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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鲁酸萘并不具有成瘾性,并且这是一种可以被身体自然代谢掉的药物,它的持续作用力通常不会超过72个小时。

楚淮南在拿到报告后,终于松懈下来,在沈听身边支了张床,陪着小睡了一会儿。

当场就和刘胜一起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的林霍,被对外宣称死于营救宋辞的途中。统一的说辞是,歹徒刘胜有枪,打中了他的要害,他最终因为保护宋辞而死。

这成了在宋诗去世之后,宋家朋友圈中的有一个特大新闻。

……

天汇娱乐的林霍死了!!这则消息,瞬间震惊江沪娱乐业。

大家都说庚子年怪事多,是古人诚不欺我。

2020年,年份不佳。而对江沪市娱乐巨擘天汇娱乐来说,更是流年不利。

先是实际控制人宋诗,突遭遇意外,成了植物人。

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后,这位手段了得,说一不二的天汇实际当家人,最终撒手人寰、猝然长逝。丢下个巨大的摊子给从不过问公司事务的弟弟宋辞。

而后,天汇的大股东贝隆又因涉毒被捕,还在被警方提审的路上遭遇惨烈车祸,不幸身亡。

紧接着,宋诗身边的刘姓司机,为了蝇头小利与宋家反目,绑了新上任的年轻东家宋辞。

好在,他的不轨之举被对宋家忠心耿耿的秘书林霍发现。林霍尾随刘胜,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替宋辞挨了那颗本该由他受着的枪伤。子弹击中了这位忠臣的要害,虽然经过了积极抢救,林霍仍是重伤不治。

尽管刘姓司机随后立刻被警方逮捕,也交代了绑架宋辞的来龙去脉。但本有贝隆、林霍扶持的宋辞,却也已经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天汇娱乐内部乱成了一团。各家势力还未来及细品背后因果,缓过神来,就被通知要去出席林霍的葬礼了。

而在绑架中受了伤的宋辞是坐着轮椅出的席。

林霍没有子女,便由宋辞捧着他的骨灰,红着眼眶当众念了悼词。

事发突然,宋辞唯一的亲人宋琪儿尚在瑞士游学,没来得及赶回来。

好在宋辞朋友的不少。而这次林霍的葬礼因楚淮南一同出席的缘故,更是迎来了八方的来客,场面尤其的热闹。

轮椅上的宋辞因在绑架中受伤失血过多,故而脸色不太好。八月盛夏,他膝盖上也一直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毯,身边的楚淮南时不时低头附耳,问他撑不撑得住,他红着眼睛频频点头,总算也撑过了整场。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可尽管天汇没了主心骨,却也没人敢落井下石。

知道些内幕的,知道宋诗当年给女儿和弟弟在瑞士银行保险柜留下了“大笔财富”,眼下宋辞刚从瑞士回国,宋琪儿甚至还在瑞士,宋家两个孩子同时去了瑞士是为了什么?这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而那些并不了解内幕,却也着急上赶着前来吊唁。

谁也不敢轻慢这位,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的天汇现任当家。

因为远南集团的楚淮南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

回想当时宋诗的告别仪式,楚淮南就有正式出席。而林霍的这场葬礼,更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楚家现任家主对宋辞珍而重之的态度。

大家都说横死横棺,见棺发财,宋诗当年下葬时大概埋了块宝地。尽管眼下宋家背后的旧势力一一倒台,可宋辞攀上了楚淮南!攀上远南集团,以后大概也就看不上天汇的这点儿肉汤,是要奔着发大财去的了!

葬礼结束后,应付了一整天宾客的沈听跟着楚淮南一起回了家。

众人眼瞧着,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楚家掌门人纡尊降贵地干了些体力活。——小宋老板因伤上车不便,人是由楚淮南弯了腰,亲手给抱上车的。

第187章

沈听和楚淮南到家的时候正值晚餐时间, 赵婶把拖鞋在玄关处排开,趁他们换鞋的当口,家里的几个佣人动手铺起了桌布。

沈听因为颈部有置留针,前面又还没脱离观察期, 因此一直没被允许洗澡。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快发酵。

晚餐的菜道道大补, 几款秘制的药膳, 让他怀疑楚淮南就快把中药药房的补品柜台搬回家了。

他胃口不好, 勉强吃了点,等到正餐吃完, 桌上又多了两盏煨得软烂的陈皮红豆沙。

楚淮南伸手给他把瓷碗的盖子打开:“吃点儿甜的甜甜嘴。”这是标准哄小孩子的口气了。

沈听略有些无语:“什么甜甜嘴啊,我又不是三岁。”

“你就是三百岁也不行。”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楚淮南比他凶:“你才吃了几口啊?听话,再吃点儿,红豆补心血。”

沈听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一圈,发现红豆底下竟然还藏着燕窝, 顿时更哭笑不得:“你有本事再藏点儿千年人参啊什么的, 把我前二十年没补的都一起给补齐了。”话音刚落, 他在燕窝底下软烂的薏米中看到了数片深埋在碗底的参片。

沈听:……

楚淮南恨不得端着碗往他嘴里塞东西, 这个时候,才总算有点儿理解赵婶平时挖空心思, 变着法地想给他食补的心情了。

在林霍的葬礼上, 为了向宋家的各路亲朋示弱,沈听一直坐着轮椅,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暂时行动不便。

这是麻药和鲁酸萘混用的后遗症。医生说在至少三四天的时间里,他都无法正常协调腰部以下的肢体动作。

硬着头皮“甜完嘴”, 沈听说:“我想洗个澡。”

楚淮南伸手来抱他, 被他推开了。那碗红豆沙, 果然着补,补血补得连耳根都通红。

楚淮南知道沈听当着旁人的面不太好意思,于是缩回手,转而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心想:还是当宋辞的时候乖一点儿,至少肯给抱。

这个澡洗得十分费劲。沈听行动不便,想一个人完成是不可能的。楚淮南拿着浴巾站在浴缸边,灼热的视线烫得他连动都不敢动。

资本家居高临下,浴缸瓷白的围边根本挡不住有意往里瞧的目光,沈听只能垂着眼,当做看不见。修长的腿蜷缩在冒着雾气的热水里,楚淮南问他:“水温合适吗?烫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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