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枝 第2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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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落喜滋滋,当场宣布,孟听枝就是自己的天菜牌搭。

几圈下来,孟听枝把桌屉里各色筹码输的所剩无几,关键是,她完全不知道那些筹码是几比几兑软妹币的。

人也有点困,打了一个哈欠,眼底盈了一层薄薄水雾,瞧着很恹软。

徐格今晚手气也好,孟听枝不想打了他还拦着,好听话不要钱地哄,生怕牌局散了。

最后也没散,程濯补了位。

孟听枝跟他换了位置,乖乖坐一旁,轻靠在他手臂上问:“你厉不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不清楚?”

孟听枝一时语塞,最后憋出两个字:“厉害。”

程濯就着她刚刚喝剩的花茶,灌了一口,眉间随之皱起,她喜欢喝的茶虽然都不苦,但都没什么滋味。

放下杯子,程濯瞥一眼她,“你说话不诚心。”

又问她要诚心了,孟听枝笑着,装夸张的崇拜,“程老师好棒啊。”

“可以。”

徐格和乔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在玩什么情调?这能是程濯?

当时也就屈于淫威,孟听枝随口夸他的,没想到程濯真用她剩下的那点可怜筹码,后半局翻了盘。

她打牌都犯困,就别提看人打牌了,很快就在小沙发上睡去。

大四上学期那半年,孟听枝除了赌技小有精进,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熬通宵。

后来多少夜,玲珑骰子掷碎纸醉金迷,琼浆玉液弥散大梦酣欢。

香粉幻雾,她脱胎换骨。

散局时,天都快亮了。

孟听枝迷迷糊糊睁开眼,没关心输赢,先问了眼前的程濯一句:“要回家了吗?”

她眸底盈着水汽。

那个她称作家的地方,对程濯来说不过是个住处之一,可听她这么说,那种通宵后的麻木就裂出细缝,有温水一样的东西慢慢流进去,很熨帖。

他拉她起来,“回家。”

孟听枝在枕春公馆再醒来,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这一觉,她睡得又沉又倦,终于体会到那种过了饭点,饿也吃不下去的滋味。

烧了热水,拿出冰箱里上次买的椴花蜜,长柄铁勺挖厚厚一层,冲了两杯,等程濯打完电话过来,和他一起喝。

碰杯要有仪式感,玻璃相撞,清脆的响,薄锐,又回音绵延不绝。

“庆祝我们一起熬的第一夜。”

程濯喝了一口,甜甜温温的,嗓口舒服了很多,指腹抹她唇边的水迹,淡淡一笑说:“这算什么第一夜。”

程濯昨晚赢了钱,换衣出门的任务就是把这笔“赃款”花掉。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买裙子估计都能塞满两个衣柜。

手表专柜的灯光格外净透,衬得那些六位数的手表比钻石还璀璨。

导购推荐了一款限量典藏的。

程濯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扫一眼金色的价签,又看向孟听枝。

导购舌灿莲花的吹着表上的工艺以及镶嵌的钻,孟听枝微皱眉也没打断。

程濯低啧一声,说:“孟听枝,这也太贵了吧。”

一本正经,生怕她硬要败家似的。

孟听枝差点要笑,眉间的褶舒开,抿了抿唇,认真地和导购商量说:“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没有赢那么多钱,麻烦再推荐一款吧。”

最后买了一块宝玑,香槟色,很好看,但太奢气了,孟听枝没有多喜欢,也没戴过。

当时只是因为价钱跟那笔“赃款”刚好合适。

那天她跟程濯买完表,剩下的零头,买了两只抱枕,去吃了一顿火锅。

番茄汤溅到程濯衣服上。

他身上穿的那个牌子在大陆没有专柜,孟听枝只好去男装那层给他买了一件类似的款。

打完折四百不到,她自己掏的钱。

回枕春公馆后,男装小票被他折成一只小小的飞机,从二楼飞到孟听枝跟前。

“超预算了,孟听枝,你还挺败家。”

孟听枝不肯背这口黑锅,搂着新买的抱枕,小声说:“那是意外。”

谁知道煮丸子会溅到汤。

他身上穿的就是新买的衣服,长衫撸出白皙有力的小臂,单手开了罐汽水,靠在桌边,朝孟听懒散勾了勾手指,“意外?来,你过来抱着我再说一遍。”

孟听枝丢了抱枕,从地毯上爬起来照做,不知道他在不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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