跟谁勾结。”
毕竟是捷北王府的丫环,这见识还是比一般人广。
而且对于上层的人认识的也多,毕竟桔色可是老夫人的大丫鬟,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
她越是这样说,那郑大夫的心底越是‘突突突突’乱跳,恨意在他的胸膛蔓延,都怪自己居然这么不小心让眼前这女人看到了?更可怕的是这女人的心计这么高。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在怎么就觉得这女人简单好处理?
越想,这心底就越是不恼恨自己,可如今事情已经如此了,他还能如何是好?当下沉着声音,“桔色,你若是不想死,最好别乱说话。”
“我乱说?呵呵,那就让王爷来判断吧。”
桔色也是有恃无恐了。
毕竟这乌黑一片,他想寻找她的位置也不容易的。
更何况,桔色也是有心计的,她每说话都会挪动一个方向,这样让郑大夫无法准确的判断自己的位置。
好在空间虽然不大,可到底两个人还是凑凑有余的。
“桔色,我就实话跟你说,我们进来自然是没事的,王爷也不敢这么快弄死我们,毕竟他需要证据,也需要知道后台,那么我们只要安静的等待,我们上面的人自然会来营救我们。”
当下,郑大夫也改变了对策,赶紧说道,“所以你又何必这样呢?鱼死网不一定破,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
听到这话,桔色的心底也开始犹豫了,毕竟她的目标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为了让自己去死,当下眸子里也带着几分疑惑,心底明显开始有些纠结了。
这让郑大夫的心底一喜。
只要自己搞定了眼前这蠢货,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好办多了,等出去再除掉她,并不是难事,当下又道,“桔色,我都跟你一样了,你想活着吧?我又何尝不 活着。”
“不不不。”
突然,桔色再度发难,“你当我傻吗?如果你第一时间跟我说,我还信你几分。”
桔色到底是见过这些阴暗的,自然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她如何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后果,她更明白,自己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死的稍微好看点。
更何况,她本就是这些人拖下来的,所以她死也要拉着 一干垫背,疯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当我桔色傻了一次,还会傻第二次,我仔细想想啊,仔细想想……”
瞬间,桔色陷入了沉静,整个房间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好像已经没有了别的声音。
“怎么没有声音了?”与此同时,隔壁房间苏锦瑟也是皱着眉头,带着几分紧张,“看来这后面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楚飞,你的王府已经给奸细安插了啊。”
这会儿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这桔色的话表明了郑大夫与西霖国很可能是有着某种关系和牵连,而其中郑大夫不过是小角色,那么郑大夫在一起的那人又是谁?那女人是谁?
至于与西霖国太子皇甫御有几分相似的人,恐怕应该也是西霖国皇室的人。
越想,苏锦瑟的心底也越是担心,若是这事情闹腾起来,西霖国和金圣国的事情又要开战了,至少演戏苏锦瑟是丝毫不想开战,不仅仅是皇甫御是自己的哥哥。
更多的是开战无论对哪个国家来说,都不是好事。
“果然,我这王府还真是给这些奸细盯了。”楚飞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跳跃,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怒火,薄唇抿着,半响才道,“他们从本王身上下手没得逞,如今要我本王的母亲身上下手?真当本王就是那个愚蠢的?”
该死!
西霖国是吧?
很显然不是皇甫御,那么西霖国还能是谁?
恐怕是贵妃的儿子,夜王!
毕竟西霖国子嗣虽然众多,可哼与太子争夺的也只有夜王,据说这个人可是相当的阴冷狠毒,也相当的受西霖国皇帝的爱护,这样的人恐怕……
“不急,这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顾千尘却是说道,“这才第一天,很多话不可信,你只管安排人守着就是了。”
“好的。”楚飞对顾千尘也是相当的信任,毕竟顾千尘似乎更厉害点,分析能力也比自己强,当下楚飞道,“那这几天只要保持她们的生命?”
“是的。”
“可是……她们真的不会自杀?”
“呵呵,能贪财的人,自然舍不得生命,能在第一时间互相攀咬的人,自然也不是那种随意能死去的人。”顾千尘漫不经心的将热茶放下,眸子里带着丝丝冷笑,“桔色的话可以听一半信一半。”
“难道这些人是桔色虚构的?”
这话让楚飞有些傻眼了,桔色能虚构出这么多人不成?
“错,自然不是虚构的,否则这郑大夫又如何害怕。”顾千尘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冷意,如果紧紧是捷北王府的事情,他也懒得管,可这事情显然不仅仅是捷北王府的事情,指不定整个京城都有这些探子,那么想想也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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