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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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半天也没听到许康轶的回话,却见到许康轶从信筒里掏出一个小东西:“这是什么?”

许康轶两指捏着小石头,对着太阳的方向看了看:“情儿,这好像是一个琥珀。”

许康轶又端详了一眼,直接递给了余情:“喏,凌帅给你的。”

余情伸手轻轻接过来,好奇问道:“怎么确定是给我的?琥珀上又没写字。”

许康轶手上触感敏锐,刚才那么一捏,就发现这琥珀上确实有字,就是刻的太小了不仔细看看不到而已,他淡淡地说道:“除了凌帅,也确实没有人能眼神好到在琥珀上刺下这么小的字。”

“哪有字?”余情笑了,拿起琥珀仔细看,发现琥珀像半个鸡蛋大小,颜色黄黄的非常通透水亮,中间被困住了一条可怜的已经永恒了的小鱼,看来确实是给她的。

余情不知道凌安之是怎么捡了这么一颗小石头,听许康轶说石头上有字,不禁仔细地看了起来,果然,比绣花针还细的字迹刻在琥珀上,眯着眼睛仔细看,凌安之含情带笑的样子仿佛就在字里:笑对世事,犹鱼之在水;甘愿思卿,因心在鱼处。

余情脸腾一下就红了,又有些心酸,两军阵前风刀霜剑忙得像走马灯似的,吃不好睡不好,每次看三哥全是瘦了点,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三哥估计也是太累了,才捏着个小石头,说想她了。

她正在小哥哥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却见到花折贴身的侍卫,衣服汗透了贴在身上的覃信琼一边大声喊着“王爷,不好了”,一边大步裹着风冲进来了——

余情看他这飞步流星满头是汗的样子,不免心下紧张:“你不是在前线吗?怎么突然前来?”

覃信琼进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带着鼻音地急吼吼哭道:“王爷,出大事了。”

许康轶眉头紧皱,稳重的像一方砚台:“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长峰寻了个由头,要杀我们家公子,这会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了!”

许康轶觉得全身每一根汗毛从根上全炸了起来,整个人被弹了起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反应是什么?原来是极度愤怒,他怒发冲冠:“要杀花折?大胆!为什么?备快马,马上回军营!”

许康轶和余情一边打马扬鞭带着侍卫和覃信琼冲出了太原,一边顶着马匹奔跑带起来的大风断断续续地听清楚了覃信琼复述了事情经过——

“王爷,是这样的,今天早晨不知道为什么东大营的黑硫药储备库突然间就炸了,按理说东大营的黑硫药储备库本来就在营后,远离军营,除了看黑硫药的几个倒霉的弟兄,也没炸到什么人,可谁成想公子将本来放在其他地方的药材前些日子转到了空着的黑硫药库,这下子全炸没了,田长峰这就要治公子的罪。”

许康轶在马背上气得青筋暴跳、面色潮红,丹凤眼都瞪成了圆眼睛,胸中火气按捺不住,怒道:“就因为这点子破药材,田长峰就敢杀花折吗?”

覃信琼也是急得哭哭啼啼:“王爷,田长峰说是花折没有军令,是胡乱占用的军用仓库,而且药材中可能有的用硫磺熏过,带来了火星点着了黑硫药库,这是第一罪;第二罪是两军阵前,药材全没了受伤的弟兄如何医得?中午伤兵便要断药了,群情激愤军心涣散,不杀他不足以平息众怒,说是即刻处斩,我看着态势不对,让小厮先去前线找宇文庭将军救急,又担心他们两个谁也管不了谁,才偷偷跑出来找殿下您了。”

余情听到这也是火冒三丈,她回手便吩咐胡梦生道:“梦生,你别急着和我回东大营了,马上带着几个人回太原,调拨药材,估计最晚明天凌晨就到了,记住,先调拨必须的药材,不要贪多,足够应急就可以。”

许康轶关心则乱,看着天上挂在头上的日头,担心回去了来不及了,又气又急,胸膛起伏大口喘气,他才离开两三天,就有人敢对花折下手,这个事可大可小,虽然确实军令在上,但是只要说是意外即可,何必抓着不放?

覃信琼此刻恨透了田长峰,田长峰这些天受伤,他们家公子不计前嫌尽心尽力,如果不是因为田长峰伤口感染需要治疗,翼王殿下肯定不会把公子放在前线东大营里,这可倒好,原来是借机行事。

覃信琼跟着花折已经快十年了,对他们家公子和田长峰的过节心里也是明白:“王爷,我不敢耽误时间,一边通知了宇文将军,希望宇文将军没有走远,能及时赶得回去;花公子还不是为了给田长峰治伤才留在了东大营?”

