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十二月中旬（2 / 2）

“那个克尔，我问……”威斯没理赫敏，皱着眉继续问着那个额头红肿的家养小精灵克尔。

“停下！你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还刺激他们！”赫敏一下子站了起来，挡在了那个家养小精灵身前，双手张的大大的，仿佛护仔的母鸡一般。

“别闹，正事！”威斯双手一伸，架着赫敏的纤腰把她整个人从面前挪到了一旁，接着用力一按她的肩膀：“你坐这，喝茶！哈利，罗恩你们俩也坐下。”

“哦……”赫敏一脸震惊的看向依旧皱着眉的威斯，拿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同时偷眼打量着威斯，脸色有些发红。

“……那天是另外两所学院过来的日子？”威斯微闭起眼回忆了一下问道。

“是的，先生。”家养小精灵克尔有些颤巍巍的说着。

“你们的魔法…可以穿透一个被巫师封印而封闭起来的地方吗？”威斯斟酌着语气问道：“换个问题，你们可以在霍格沃茨里施展幻影移形吗？”

“可以，不过我们一般不会去做！除非主人吩咐我们……”莫莫抢先回道，同时略带紧张的看着面色铁青的威斯。

“是这样啊……嗯？好像有点不对……”威斯听到这话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可随后又紧紧的皱了起来，半晌才问道：“莫莫，你们有人会混淆咒吗？”

“不！我们家养小精灵不会魔法！”莫莫连忙摆着手说道，同时一脸紧张。

“哦，那好吧。”威斯点了点头，目光看到了抓着哈利裤腿不放的多比，眼睛一亮，柔声问道：“多比，和你一起来的家养小精灵，你知道他是哪家的吗？”

“是闪闪。”哈利抢先回道：“是巴蒂克劳奇家的。”

“闪闪？巴蒂克劳奇？怎么好像听过？”威斯皱着眉回忆着。

“我们和你说过的，魁地奇世界杯上那个人的标志就是她释放的！”罗恩一边吃着家养小精灵送他面前的饼干一边说道：“你忘了？”

“闪闪…闪闪是不会使用魔杖的！”多比头伸了出来，瞪着大眼睛对罗恩说道：“我们家养小精灵是不会随便移动巫师的东西！除非主人让我们这么做！”

“可当时迪戈里先生是在她手上缴获的哈利的魔杖！而且闪回咒也表明了这一点！闪回咒是不会有错的！”罗恩瞪着多比，狠狠的咬着手里的饼干。

“你很怕我吗？”威斯皱着眉看着说完话就把头缩回哈利裤腿后的多比。

“不，先生，他们都说您是好人……”多比头伸了出来看着周围一圈家养小精灵说道，看了威斯一眼后头又快速的缩了回去：“可，可您刚刚的气势太可怕了，比卢修斯主人还要可怕！”

“你不是已经自由了吗？”威斯皱着眉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发现只要他一说出这个词，众家养小精灵就会露出嫌弃的表情。

“对！多比是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伸出头来坚定的说道：“多比喜欢自由！”

“那你为什么还称卢修斯为主人？”赫敏这时候抬起了头，皱着眉说道：“你需要勇敢一些！”

“对！赫敏说的对！”哈利也低头看着多比，眼中充满了鼓励的意味。

“可这是家养小精灵奴隶身分规定的，先生。我们为主人保守秘密，保持沉默，先生。我们维护家族的荣誉，从不说主人的坏话……不过邓布利多先生对多比说，他并不坚持我们一定要做到这点。邓布利多先生说，我们可以随意……随意……”多比严肃的摇着头，随后越说声音越低，眼神也越发的惊恐。

“邓布利多教授说什么？”哈利疑惑的追问着。

多比突然显得局促不安，用着非常小声说：“他说如果我们愿意，可以叫他傻瓜大笨蛋，先生！”说完多比发出一声恐惧的干笑：“可多比不想这么做！多比非常喜欢邓布利多先生，愿意替他保守秘密，为他保持沉默，并以此为自豪。”

“那么对马尔福呢，你现在是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你自己自由了！”罗恩哼了一声，看着多比。

一丝恐惧的神色掠过多比那双巨大的眼睛。

“多比……多比可以！”他不很确定地说，深呼吸着，挺起小小的脸膛：“多比可以告诉哈利波特，多比的旧主人是…是……很坏的黑巫师！”

多比呆立了片刻，浑身发抖，被自己的大胆行为吓傻了！然后他一头冲向最近的桌子，开始把脑袋狠狠地往上面撞，一边尖叫着：“坏多比！坏多比！”

