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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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清清淡淡的笑:“我也是看别人老师写在教辅上的逻辑。”

顾放为依然在安静地看书,一声不吭,很安静。桃花眼里安静肃穆,仿佛凡尘俗事与他无关。

鹿行吟接着做自己的生物、物理和英语功课,赶高一的进度。

孟从舟那边跟谢甜反映回来了,结果是会上报年级组询问一下,目前的处理结果也只是让他们现在这节化学课自习,一如所料。

只是三四节课的时候,鹿行吟的发烧又反复了起来,他感觉脸颊、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

下课铃响起,他下意识地站起来要往外冲,还没迈出去一步,却被一个人指尖勾着领子拉了回来。

“干什么去?”

鹿行吟有点茫然:“冲饭。早点回来,午休做物理。”

“回家,看医生。”顾放为叹了口气,仿佛是对他有点无奈了。

鹿行吟这才想起来早上的事,讪讪地说:“哦……我是说,你为什么一直待在教室里。”

“等你啊。”顾放为歪头看了他一眼。

鹿行吟下意识想偏过头,不让他看——但顾放为已经发现了他又重新发起了烧,微凉的指尖探过来贴在脸颊上,感受到比平常更灼热的温度。

但是顾放为什么都没说。

鹿行吟预料到自己恐怕要打针,装了一书包习题带回去。下楼人多,他老是跟着书包一起被撞来撞去,没下完楼有感觉又书包一轻,顾放为拎着他的书包,把他从书包肩带里剥出来,顺手就背在了自己身上。

“还挺重。”顾放为陪他走下来,两个人并排往校外走,鹿行吟看起来有点累,也不吭声,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不舒服不知道说吗?”顾放为瞥他一眼,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就是又发烧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没有。”鹿行吟安静地走在他身边,抬眼看了看他,“说了,要被你骂。”

他知道他那眼神的意思,顾放为不喜欢多管闲事,也不爱看他管闲事。

自己讲个课,嗓子讲倒了,耽误了自己的时间,他知道顾放为会怎么看自己,所以干脆不说,只是笑容淡淡的,眼底说不出是乖巧还是狡黠,这个时候多出了几分任性。

第38章

顾放为没话讲了。

鹿行吟的笑意很坦荡, 像他背过身往黑板上板书时说的那句:“我喜欢。”没什么尖刻的宣告, 只是一种坦然的阐述, 知道自己不占理,连错也提前认了。

“谁骂你。”顾放为嘴角动了动, 嘀咕说,“我又不凶。”

不过他显然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他也不是没凶过他。

医生一早等在顾放为的出租屋。

楼下很夸张地停着司机开来的仪器车,医生给鹿行吟采了血,随后立刻化验, 当场出结果。

诊断为普通病毒性感冒。

“本来不是流行性感冒, 一般人一个星期左右自己也就治愈了,不过你身体抵抗力差,所以会有比较严重的发烧现象。”医生是个干练的女人, 问他, “你自己是想吃药还是打针呢?”

鹿行吟还没说话, 顾放为捂住他的嘴, 把他整个人揽在怀里不许动:“哪个好得更快?”

他似乎觉得这个动作很舒服, 因为鹿行吟身上软,有药香,他喜欢散漫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把弟弟当个抱枕一样抱着。

温暖的体温从背后透入, 顾放为身上有香水的气息。鹿行吟不知道那是什么——在那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可以用香水。这个香气闻起来让他想起那种红丝绒面的玫瑰, 优雅沉默, 后续又带着茉莉与桦树的清苦。

他见过那个香水盒, 精致贵重,里三层外三层包着,后面被顾放为塞给他装毛衣。

他脊背有些僵硬,随后慢慢放松。

安静、乖巧地靠在他怀里。

“打针。”医生麻利地写单子,抬起眼看他们,她只认识顾放为,默认听顾放为的话,“那就是打针了?今天下午一次,晚上一次,明天再好好休息。”

“上课就别去了。”顾放为干脆利落地替他做了决定。

鹿行吟说:“好。”

尖细的针管推入淡青色的血管,埋入左手苍白的皮肤下。

鹿行吟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这,也不动,规规矩矩得像个瓷娃娃。

顾放为像观察什么小动物似的纳闷:“怎么不动了?”

他伸手戳戳他。

鹿行吟瞅瞅他,还靠着他不起来,于是配合地动了一下:“把我的书包拿过来。”

顾放为探身去拿,笑:“还挺会使唤人。”

这一刹那抽离,鹿行吟抬头看他探身去帮他拿书包,像是贪懒的猫被拽离温暖的被窝一样,眼底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和怅然,随后掩藏在看不出的情绪里。

鹿行吟接着写物理,写了一会儿又想起来提醒他:“晚上的提高班你要帮我上。”

“上。”顾放为说,桃花眼又眯起来,懒懒的。他觉得麻烦,但是已经答应过了,不会反悔。

鹿行吟坐在这里输液,顾放为跟他一起吃完便利店的自热餐,收完餐盒后刚好,闲着没事,起身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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