覃信琼给田长峰穿小鞋下眼药:“要我看这田长峰绝对是故意的,就是看您有公务出了军营,诓骗了把公子留下之后设下诡计害他,谁不知道我们家公子是您的贴身大夫,这也是看凌帅和裴将军全不在,不把王爷您放在眼里。”

田长峰日前受了箭伤,箭头上抹了脏东西,导致伤口感染不能出战,加之田长峰本就最擅长守城,凌安之安排给田长峰的任务本就是坚守东大营,不得有失。

早饭时间,东大营突然听到了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所有营帐桌案全跟着晃了晃,士兵被震耳鸣不算,多有站立不稳不慎摔倒者。

田长峰饭也不吃了,听了听震动的方向,却是在阵后,放下饭碗,拧眉问道:“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是敌军偷袭吗?”

顷刻间小亲兵就满脸黑灰的跑回来了:“田将军,弄明白了,是东大营后边的黑硫药储备库炸了,死了四五个看库房的弟兄,黑硫药库有一半还放了军用的药材,这回全没了。”

田长峰也不多话,披甲提刀起身:“带我去现场看看。”

正好伤病所也来了医官和医童需要到库房取药,田长峰和取药的一起到了,医官看到此处仓库已经夷为平地,四处全是溅起来的石头和大坑,不禁挠着脑袋犯了难:“这伤兵等着用药,如何是好?”

田长峰看到医官断喝道:“以前药材放在东库不是好好的吗?做什么放进了军火库?”

医官当即吓得跪下回禀道:“田将军,是这样的,前一阵子连日大雨,东库门窗不严,药物多有受潮者,是花折大夫看到放黑硫药的军火库防潮防火,才下令把药材搬了来。”

田长峰等着的,便是有人提到花折,当即问道:“可有药材出入黑硫药库的条子?”

医官一愣,心想药材又不是军备,当然出入不了军备库,当即摇头道:“没有准入准出的条子。”

第260章 开始撒野

田长峰的心腹亲兵厉声呵斥道:“出入军备库一应物资必须要有统帅的亲自许可, 之后每次出入均要有入库或者放行的文书,这次缘何没有?”

医官张口结舌:“花大夫应该是禀告过王爷的吧?”

田长峰左右看了看:“去请花折,问问是怎么回事。”

田长峰背着双手, 正好看到几个探查爆炸原因的小兵猫着腰满面黑灰的从仓库里爬出来, 问道:“却是为何爆炸的?”

小兵施礼回禀道:“报告田将军, 应该是药材被硫磺熏过,有的火星没灭干净带进了地库,所以才引爆了黑硫药。”

正在这断案,却见又有军备所来取黑硫药的后勤兵来了,看到黑硫药库被炸之后, 明显出乎意料面面相觑,这没有黑硫药如何制造炮弹?没有大炮怎样打仗?

花折早晨也听到了爆炸声, 当时他已经起早去了伤兵所, 两军阵前炮火连天是常态, 不过他敏锐, 听爆炸声音是从军备库方向传来的,想把手头的伤患处理完了再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反正炸都炸了,现在飞过去也于事无补。

这一回听到田将军来请, 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一边净手,一边眨了身边的代雪渊和覃信琼一眼,向覃信琼打了一个手势:“信琼, 派人把黑硫药库爆炸的消息告诉给宇文将军, 记住, 务必亲自要告诉给宇文将军。”

等来到了黑硫药库附近,正好看到了貌似和颜悦色的田长峰:“花大夫,是您为了防潮, 让药材进了黑硫药库的?”

花折看到这个笑就不是好笑,站得稳稳的:“我担心药物受潮,方便的时候禀告给了王爷,是王爷同意之后,我放入了黑硫药库的。”

田长峰:“可有王爷手批的出入军火库的文书或者条子?”

花折当然没有:“田将军,我本就是布衣,没有实职,也就无法呈文,且只负责医药这一块,王爷已经告诉过我,凡事口头回禀即可。”

田长峰既然想要收拾他,就不会被这几句话给堵回去:“花大夫,黑硫药库爆炸的原因是药物带进去的硫磺火星引爆的,你既然负责这一块,如何解释?”

花折听到问题一环套一环的来者不善,当下心中急转:“是不是硫磺也未可知,等到王爷回来细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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