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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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忙踏出一步,弯腰行礼,他沉吟片刻才道:“臣以为,户部刘尚书可担此大任。”

户部,掌管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以及一切财政事宜,赈灾赈粮之事,命刘尚书接管,是个中规中矩的抉择。

垂落的黄金鎏珠遮住了傅止渊面上神色,众臣只听得上方的君主平静地“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李靳微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笑。

“虞枫、薛致,”傅止渊却忽然接着说了下去,“你二人也同刘尚书一起前往滁州,朕赋予你们权力——若有扰乱秩序、意图浑水摸鱼者,一律收押入监,待疫病结束后再做审查。”

此话一出,那些有心思的、没心思的皆是一惊,看来滁州一事陛下是下定决心要严管到底了。

下方的虞枫薛致出列,登时跪下领命。

李靳面上的笑落了下来。

朝廷这边在紧急筹备,关于滁州疫病的一切相关事宜都被列为了第一要务,书信在驿站间快马加鞭地传递,大批大批的人马和粮草朝着滁州进发。

可毕竟路途遥远,短短几日时间,上京的一切都还未到滁州。

然而滁州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曾被誉为“大晋最为富庶的地方之一”的滁州,此时却是哀鸿遍野、饿殍千里。小小的地方医舍里,挤满了感染疫病痛苦哀嚎的病人,空气中充满了脓血腐烂的味道,污浊、肮脏,又令人作呕。

有细小黝黑的蝇虫在地底的积水滩周围飞来飞去,或是成片落下,或是产卵进食。没有专门的地方处理伤患们包扎过的纱布和丝帕,它们只是左一堆右一堆地堆积在妨碍不到人的犄角疙瘩里,黏着污血、痰液。

木质的墙板角,甚至还能瞧见黑糊糊的一片,像是病人的呕吐物久不见人处理,风干了,混合了灰尘又被人踩实压成了污渍。

“大夫、大夫,我好疼啊!求您快来救救我吧!”

“大夫……这病,还能好吗?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被拿去烧死了?”

“圣上什么时候才看得见滁州啊,我们每年交上去的粮食有那么多,怎么滁州出事了,圣上还不派人来救救我们!”

“我饿呀”“我痛啊”……

经久不息的哀嚎在这片小小的医舍里回荡,黎书穿梭在病人之间,蒙着棉布的脸逐渐渗出细汗,等他替最后一个病人换好纱布,背后的青衫已湿了个透彻。

可他顾不上这些,一出医舍,他就抓住了前去打听消息的小厮。

“如何?官府下发的草药拿到了吗?”

小厮面色惨然,苦笑着伸出了背在身后的手,“公子,就只有这些。”

一两扎清热降火的常用草药出现在小厮掌心。

黎书拿起那草药看了又看,声音逐渐由不敢置信转变为悲愤的哀鸣:“怎么会……怎么会……官府发的草药怎么会只有这些?这些都只是清肝明目的极常见草药啊!它们甚至起不到真正解毒的功效……不可能,不可能!”

“官府不可能没药……一定是你领错了是不是?每个州府都会有备用药仓的,药呢?药呢?!你再去问问,问一问,去领到药来……没有药、没有药……他们会死的。”

黎书抓着小厮的肩膀大力摇晃,仿佛这样就能从小厮身上晃出救命的神药来。

“公子,你冷静一点!”那小厮以更大的力气甩开了黎书的手,声音甚至盖过了黎书,见黎书被他吼得愣神,音量又渐渐低下来,“没有药了……”

黎书恍若未闻,他浑浑噩噩地踏出了医舍的大门,“我去找官府……一定有药……他们手里一定有药。”

第55章 蓄势

下朝不久, 百官们一一走出乾阳殿,在阶前说着几句客套话。有官员想像往常一般拉住丞相说几句场面话,却不想这位素来以平易近人著称的丞相大人, 今日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多留,只笑笑便上了丞相府的马车。

丞相府。

李靳刚刚踏入丞相府的大门, 面上神色便骤然阴沉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只身一人便往书房而去。

半刻钟后, 丞相府的上空飞出了一只雪白的信鸽。

信鸽并没有飞太久,很快,它便被一只突如其来的飞箭射中了。雪白的身影沾着鲜血掉落下去, 落在了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掌心里。

与此同时, 丞相府的书房门前, 穿着打扮似府里管事的中年人敲了敲书房门。少顷, 房门打开, 管事的中年人走了进去。

“荣伯,派个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地传到滁州去。”李靳将一封毫不起眼、家书样式的书信递给了面前的中年人, 他加重语气叮嘱道:“一定不能落到他人手里, 明白吗?”

荣伯低着头,恭敬地收了信,转身出去了。

李靳坐在案前的圈椅里, 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印章,眉目低垂着, 他慢条斯理地在米白的宣纸上静静盖了一个章。

什么时候,这手里拿的,能换上玉玺呢?

御书房。

傅止渊安静地接过暗卫截获的信筒,抽出信件打开, 然而——里面却空无一字。

截获信件的暗卫一惊,连忙跪下解释:“属下绝不曾擅自打开过信筒!”言下之意,这信筒里的信就是从丞相府里飞出来的那封,不存在调换一说。

傅止渊淡淡地收起那张白纸,连同信筒抛给了暗卫,“朕知道,无事,你退下吧。”

看来李靳是察觉到皇宫对丞相府的怀疑了,这一出狸猫换太子,使得确实不错。若是李靳要传什么消息,眼下,怕是早就传出去了。

暗卫躬身告退。

傅止渊则坐在椅子上静静思索着,滁州爆发疫病,是傅止渊没料到的,毕竟这一桩事在上辈子并不曾发生。此次滁州疫病一事来的蹊跷,他直觉此事或许与上次吴王事件有关,吴王一案的余孽仍未抓捕归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偏偏,滁州这事现在看起来正常得很,他只能盯着面前的局势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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