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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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者,观、闻、嗅、言、触五法。”我忽然想起《义山公录》里的一句话来,眼睛登时一亮,老爸的武功就和这五法有关!

如此说来,《义山公录》里的相术不仅仅是相术而已,所谓“一法明,万法通”便是如此!

这么一想,我恍惚间又记起《义山公录》里的一句话:“我中华自三皇五帝以来,世人穷究天理者,不出五术,乃山、医、命、相、卜,山者延寿长生、医者去疾济世、命者趋吉避凶,相者观形知天,卜者推古望来。此五术各有所长,各有制衡,然麻衣一途终能领袖术界,岂相术冠于五术乎?非也,乃麻衣相术非俗世相术也!”

非俗世相术?

那是什么相术?

在这一刻,我心中恍惚间出现无数念头,但一个个看似清晰,却又都笼着一层薄雾。

相术?相术?俗世?俗世?究竟指什么意思呢?

我的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而外界只不过是一瞬,那阴阳草母堪堪到了老爸身前,就在我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之际,一个沉闷暗哑的嗓音忽然响起:“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紧接着,我便看见那个面具人飞奔而来,势若流星,同时双手一挥,两道银光闪过,追上阴阳草母,直穿而过,阴阳草母瞬间落在地上,无力地滚动起来。

“大功告成,麻衣神相父子,呵呵,后会有期了!”说罢,面具人身形一晃,又隐没于黑暗之中,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爸看着那人远去的地方,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也不知是喜是怒。

老舅又惊又喜道:“此人是谁?怎么武功如此之高?”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身份,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却帮助了我们好几次。”

“那便是朋友了!”老舅高兴道。

而此时,阴阳草母闪烁着两道微弱的光芒,悄然地朝黑暗里滚去。那孱弱的气势刹那间让我想起之前在老公馆下遭遇的地鼍龙和貔貅,而《义山公录》里一段许久以来都不甚解的话立即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世上风声、雨声、雷声、山崩、海啸皆可以声相,世上石色、木色、水色、烈火、泥淖皆可以色相,世上飞禽、走兽、游鱼、爬虫、精灵皆可以气相,故神相非人相,唯其非人相,乃是神相!”

“我有些懂了……”我喃喃道,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悚然,这感觉,太奇怪了,仿佛我一下子站在了一个新的世界一样,这个世界是相术的世界,是相士的世界。

“哪里去!”我的思路被老爸一声断喝打散,一怔之下,只见老爸纵身一跃,飞步赶上,几个起落间,手掌一探,早将阴阳草母覆盖在掌力范围之下。

“老爸,不能抓啊!”

我见老爸居然伸手去抓阴阳草母,不由得惊叫一声。须知阴阳草母的根须厉害至极,轻而易举便能钻进人体,二叔和田老大便都是如此中的招,老爸怎么这么快便忘了!就算是刚才阴阳草母受到了重创,那也不能如此托大啊!

一旁的老舅却道:“你老爸从来谨慎,不会马虎,放心。”

话犹未了,老爸早将阴阳草母抓在右手中,用力攥紧,那阴阳草母顿时异常剧烈地抖动起来,浑身的根须迅速地变长,像藤蔓一样闪电般缠绕在老爸手腕、胳膊上,然后往老爸衣袖深处延伸而去。

不好!我脸色顿时大变,但却见老爸混若无事一样,蓦地里脸色一红,只听“嘭”的一声,老爸右臂上的衣袖被一股无形之力震得粉碎,连同阴阳草母的根须也寸断成灰,一起跌落尘埃。

“果然好厉害的内力!好纯正的气息!这必定就是先天罡气!”老舅双目炯炯有神地说道。

“什么是先天罡气?”我随口问了一句。

老舅白了我一眼,道:“你们麻衣家族流传下来的出自相术的‘六相全功’你不知道?”

“六相全功?我怎么没听说过?《义山公录》里也没有啊。”我诧异道。

老舅道:“你们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据说陈抟老祖是武学高人,尤其精于内功真气研究,并创立闻名天下的睡功,所谓六相全功,乃胎息、指玄、观空、心相、无极、还丹六功,具体情况你问你老爸。”

果然是和相术有关的武功!

我长舒一口气,心中暗道:麻衣相术果然非同小可,我之前没有领悟通透,还是小看它了。

再看老爸那边,他手上的阴阳草母被强力压制,已然枯萎了许多,连眼中的光芒都弱了下来,“混沌无光,败亡之相”,我低声道。

忽然间,那阴阳草母的双眼下面裂开一道口子,发出“吱吱”的声音,宛如老鼠惨叫一样,“其声呜咽,哀怜之相”,我心中暗道。看来果然如此,麻衣相法不仅可以相人,也可以相其他生物。莫非这就是神相非世俗之相的原因?

可再一思索,似乎还有些东西不甚清晰,一层薄雾似的东西一直遮在眼前,自己却祛除不了一样。

只听老爸“哼”了一声,又用了一把力,那阴阳草母叫声顿时加剧,而就在此时,田老大的身上忽然蹿出两条灰影,奔回阴阳草母身上,紧接着,二叔的脖子上也飞出两条灰影,也奔回那阴阳草母的身上,我和老舅顿时大喜,不用想,那必定是钻进田老大和二叔体内的阴阳降头草又回去母体内了。

老爸冷笑一声,道:“如此便想让我饶了你,再去害人吗?”

说着,也不知老爸如何用力,阴阳草母的球状身子猛然膨胀起来,像一个气球被迅速吹打了一样,它的眼中闪烁着的目光越来越惊恐,嘴里绝望地“吱吱”地叫,浑身左右挣扎,但已经无济于事,刹那间,“噗”的一声轻响,那阴阳草母炸成了碎末,如飞灰一样落下。

昏迷许久的二叔,此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做梦一样,看了看我们,疑声道:“刚才我又干了什么?”

老舅开玩笑道:“你把白毛尸给杀了。”

二叔瞪大眼道:“真的?”

老爸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别玩笑了,咱们快走!这里不宜久留!”

说着,老爸当先往前走去,我们赶紧跟上,老舅扭头看了一眼兀自昏迷的田老大,没有吭声。

凭着感觉和之前的记忆,我们左转右转,拐到了一条看似熟悉的通道,那通道尽头有光亮,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路上,我们捡到一个背包,看样子是田老大一伙人的,我们从里面翻出来一壶水和几袋压缩饼干,登时喜出望外,立即吃喝一空。

我们看了看手表,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有八九个小时了,也就是说现在又到了黑夜,山内山外都是黑夜。

我们吃喝之后,略作休整,又赶快走路。到了路的尽头之后,我往光亮处看去,赫然发现又到了那个放着十二口棺材的大厅!

老舅和二叔不知道此中诡异,看见大厅,欣喜异常地跑了进去,我和老爸对视一眼,忧心忡忡地跟了出去,走进大厅的瞬间,我回头一看,通道又已经消失了。老爸看着墙壁,摸了一把,若有所思地想着。

老舅嚷道:“你们两个干嘛?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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