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她永远糊涂下去(2 / 2)
南熙贞翘起小指头进捏鼻子,熟稔的询问“一日记者”的公司后辈。
还搞什么虚礼,人都要臭晕了,见到渽民的惊讶都被臭淹没了。
这怎么录啊!
臭都臭死了!
“嗯。”
罗渽民本来非常紧张的内心,竟被这臭味冲的一干二净,不过还是向导演们鞠躬问候,这才跟着一起找臭味源头。
忽地。
不知是谁发现了什么,指着妖蛾的脚底下,想说又不敢说的支支吾吾道。
“熙贞……”
“好像是你脚下……传来……”
她一愣,连忙抬脚大喊不可能,但当俯身低头查看的时候,瞅见脚底下黑乎乎的一片,直接被臭到辣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英锡不怕死的补了一刀。
“怪不得刚才走到哪儿哪里就传出了臭味。”
“呀!这是什么啊!”
她双手捂鼻,穿着漂亮短靴的脚一直在地上乱蹭,急的团团转,当听见有人恍然想起今早有工人给银杏树施了肥后。
傻了。
“粪肥吗?”
“我踩了……粪肥吗?”
她怀疑人生的向工作人员确定这一晴天霹雳,眼瞳地震,整个人不可思议的呆住。
“哈哈哈哈哈哈!”
最先笑的居然是罗渽民,他没控制住的发出一声类似羊叫的豪放笑声,眉眼亮晶晶的望向一个人。
这是不是就叫做。
开门见屎。
“啊啊啊啊啊啊!”
臭美爱干净的人崩溃了。
她红着脸瞪着笑歪的大家,两手做剪刀状,跺跺脚大声喝道:“剪掉!剪掉!”
“这段一定剪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踩了粪肥和踩了屎有什么区别!
呕!
她跑去了后院小庭的空地上,脱掉了短靴袜子,“洁癖”到连脚都要洗一洗!
抬眼一瞧。
那个蓝头发的孩子一起跟来,就站在矮绿灌旁,笑意飞扬,优美甜甜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
她拾起一只鞋扔了过去,没打到,被人家躲了过去,然后笑眯眯的又捡回来,放在一旁。
“呐,帮我拿着。”
罗渽民乖乖的拎起橡皮水管,稍稍捏紧,瞧她光着脚站在地上,欢快哒哒的冲着水。
那双脚。
白的像雪,瘦而翘,脚趾藕芽,生嫩粉色。
踝细,肌润。
踩着水,让人想起荷叶上颤动的露珠。
没有沐浴露。
搞了一块香皂。
就是这样矫情,总觉得连脚丫子也沾上了味了,要通通的洗一遍。
她低着脑袋,毛绒绒一片,卷发乌黑迤逦。
“要回归了?”
“嗯。”
他半蹲在面前,撑着下巴看她洗脚,逸致闲情。
“蓝色也好看。”
“嗯。”
“曝光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节目播出在回归后。”
俩人俱是桃花眼,天生盈汪汪,分不清谁的目光眼神更深情。
只是都爱玩。
打起水仗来,全力以赴,均是湿漉漉的落汤鸡模样。
阳光下。
一个黑发妩媚半湿,衣衫单薄,水嫩嫩的欢乐微笑,光线使得飞起来的露花更炫彩。
一个蓝发迤然,白色T恤半透明的紧贴身上,少年的性感,眉眼轻跃。
AB血型的人性格极端。
冷时像块冰冻死人。
热时让你招架不住。
谈恋爱。
他应该是在谈恋爱吧。
不然没办法解释难以控制的心情,非常高涨,非常亢奋,总想亲密更亲密。
午休时。
他从后面抱紧一个人,埋在颈窝,又是紧缠又是撒娇哼哼,扰的对方不能安睡。
“别咬别咬。”
南熙贞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脖子被咬着,根本不能动弹,她就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黏人,极其热情,像个变态!
“放手!放手!”
