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枝 第9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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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图他什么。

她只想,她的月亮永远不会坠落。

孟听枝心境轻盈,忽然说:“你记错了,我不喜欢矢藤源斋。”

程濯不确定的“嗯”了一声。

低沉的鼻音,叫人直接能脑补他微敛眉心的样子。

孟听枝说:“喜欢你,喜欢程濯。”

“在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里,你拔得头筹,无可比拟,最最心动,最最喜欢。”

电话里迟迟无音。

孟听枝反应过来,察觉自己刚刚有点肉麻过头,那一点窘迫在难为情里逐渐放大,她有点懊悔地咬住下唇。

半晌,耳边有声音了。

柔哑至极。

“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孟听枝,我心跳乱了。”

第71章 山与月 那现在到我玩了

这一趟申城之行, 程濯接手程靖远去例巡旗下子公司,虽事发突然,但仍无一纰漏。

这位太子爷的工作能力, 之前外派就叫人见识过。

比之贺孝峥, 他少有老派资本的拖泥带水, 坊间也有人说, 这份雷厉风行的魄力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太子爷就是太子爷。

他近年还是低调, 商界传言都半真半假。

不久前,董事会已经将管理层换届投票的事告知全体股东,现在苏城商圈都在看程家下一步的动向。

之前外派后太子爷未能登高位, 已经叫众人大跌眼镜,如今,先是程靖远病倒的消息被授权放出,管理层换届的消息紧随其后。

不乏人猜,按豪门惯例,这种青黄交接的关头,一旦有联姻消息出来, 基本可以确定,程濯即将全面接手父业。

而放眼整个环能系布局,太子爷很有可能是从万竞地产开始收割。

如是云云,财经报纸分析得头头是道。

从申城回来后, 程濯先去看了程靖远。

他身体休养得不错, 一身素净衣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报纸。

日光稀薄,男人也难得温和,温和到因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而显出几分寡静来。

就这么一个少有厉色的人, 程濯同辈的兄弟姐妹里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来了,坐,刚沏的君山银针,尝尝?”程靖远折起报纸放在一边,手指轻敲乌木桌面。

小炉生火,茶盖上飘着白色水汽。

高冲后的茶芽已经舒展,白毫显露完整。

程濯随意喝了一口,杯子放回原位。

程靖远暗暗敛回目光,这份父子之间一分不肯多给的敷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久到,他对程濯小时候的样子半点想不起来,好像他的儿子忽然就长大,就开始体面周全地跟他针锋相对。

父子缘淡。

偏每每只有这种相对无言的僵持时刻,程靖远才能感受到血脉相连的感觉,他的儿子和他一样,封闭,固执,不爱和人交心。

大概人经老经病才会柔软。

医生按时上门给程靖远量血压,检查完毕,天色渐晚,程濯也觉得待够了。

程靖远没有留饭。

临走前,他喊住程濯说:“你要是能承担后果,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程濯背影滞了下。

“你注意身体。”

没回头,说完就走了。

车子朝西郊的墓园开。

临近傍晚没什么人,停车区都空旷到可闻猎猎风声,程濯抱一束火红恣意的剑兰,去门卫处登记。

翻页本有固定编号,最新的一次记录就在最近几天,写得是程靖远助理的名字,那就是他本人来了。

而台子上放的那一束剑兰,花瓣干萎。

程濯放下自己带来的那束,摸兜找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火光在他拢起的掌心亮了一瞬,转瞬黯淡。

良久,他看着墓碑,出了声。

“你跟我发过多少次火,你不会记得了。”

“每次你打电话说你只有我了,老宅那边怎么拦,我都会回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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