杲杲冬日出五(2 / 2)
月英替翠萍包扎好伤口,轻轻打在她的手指上:“你呀,就是嘴硬!就龚袭事事都让着你。”
“夫人。”翠萍不好意思地叫到。
月英笑笑,转而伸手握了握一旁诸葛亮的手,感觉有点凉,不禁捏了捏,问:“累了吧?”
“不累。”他回,可明显刚才费了力气,扯着嗓子,布置了一通任务,有些沙哑。
她微微摇头,说:“药一直在炭炉上热着呢,龚袭,你去拿一下。”
“你也是,药好了,让他们直接送给我喝不就完了?也好让我知道你回了。”诸葛亮对月英说。
“夫人,将军们一走,丞相第一句话就问:‘夫人还没回吗?’”龚袭边说边将药端给诸葛亮。
诸葛亮接了药,药还有些烫,他便双手捧着药碗,暖着手,轻轻吹着,一点点喝。身旁月英的声音传来:“不是我存心要让你担心,可听你们议事吵得激烈,那会儿将药端了你,你也断不会喝。倒是搁在桌案上,都得让各位将军的唾沫星子给冲淡了。”
一句话听得一旁的龚袭和翠萍都呵呵直笑,龚袭更是不住点头。他觉得将军们围着丞相议事的时候,一旦争执起来,帐内就如同飘过一阵细雨。
诸葛亮喝着药,听了她的话,嘴角也不禁微微扬起。月英的话没错。他是不喜欢旁人在他议事的时候送药的。一场帐前军事会议下来,常感精疲力竭。看着已经搁凉的药,就感到反胃,一点都不想喝。龚袭常说拿去温热一下,而他却总是叫他倒了;就算后来龚袭倒了几次之后,便不再在他议事的时候给他送药,可就算议完事,叫他喝药也是一件难事。他常觉那药苦得难以下咽,象征性地喝上两口,就搁在一旁,不愿再碰。
但只要是月英开的药,不管是在家还是她在军营的这些日子,他几乎都能一滴不剩地喝完。她的药似乎永远都不会很苦。就像现在,他一点点喝着,每啜一口,当苦涩在舌根散尽,温暖便会散化于脏腑间。
他刚喝完药,立仁就进来报:“丞相,车已备好,姜维将军已在帐外候命。”
“知道了,你先去吧。”他手轻轻一挥,立仁便也待命于帐外。
“月英,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人吧。”他说。
月英点头,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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