“罗渽民你给我放手!”
“我要睡觉啦!”
“滚!你滚开啦!你的房间在那边!”
她一脚将人踢开,没几下,这个好看但行为变态的男孩,像个色魔一样又贴了上来,双臂圈紧,死抓着她不放。
“不嘛不嘛。”
他装可爱的一噘嘴,用欠打的语气撒娇磨人,凑在耳边用低音炮攻击。
“渽民尼,要和你一起睡,哼哼~”
“啊啊啊啊!恶心死了!”
她嫌弃死,手脚蜷缩的发抖,鸡皮疙瘩立起,真是想把这块狗皮膏药有多远扔多远。
神经病!
真是神经病!
“熙贞,熙贞贞尼~”
“啊!罗渽民你再用这种语气我就杀了你!”
“哼哼~渽民不开心了。”
“滚!给老子滚!”
真的快疯了!
骂,他更来劲的恶心你。
打,你力气没他大,手臂一抱,哪有力气挣开。
死亡撒娇。
她讨厌撒娇!
突然想哭了,这到底是哪路神仙,只能弱小无助的求饶。
“呜呜放过我吧,我只想睡觉而已。”
“让我睡觉吧,拜托了。”請収鑶泍詀:んǎíτǎɡωеχце.coм
妖蛾觉得自己心情起伏大,躁狂症肯定亢奋死了,加上双相,谁还有她变脸快?
有。
这位神仙。
他一手圈住她的肩膀,一手搂住了腰肢,忽然变得正经,长睫下是莹莹闪动的亮眸,清浑低沉的道。
“你叫我一声oppa。”
“你做梦!”
迅速变脸,又装可爱的撅起嘴,发音大舌头似的黏黏缠人。
“哼~你好坏~”
“啊!你干脆让我死!把我耳朵挖掉算了!”
“喊我哥。”
“不要不要!”
“嘤嘤嘤,人家好桑心。”
“呜杀了我吧!”
“叫不叫。”
“我叫我叫!”
她默默的瘪嘴吞下耻辱泪花,被翻了个,眼前的漂亮男孩简直就是恶魔,唇边的微笑都那么恶劣。
忍了又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眼泪汪汪,轻轻的哆嗦出声。
“oppa。”
唔唔。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罗渽民吻住了这个人,像吻住了自己的心,炙热的,烈火般,鼻息喘喘,爆发似的。
感受到抗拒,双腿用力夹紧她,双手撑开她的手臂,与俊秀外表完全不符的霸道内心,攻势强劲,不容抗拒。
宛如一场驯服。
待到她不挣扎了,不抵抗了,屈服了,顺从了,才缓下舌吻的力度,却更色情更艳欲的挑逗耳朵。
“别吸别吸。”
她察觉到颈边一热,有舌头舔了上来,像条搁浅的美人鱼摆了摆鱼尾,柔声阻止。
“一会儿还要化妆。”
真的困了。
她眼皮子都在打架,耳畔沉沉的呼吸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朦胧间。
她迷迷糊糊瞧见这人抓着自己的手腕,嘴唇落在了小肘内侧,传来了酥麻滚烫的吮吸。
不管了。
她要睡觉。
等到被工作人员叫醒,身边早没了那个恶魔的身影,真是怕了怕了。
但南熙贞发现自己右手臂靠近关节的内侧,白皙的皮肤盛开一朵血色的红痕。
像蚊虫叮咬。
像……吻痕。
AB血型的人。
太可怕了。
一场不足两小时的午觉而已。
刚才还亢奋黏人的疯子,转眼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安静美少年,似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卷,幽幽绽放。
他很礼貌、他很善谈、他有野心、他有追求。
在李沧东导演针对南熙贞总结演技时提出的“减法”表演技巧时。
他笑着说。
“很厉害很有意思。”
“我能试一试吗。”
明白所有机会都要自己去争取,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缺少的不是实力经验,而是机会和人脉。
奉俊昊拍《寄生虫》时,因一个只需要出现几秒钟的配角而头疼,最后直接抓了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演。
有时候。
你必须要在导演们面前晃。
才能获得机会。
你要说。
你要讲。
你要让别人知道。
再者,他今天来就是要让观众代入自己的视角,以“新奇”的眼光来看看忠武路怎么运作一部电影。
那么,对于镜头语言的好奇,自己亲自去做,观众岂不是更有代入感?
