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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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

少年虽叫人叫得心虚,精神却未短少,郁章边无奈边也松了口气,走近问那老大夫他伤得如何。

郁章在宛阳书院里教了二十余年的书,人都叫他声郁先生。

若真要算,老先生也不是阿显的外祖父,还当再往外一层,唤他作外叔祖父才是。不过他胞弟、胞弟妹皆因病早逝,唯留膝下小女郁菀一人在世,他早早儿地便教养起郁菀,只当又添个女儿。

这么一来,索性叫得近亲些,只让令约、令显唤他外公。

那老大夫堪堪缠好最后一圈,松开阿显脑袋,回郁老先生道:“无甚大碍,只这几日仔细见水,认真吃几剂药,过三两日还需换回药。”

说着就绕去开方子,郁章自是跟上,也是这时觉察到铺子里还有个年轻小辈……

两个眼神都不如何好的人沉默相视一眼,霍沉素常古井无波的眸子里蓦然闪了闪,烛芯点燃那般,而后缓缓从交椅上起身,没头没脑地朝老先生作了一揖。

郁章久等不出他的话,思索未果,面上渐露疑惑神色,正欲询问一二时教老大夫沙哑的嗓音打断:“照这方子抓药煎,每日吃一回即是。”故转身去接方子。

“胡说!我是替你寻救兵去,哪里就告状唔唔唔——”堂中那个穿灰袄的小子倏地闹了句,话到一半就教阿显蒙住嘴,云飞跟那瘦猴儿在旁边笑。

郁章见状摇摇头,同店里伙计包了药就前去提那几人回学堂。

临走前,阿显念及方才霍沉帮他的事,同霍沉道谢行了礼,尔后又转过头悄声央云飞回竹坞后再莫提起此事,见云飞万没有回绝的意思,这才告辞离去。

云飞盯着那几人背影,眼底一时欣羡,也不知静了多久才收回眼,本以为自己怔的厉害,孰料边上还有个发怔的。

“三哥?”

霍沉偏头睇他,神色如常,他又觉得是自己看错来,他三哥怎会发呆呢?

缘着晌午时东风楼下的那场争执,二人晌饭是没用成的,于是此时又从灯心巷折了回去。

与适才来时不同,这回从桥头卖瓜果的到东风楼内饮酒谈天的,总会张望他们几眼。

“果然不出二哥所料,也不知他们教那些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云飞坐下后哼哼道,顿了顿又说,“等再见了阿显,我定要问出他打霍二的原委来。

他话里的“那些人”无非是说霍家人。

霍沉听后不禁牵出个笑,更甚揶揄起他:“你何必气,莫非往后宛阳的治安也交由云飞大侠管?”

“……”云飞大侠对这样的取笑调侃已是见怪不怪,只吞声忍气。

***

“嘶,冻死了冻死了,堂里竟连个火盆也不架。”

从栗香园后门出来,云飞搓着通红的手与霍沉埋怨,不巧窄巷里又刮了阵寒风,凛凛带来团灰黑的云来头上。

霍沉抬头看了眼低处的云,一跃上马,边道:“他如今连祖上的营生都能卖,哪里还有闲钱摆这空架子?”

“说的也是,”云飞坐上马,又道,“不过栗香园这个名字取得甚合我意,院里那棵栗树看着也有些年头了。”

霍沉想到那棵板栗树,额头莫名有些疼,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眉心,突然出言:“是有些年头了。”

想当初,他还被那毛剌剌果子砸过……

两人在阵阵的寒风中回了竹坞,绕过篱笆朝马厩去时令约正从缘溪一侧的小径上回来,看见他们,免不得想去午间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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