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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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句正常无比,后半句却如脱缰野马,弟子规矩一去不返。

她对他的祸害之心一无所知,放下严苛冷面,难得温柔规劝,“我可以陪你演一场戏,让你师傅发怒,将你逐出师门,日后,日后等你有了出路,扳倒你的替身与继后,在秦国站稳脚跟,从小秦帝成为大秦帝,我再同你的师傅与师兄师弟们好好解释,定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演戏么?”秦棠眼底幽暗,“怎么演?演到什么程度?是否可以夺您一吻?”

虎狼之辞,触耳惊心。

琳琅神色一变,手握双剑,正欲速退,忽而四肢绵软,上身栽入了一个宽阔冷硬的胸膛。

“您看,这是您自己投怀送抱的,怨不得弟子。”

怀中的人沉默半晌,“你不是秦棠,也不是小秦帝,你是……他的替身!”

秦棠不由得扬唇浅笑,“不愧是声名赫赫的六国第一公主,单凭些蛛丝马迹,就能猜透我的身份。不错,你的二弟子,一年前被我诱导下山,我在他回城的路上设下十面埋伏,令他四面楚歌,可这阑门着实神秘,他武艺高强,竟是逃出生天。”

“纵然是这样,你的小弟子依然被我逼得隐姓埋名,浪迹天涯,现在也不敢踏回阑门一步,被我鸠占鹊巢,好不可怜。喏,恐怕他未曾想到,他最敬重的师娘,此刻,也是我的囊中之物。若是有朝一日他杀回秦国王城,见祭祀高台上母仪天下的,是他的师娘,又是怎样的表情呢?”

他原先是想混入师兄弟中,徐徐图之,再一举瓦解阑门。可那大师兄元怀贞,实在不是个简单人物,三言两语容易察觉端倪,他瞒不了多久,索性先下手为强,借轻薄之事,令长公主与阑门门主心生嫌隙,他顺手搅个天翻地覆,谋取机会。

秦棠低头看人,她的脸颊陷入他的宽大臂弯里,颇为娇小玲珑。

平日里她是何等威风霸气的人物,竟也被他摘花似地摘了下来。

他不禁软下口气,“好啦,您快别瞪我了,这一年挨了您这么多的手心板子,您一瞪我的腿就软,还怎么抱得稳您?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带您回去,让您风风光光做我的小秦后,一夫一妻,绝不纳妾。”

“您要什么我都依你,不比这天天受气的阑门女主人要快活得多?”

第568章 师娘前女友(10)

寒夜寂寂, 体温灼热。

琳琅被他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搂着, 宛如火海囚笼。

“你掳了我, 就不怕是得不偿失吗?”

她冷静寻着脱身的时机。

“你想想看,我是阑门的门主夫人,我一失踪,我的夫君绝不会同你善罢甘休。他虽是医者仁心,计谋决断不输于当朝宰辅, 定会想方设法打探我的消息。再则,我弟弟巫马荒早年与我相依为命,手足情深,若他听闻此事, 更不能善了, 必是亲自点兵挂帅。”

她攻心为上, “你既代替了我二弟子, 做了秦国的君,想必也不会愿意看到两国大动干戈,让其他豺狼虎豹捡了便宜吧?”

秦棠眸光深沉, “可若是我先斩后奏, 把您娶了,再耕耘一番, 生几个皇嗣,到时候冰雪可爱,往荒帝面前一送,您说他会不会化干戈为玉帛呢?”

“荒帝视您如命, 更是不惜宗室骂名,不纳后宫,将您名下所出的沛儿弟弟立为嫡太子,我有您为人质,还不怕他投鼠忌器?”

两人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琳琅淡淡道,“但我早已嫁为人妇,与你隔了七八个春秋,你日日看我们夫妇朝夕相处,就不觉得心里扎了一根刺吗?”

“就是因为心里扎了根刺,才要趁早拔起,挤出脓血,敷上膏药,早日愈合。”

秦棠衣袍猎猎,黑靴走得飞快,穿过密林,枝叶的光影从他面上星点般掠过。

他胸膛起伏,笑意是少年人的爽朗。

“师娘,您这块狗皮膏药,什么时候能敷到我的伤口上?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最是慈悲心肠,想必不会放着我的伤口腐烂不管吧?”

她险些被他噎着,紧咬银牙,“我诞下一子巫马沛,比你也就差两三岁,去年元宵灯节,沛儿下山,中途遭遇别人的灭门惨祸,这小子不知天高,非要插上一脚,你百般营救他,生生挨了那些贼人好些刀,满身是血地回来,昏迷了一天一夜。”

说到救命之恩,她放缓了嗓音,“当时你与他非亲非故,还能如此舍身相救,想来是一见如故,纵然是动机不纯,你对沛儿总是好的。”

秦棠微笑,任由她误会。

那不过是他故意为之罢了。

他作为一个小替身,不但是一言一行模仿原主人的行事风格,原主人如果受伤,他没受伤也要挨上几刀,务必让伤口长得一模一样,直到旁人寻不到半点差池。

当他打算冒险进入阑门,为了降低被人怀疑的风险,只能以毒攻毒,彻底换了一张血皮,将原先的身体痕迹全部覆盖。

秦棠坐镇东宫之时,与远在阑门的二师兄秦恕之互通密信,那位出身皇族,却被嫡后护得很好,更被阑门教出了一身浩然正气,从不曾怀疑替身的忠心,将他所学的剑法与山上师兄弟的趣事一一告知,也让他对阑门未来嫡系的脾性有所了解。

在书信中,秦恕之最常提及的,除了老是拈鸡惹狗的五师弟,便是他那位如雷贯耳又强悍如虎的师娘了。

她剑术高深,精通骑射,没有六国美人柔骨弱气,反而剑气箫心,英姿无比飒爽。只是师娘时常冷脸训斥,他们是又敬又怕,不敢轻易越矩,同她嬉笑玩闹。

秦棠以信想人,勾勒出一个黑脸叉腰的妇人,没有半点旖旎心思。

后来,后来是在梅园,他为了推波助澜,故意装作不知他们的脚步声,第一次将世人口中的母夜叉搂入怀中,方知这女人腰段柔软,暗香盈袖,风情万种的秦国继后不及她雪衣出尘。

“既然我待沛儿这般好,那他天长日久后,消除芥蒂,定是肯接纳我这个继父了。”秦棠挑眉扬唇,多了几分促狭的笑,言辞凿凿地说,“旧日之情谊,今日之父子,这不是很好吗?”

琳琅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可他,可他与你只差两三岁。”

“甚好,年龄越是相近,越有话聊。”

“……”

这厮扒下斯文的皮,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秦棠禁不住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她抗拒偏过头去,任由他的炽吻落空。

他不怒反笑,从心底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活。

师娘有一句说对了,他待在宫里待得太久了,承受的暗杀多不胜数,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心怀鬼胎,阴险狡诈,稍有机会就要夺他性命,导致他看母猪都觉得清秀无害。当然,在他心里,师娘比母猪要美多了。

像今日,像眼前这刻,也是他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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