罗渽民不像一个刚成年的男孩。
他的灵魂接近一个阅历丰富的男人。
李沧东答应了,他的和蔼亲切不作假,只是因为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罢了。
人脉就是黄金。
人脉就是一切。
没有关系,你根本不会接触到这些“忠武路神话”。
放眼望去,歌谣界里,还有哪个男爱豆能一上来就得到大导李沧东的亲自指导。
导演给了他一个配角的几句话,让其先试试,完全是看在女主角的面子上。
一个外卖员的角色。
她在监视器后面关心的盯着。
结果嘛。
居然还行,也就一般般的水平,脱离了尴尬的普通水准。
不是打击,而是隔行如隔山。
她还吐槽过车银优演技烂呢,除了演冰块面瘫帅哥不出戏,其他的多多少少会有尴尬感。
所以车银优只能演电视剧,很难上大银幕。
帅不是一切。
李沧东更犀利,既然要指导,他就不会糊弄孩子,而是认认真真的讲明白。
“因为你的五官很出色。”
“所以在观众只注意脸蛋的时候,你的演技要比长相还具有冲击力才行。”
“现在非常漂亮的面貌想要走出一条路,眼前只有一个例子。”
导演为他指了指不远处继续看词的Kic,现阶段,忠武路被一位漂亮孩子走出了一条新的路。
也只有她走出来了。
“妖魔演技”。
新的表演法则。
赋予一定的神话魔幻色彩。
既然美,那就美到极致。
因为太震撼人心,所以无可挑剔,根本不会有人质疑其演技,只是看着,就心生畏惧的一种妖感,这并不是普通演员可以做到的。
如此独特的风格。
电影圈只此一人。
好剧本、好导演、自身努力。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老天爷赏饭吃。
南熙贞发现,渽民几乎不会伸手向自己要东西,而是在时机到来时,努力抓住,不似上一个人那样,等着自己做好一切。
很难不喜欢。
驶回首尔。
俩人去了汤饭店,这是一家味道很好的店,但因疫情难以支撑下去,她不希望关门,正在考虑赞助问题。
“什么时候回归。”
“嗯……4月底。”
她好像很忙,似乎在和谁发消息,心不在焉的戳着饭。
罗渽民放下汤匙,轻捏着她的手腕放在一边,取下手机,皱眉提醒。
“这样容易不消化。”
“嗯。”
她在想,从墓园回来后,孔刘和那哥就和自己断联了,也许应了那句话——
将她当做了陌生人。
这也没关系。
就是很担心,失去亲人的感觉太难受,还是执着的放不下这一点。
唉。
想些开心的吧。
她重新露出笑颜,双掌合十,歪着脑袋甜兮兮的道出想法。
“我想资助这家汤饭店,你觉得呢?”
罗渽民抿唇想想,那双桃花眼琉璃光彩,浅浅一笑,异想天开。
“那我以后吃饭还用掏钱吗?”
“当然要!又不是买下了!”
“为什么?你都给钱让继续经营了,难道不能免费吃饭吗?”
“要免费也是我免费,关你什么事。”
“哼~生气了~”
“我警告你,不要来这一套。”
“嘤嘤嘤,你凶人家。”
“呕……罗渽民,我们是在最好吃的汤饭店里,不要逼我打你。”
“来嘛来嘛,大力一点,啊~”
“变态!”
怎么长的帅的人脑筋都不正常啊!色魔!变态狂!抖M!
