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两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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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须发皆白的郎中剪开了青砚的裤管,看着小腿上血淋淋的伤口啧啧有声。

陆千凉凑近了些,手指按了按伤口周围的肌肉道:“伤的挺严重的,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起来了,可别发炎了才是。”

那老郎中递了个酒坛子过去,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琉璃镜片:“能在狼口下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了,他这腿保不保得住,还得看运气。”

陆千凉拎着酒坛子,瞧了青砚一眼。若不是苦肉计的话,青砚的这条腿还真的是因她才伤的,日后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赔得起?

“你安心啊,我就是最好的医者,我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陆千凉压低了声音不叫那老郎中听到,对青砚说:“就这一点小伤,我还是治得了的。”

“对你来说,确实是小伤。”青砚扭过头去,脊背靠在墙壁上不说话了。

清理伤口的过程极致痛楚,血肉模糊的伤处触到消毒的烧酒,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想而知。就连陆千凉都觉得打怵,更别说青砚这个读书人了。

他皱着眉头默不吭声,锡箔面具后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似的一滴滴落下,渗进衣领之中复又消失不见。

陆千凉现在确是说不出拿个帕子给他咬的话了,她蹲在他腿边以纱布一点点揩掉沾了血的酒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下唇:“狼牙不洁,你腿上被狼牙咬穿的血洞,腐肉得用银刀剃掉。”

她自己都有点不忍心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了:“你要是受不住的话,用我先将你打晕么?”

“郎中,我信不过她。”青砚对垂手站在一旁学习清创手法的老郎中道:“你来替我处理伤口。”

那老郎中是个识货的,自陆千凉动了手便目不转睛的看,此时也中正的道:“这位姑娘的医术比老夫要强上许多,公子……”

“我信不过她。”青砚重复道。

郎中只好接过陆千凉手里的银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又是闹别扭个什么劲儿呢?”

青砚阖着眼不说话,陆千凉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解释。

她在腰包里翻了好一阵,似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走到存放中药的柜子里取了两片薄荷叶裹着一枚药丸,捏着他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塞到他的口中:“麻沸散,我又不会害你,别吐啊。”

青砚一歪头,涂了出去。

“哎!你这人。”陆千凉白他一眼:“好赖不知!”

她转身走出了医馆,坐到台阶上眼不见心不烦去了。至于那强忍着痛楚的喘息声,听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处理伤口处理了近一个时辰,陆千凉也望了一个时辰的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忍痛时低低的抽气声却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似的。

她故意不去听,那声音却故意似的往耳朵里钻,声声不间断。

这样熬伤熬的是心血,他有什么好怄气的呢?二人又不熟,他就算怄气,她还能改变心思似的。

陆千凉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双手抓着耳朵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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