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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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琨重重地点头,“嗯!”

目送永琨出了上书房,永珹低低地咳了咳,永琪噙着亲和的笑容走到永琮身边,“六弟,七弟,该去长春宫给皇额娘请安了。”

说罢,永琪伸出手来,对永琮笑道:“五哥牵着你。”

永琮仰头看了看,迟疑地伸手,下一刻,永瑢插了进来,直直地握住永琮的小手,乐滋滋地学永琪说话:“七弟,六哥才要牵着你。”

永琮鼓着包子脸笑了起来,“牵!”

永琪一噎,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随即掩饰般地笑了笑,走远了些,不说话了。

若非永瑢的本性就是如此,他以为六弟是故意落自己的面子。

真是个憨货!

长春宫难得地齐聚一堂,妃嫔们坐在左侧,太子妃与大福晋坐在了右侧。

大福晋抱着五岁的绵德,母子俩的气色皆是一般,但伊拉里氏面上带着放松的笑意,恢复了清秀的容貌,身上也有肉了。

永璜嫡长子绵德因为难产的缘故,先天不足,头发丝枯黄枯黄的,身子也瘦弱,看着有些畏缩。

早几年的时候,伊拉里氏前脚怀孕,侧福晋后脚也怀上了。可笑的是,她难产也是两位侧福晋联手害的,不过找不到证据罢了。

伊拉里氏恨极,花了两年的时间查明真相,恰好永璜从金川归来,她跪在书房前请求公道,却被永璜甩了一个巴掌。

永璜面颊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看她就像看不堪入目的垃圾似的,“绵德成了这副鬼样子,不是你的过错,还是别人的?再闹,爷就去宫里请旨休了你!”

伊拉里氏明白,就因为绵德身子不好,庶子绵恩却是健健康康的,爷就不允许她对付绵恩的额娘。即使真相摆在那儿又如何?

她凄凄一笑,一瘸一拐地起身,彻底的对永璜死了心。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伊拉里氏也是大家出身的闺秀,不过被爱情遮了双目,一心一意地伏低做小罢了。

她抱着绵德跪在寿康宫的白玉阶上,请求太后和皇后娘娘为她主持公道,声声泣血,连乾隆都被惊动了。

太后大怒,皇后也没料到永璜竟然如此糊涂!

后宅之事,若非做的太过出格,乾隆不会插手。

但永璜恰好越过了他的底线。

宠妾灭妻也就罢了,他竟半分不怜惜体弱的嫡长子,直接舍了绵德,去培养庶子绵恩了!

永璜作为后勤监军,私自去往前线的账,乾隆还没清算。看在长子毁容了的份上,乾隆保留了他的贝勒身份,但很快,爵位就保不住了。

大福晋告状的当天,定贝勒永璜就被革了爵,成了一介白身。幸而府邸还在,乾隆命永璜卸了差事,勒令反省一月,也回收了进宫的对牌。

至于大福晋的哭诉,皇后亲自下了懿旨,剥夺两位侧福晋的位分,贬为最低等的侍妾,绵恩也交由后院的格格抚育。

嫁入了皇家,就没有和离的选项了。考虑到大福晋日后的艰难,皇后怜惜伊拉里氏,温声询问她,是要回到宫外的府邸,还是在宫内住下。

绵德也快到了进学的年龄,且她已经与丈夫撕破了脸,不可能回到过去,伊拉里氏没有多加犹豫,选择了宫里。

南三所最西边的小院,是大阿哥一家原本的住所,皇后让人收拾收拾,赐给了伊拉里氏与绵德。

至此之后,永璜与伊拉里氏分府而居,已经有一年了。

大福晋告状一事成为了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永璜彻底抬不起头,几乎成了一个笑话。他颓废了许久,只是近日突然振作起来,也愿意重新入朝,接受差事了。

京城最近出现了拐卖儿童的大案,刑部与大理寺忙得焦头烂额,永璜主动请缨,说要协助侦破此案,救出被拐卖的孩童。

乾隆无可无不可地准了,也没提供给他兵马与人手,谁知永璜真的殚精竭虑,很快,就查出了一个人贩子的窝点,救出了二十多名孩童。

这些孩子里,不乏朝廷重臣的子女。于是有人上表求情,请求大阿哥恢复爵位,乾隆沉吟之后,册封永璜为固山贝子,没有封号。

永璜瞧着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儿子早已痛改前非,立誓为皇阿玛办事……”

太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恭贺大哥了。”

永璜成了贝子,大福晋还是住在宫里,并未回到贝子府邸。她端坐在软凳上,侧头与敏嵘笑着说些什么,不时地捂嘴,面颊也分外红润起来。

片刻后,梁双喜手持拂尘,笑眯眯地进来,“皇后娘娘,诸位娘娘,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和七阿哥下了学,前来请安了。”

话音刚落,永瑢永琮两个小豆丁手牵手踏入了大殿,永瑢永琪慢慢地缀在后头。

见到永琮,绵昭与绵德皆是眼睛一亮,滋溜一下挣脱了他们额娘的怀抱,摇摇摆摆地向永琮走去,一左一右地扯住永琮的衣袍,奶声奶气地喊道:“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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