他还凑过来,一脸享受的闭上眼,扬扬眉,抖着肩,恶心吧啦的用黏糊糊发音挑衅。
“打呀打呀~哼哼~”
我他妈。
忍不了了!
她抡起右手臂,转了三圈,咬牙切齿,气势汹汹的要狠狠给一下。
恶心是真恶心。
撩也是真的撩。
啪——
他早已遇见的一把握住手腕,单挑右眉轻笑,唇角痞痞的,坏坏的漂亮,眼瞳有微微光。
却目光明亮带电的盯着一个人,温柔吻在了掌心,嘴唇滚烫,一路烫到心底。
嗡的。
耳朵突然烧了起来。
他想说。
我是你的人。
难道还要付账吗。
可眼皮一掀,猛然间瞧见空无一人的汤饭店,门口处走进来一个人,长身挺拔,英气禁欲。
俊厉眉峰,眼神温融,扫视一圈,发现了自己面前坐着的人后,视线灼灼,从容有度的慢慢踱步。
罗渽民的笑没了,想说的话也咽了。
尽管戴着口罩。
还是认出来了。
金材昱。
“熙贞。”
前男友的声音那样好听,轻轻喊了一声,似金石相击,性感的磁性。
南熙贞一愣,哗一下转头,看见来人,惊讶一吓,但想到自己说了在汤饭店。
而这家汤饭店自己最爱并经常光顾的。
对方肯定知道是在哪里。
“你,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吗。”
她迟钝的反应过来,敲了敲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没有生疏,像好朋友一样。
金材昱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礼貌的摘下口罩,完全男人味的五官和气质,与漂亮秀致挨不到边,致命的荷尔蒙气息。
“你好。”
这人点点头,淡淡勾唇,客气的问候。
“您好。”
罗渽民笑容满分,挑不出错的鞠躬,不由的看向她,握紧指缝。
他在等她。
他也在等她。
等着互相介绍。
应该怎么说呢。
究竟怎么说呢。
一位少年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怀抱一种说不出的心情,隐隐期待,就连注视的眼神都热了不少。
她瞥了自己一眼,精致眉眼艳逸风流,盈盈一笑,轻描淡写道。
“渽民。”
“公司的弟弟。”
弟弟……
罗渽民眸里的热渐渐冷却,慢慢落于平静,只有唇边的微笑依然不变,心头窒了一秒。
没有等到她介绍金材昱。
仿佛自己就该知道,不用明说的一个人。
接着等来她一句。
“我还有事。”
“你先回去吧。”
语毕,拎起包,在前男友的视线下就要离开,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没有认为任何不适。
不知怎么。
他做出了一个平时坚决不会做的举动。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不受控制,匪夷所思,很难想象,当瞧见她神情疑惑的看着自己时。
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罗渽民感受到那位前男友投来的审视目光,似乎在打量自己,微冷克制,疏离淡淡。
此时。
空气都变成了毒药。
他平直的嘴角深深勾起,月牙般的桃花眼盛满笑意,尊敬的提醒了一句。
“前辈。”
“路上小心。”
手掌慢慢松开,触摸冰凉。
眼前的一对人相伴离去,背影看起来那样和谐美好,对啊,曾经是被祝福的一对呢。
【我会听话】
【我会感激】
原本就只是,这样的关系而已。
汤饭店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他有听话。
他有感激。
他脑袋发懵了吗?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他以为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能无视的。
哪里错了吗。
保持清醒好难。
随时保持清醒真的好难。
【不要走】
【你要复合了吗】
这些话。
他没资格说。
于是寂静无声的凝视玻璃上的倒影,为什么这幅表情?为什么沉默?为什么没有笑容,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
你想要的。
都在实现不是吗。
公司的重视,组合的固定,节目的出演,你踩在了多少竞争者的头上,从神级导演那里获得了机会。
罗渽民。
他沉静如水的盯着自己的虚影,久久的,久久的,一直漠然出神。
罗渽民。
你怎么。
还是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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