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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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直身子的季迎柳颔首,男人接过小贩称好的川贝,这才悄悄隐入街道人流中。

须臾,待那阵令她眩晕的心跳声变得平缓后,她望了眼头顶厢房,沈砀依旧和旁人攀谈,并未再看向这边,仿佛方才注视她的那一刹并不存在。

她轻松口气,忙拍了拍小胸脯平复如擂鼓的心跳。

太吓人了,这搜集沈砀罪证的活简直不是人干的事!一不留神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季迎柳抬脚就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脚刚一动,忽然驻足,既沈砀人已发现了她,她要不要假装偶遇,上楼去试探试探沈砀?

不不不,季迎柳忙将头摇成拨浪鼓,她还想多苟活几日!才不上去送死!

脑中这念头还没转完,一名随从客栈大门气喘吁吁额跑过来对她道:“季姑娘,侯爷令您先回府。”

看来她来此处,只是偶遇沈砀,并非沈砀怀疑她身份,跟踪她。

思及此,季迎柳吊在嗓子眼还没松懈的一口气狠狠一松。

........

“皇上已抱病半月没上朝,太子监管的兵部却屡出问题,这节骨眼上,侯爷您看,咱们还要继续站太子这边?”屋中,一名叫刘辅仁的年轻男子凝眉发问。

沈砀今日出门在酒楼见朝中官员,听他们谈朝中的事,他听的脑仁疼,便命人开窗透透气,却无意间瞥见了正和小贩讨价还价的季迎柳。

和在他跟前唯唯诺诺的她很是不同,离了他的她站在人堆里,容颜清丽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等的仙子,哪怕站着什么都不做,便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这隐隐令他不痛快,买个梨子需要在街上这么久?

看着那道娉婷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沈砀这才收回视线,看着刘辅仁挑唇反问:“你以为呢?”

“太子今年刚满十六岁,又刚亲政,这政务上难免会出现些纰漏是在所难免的,可主要的是皇帝对太子若近若离的态度,叫人捉摸不透。”

刘辅仁说罢,凝眉观沈砀面上,沈砀面色冷清,不知再想些什么。

说起太子,便要提起沈家,太子的生~母沈皇后是沈砀的亲姑母,沈家因皇后的关系,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扶植太子,甚至插手许多朝中大事,为此遭到皇帝多次打压,前几年沈老逍遥侯在世时,沈家行~事还懂得收敛锋芒,尽量不触皇帝忌讳多插手储君之事,而到了沈砀这里,这沈家行~事是越发走偏锋了,现今皇帝明明属意顾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为太子,可沈砀却极力打压三皇子,并在中推波助澜,将原属于三皇子的兵部给了太子,皇上自然大怒,可却碍于沈家这个外戚权势过大,怒意得不到宣泄,便统统发泄到太子身上,隔三差五就指摘太子的不是,令朝中站队的朝臣人心惶惶,尤其是太子管辖的兵部出现贪污的问题上。

“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你们一切照旧便是。”沈砀似耐心告罄,丢下这句话,正要离去。刘辅仁忙唤住沈砀,“侯爷稍等,我还有一事要禀告侯爷。”

说罢,命旁边下人展开一幅画卷引沈砀看,沈砀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随即脸色变得黑沉。

“这不是迎柳吗?”段昭素来对朝事不怎么感兴趣,早盼着走了,人刚起身瞥见画卷,扇着扇子惊呼出声。

............

季迎柳直到回府双~腿还在打颤,还没来得及拆开男人给她的纸团,沈砀便命人唤她过去。

她心头骤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忙将纸团扔到床底下,确定不会被人发现,这才快步赶去沈砀那儿。

刚一入内,便看到沈砀破天荒的没坐在桌案前看秘报,而是负手站在窗台前,瞭望外面的翠竹,面上清冷的仿似一座杀神。

屋中一个下人也无,气氛压抑的近乎诡异。

季迎柳甚至能听到她渐变急促的心跳声,沈砀背后仿似长了一双眼睛,淡声道:“去鼓楼街做什么?”

季迎柳早已拿捏了对策,忙将自己买梨子后又到鼓楼街的经过说了,末了,垂着头气鼓鼓的道:“若侯爷不喜,我下次再也不敢自作主张替旁人买药材入药了。”

不知怎的,沈砀听闻后没责备她私自乱跑,面色还比方才好看了些。

他转身走至桌案前,望着桌案上置放的物什,淡声道:“过来。”

季迎柳吃不透他存了什么心思,不敢贸然上前。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挑眉看她,语气是少有的轻松。

这令季迎柳悬着的心弦有一瞬的松动,她听话的依言过去,方在他身边站稳,抬眸骤然看到桌案上摊开的画像,一愣,继而杏面倏然变得发白。

画卷中画的是一名身穿翠绿镶金丝木耳边罗裙的女子,闭目躺在一株桃树下的躺椅上假寐,一阵风拂过,落英纷纷中,数粉色花瓣落在她脸颊上,睫毛上,似扰了她休舔,她一脸困顿的拿手中握着的书盖着半张脸,歪着头只露出一边精致侧脸靠着椅背餍足睡去,一时间,竟分不出桃花和人面哪个更娇。

“画中女子是你吗?”沈砀盯着她,拿起画卷,看着画像和她比对着。

“轰”的一声,季迎柳浑身血液急速涌至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季迎柳:这奸细的职业玩得就是心跳。

沈砀慢条斯理的脱身上的外衫,哼笑:难道没有侍寝这一项?

季迎柳:。。。。。

第7章

那张画像是她前几年没长开时被表哥无意间画的,怎么会落在沈砀手中?

沈砀见她半晌没发话,眸底狐疑一闪而过,幽了声:“是离得远,看得不够清楚吗?”

他挑唇将画像举高,便于她仔细的看。

季迎柳蓦然回过神,她强敛住心头骇意,佯装疑惑的接过画像,目光一寸寸的从画中女子头顶掠至脚底,半晌,唇角渐渐塌下,颇为懊恼的垂头道:“这怎么可能会是我?”

说罢,眨巴着眸子,指着画中女子如玉般白~皙的脸给沈砀看:“你瞧,她脸上没酒窝,而我有,再说她的眼睛,长而细如柳叶般好看,而我的眼圆圆的,哪有这女子半分精致?还有她身上穿的衣裳,是金线缝制的木耳边,单单领口这一点点花纹,就价值千金,那是我这种小户出身的人穿的起的?”

能穿金线缝制的衣裳,就连他那被母亲捧如眼珠子的妹子也只有一两件,还是去年中秋节时做皇后的姑母赏赐下来的,而他救她时,她身上穿的衣物远不及富家小姐档次,更不用说这等珍稀布料。

沈砀神色不定的看她半晌,忽将画像扔在桌案上,冷声道:“下去吧。”

季迎柳得了话,如释重负转身就要走,刚迈出一步,骤然回头依依不舍的只盯着画像女子,抿着唇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沈砀坐在桌案前,拿起奏报就要看,忽察觉到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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