哈利抓住多比的领带后面，把他从桌子旁拉开，笑道：“多比，做的好！你只需要多多练习！”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威斯回到休息室就一屁股坐到了火炉旁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怎么了？”罗恩一边吃着家养小精灵送的蛋糕一边问着另外两人。

“不知道，不过我今天很高兴，他们接受了我们的礼物！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赫敏欢快的说着。

“如果你无视了他们一开始恐惧而瑟缩的表情，我们的确成功了。”罗恩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用威斯告诉他们并不是要把他们赶出去，顺便命令了一下才收起来的。”

“他们会慢慢习惯的！”赫敏一脸欢快的说着：“现在，我要去休息了！”

“你怎么了？”哈利坐到威斯身旁，拍着他问道：“好像很苦恼。”

“……赫敏，能来一下吗？”威斯轻轻摇了摇头，转头对着已经准备走回寝室的赫敏说道。

“什么事？”赫敏踏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过来，看着一脸严肃的威斯疑惑的说道。

“先坐下。”威斯指了指他对面的单人沙发。

“说吧，怎么这么严肃？”赫敏坐下后皱着眉盯着威斯：“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威斯也皱着眉，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赫敏，现在的s.p.e.w不会成功的……”

“你说什么！我们今天明明已经成功了！”赫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从上往下盯着威斯，原先的轻快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咄咄逼人的说道：“给我个理由！”

“我原以为，他们和那些革命家一般，具有反抗精神，只需要巫师们带领他们站起来就可以了。”威斯摩擦着胸口的s.p.e.w徽章说道：“可是我错了。”

威斯深呼吸后也向上看着赫敏的黑脸：“当我看到他们的满足的表情以及对于‘自由’的恐惧时，我发现真的不是这样。当弗雷德他们说‘家养小精灵喜欢那样’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和原来一样的开玩笑，可是今天我确定了，他们不是。”

“可我们有多比！他已经有了觉悟！为了自由的觉悟！只要多比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够长，他们也一定会觉醒的！”赫敏严肃的说道。

“不，他们厌恶多比，排斥多比，惧怕多比。”威斯摇着头叹息着：“一个族群已经将压迫与饲养变为了‘习惯’，你知道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吗？你知道你需要做什么吗？”

“我要做的就像今天一样！给与他们少量的‘自由’，慢慢的增多，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自己争取的！”赫敏喘着粗气吼道。

“不要高高在上！赫敏格兰杰！你今天可以给予，明天呢？后天呢？”威斯也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赫敏的眼睛：“你这样与施舍有什么区别！和那些压迫他们的巫师一样！有把他们视为平等的生物吗？”

“不！我这不是施舍！我一定可以坚持！”赫敏眼中涌起了泪花：“我没有做错！对他们这样的奴役，这是对于文明的亵渎！文化的倒退！”

“他们连自己被欺辱的自觉都没有！就这样一代一代的繁衍了下去！你现在做的已经不是简单的s.p.e.w活动了！这是革命！真正意义上的革命！将他们自己解放出来的革命！他们现在没有想要获得‘自由’的决心！他们也没有付出代价的觉悟！你知道将一个受压迫当做本能和习惯的种族唤醒有多么困难吗？”

“为什么同样属于小精灵的妖精们他们可以管理着巫师界的金加隆？这是他们用先辈的鲜血生命换来的！魔法史你学的最好，那你应该记得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那里就是据点！而这些，家养小精灵能做到吗？连自己会魔法都不敢承认，你能唤醒他们吗？”

“你说的对，我太想当然了。”听了半天的赫敏点着头，双眼平静的看着威斯的眼睛，眼里透露出的坚决丝毫未退，或者说反而更加的坚定了：“可这必须有人去做，必须有人站出来领导他们！”

“你决定了？”威斯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没有错。”赫敏平静的看向威斯：“你呢？”

“你知道你这样要花多长时间吗？”威斯颓然的坐回了沙发叹息着。

“我不在乎！”赫敏语气又激动的看着威斯，半晌后转回了平静：“你的决定…？”

“……”威斯沉默着，就这样盯着赫敏。

“好的，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s.p.e.w的成员。”赫敏一把拽过由她亲手别上的徽章，猛的一用力，‘刺啦’一声，连巫师袍也一起撕破，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踩着它头也没回的走进了寝室。

“发生了什么？他俩怎么了？”罗恩呆呆的看向哈利，他刚刚完全被两人的声音给镇住了。

“威斯，你……”哈利摇了摇头，想要伸手拍拍威斯安慰一下，可威斯却叹息的摇着头，弯下腰捡起徽章丢进伸缩袋里，笑着说道：“我出去走走。”

“……噢，等我拿隐身衣。”哈利愣了愣连忙说道。

“不用了…”威斯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走出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