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不可!”一直在门外的贺怀卢推门而入,“此时出去裴云祁定会发现,为今之计还是留在这里,待孟王殿下登基……”
贺怀卢欲言又止,话语被凇王眼神截下。
………
“凇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二人站在外面,贺怀卢沉着脸质问。
“如今我们光明正大从裴云祁那里把人抢出来,若不是他受了重伤此时昏迷不醒,现在我们早已是他的刀下魂了。且此时我们在兴泉别宫,是个让玉姝静心养伤的好地方。他裴云祁如何也想不到我们还会留在许州。”
“你没听到吗,姝儿说他想去找大将军。”淞王负手而立,看着远处朦胧雨天,四处散漫着荒凉之意,他的声音也不想以前那般散漫,“你这些侍卫又有哪些没在裴云祁手下当过差,不出半日,难保沈国公不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地。”
贺怀卢思量二三,淞王此言有理。
“我带她去一处僻静之处,带她伤好了,我自会与她一起回来。”少年郎君脸色少有的严肃正经,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身看着贺怀卢,字字为真:“本王以性命保,会倾尽全力救治姝儿。”
读书人深信医者仁心。贺怀卢自是当真,忙弯腰拱手,“淞王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
安忠自沈国公受伤后一直留在他旁边,脸上气鼓鼓的,侍忠依旧是面无表情,眉头紧锁。
一炷香后,床上的人醒了,安忠急忙屈膝跪下,红着眼眶:“主人,你醒了。你这次昏睡两天,可把李医丞吓坏了。”
侍忠白了自己兄弟一眼,明明是某些人拿着刀架在李医丞脖子上威胁,若是主人醒不来,他就威胁要把别人大卸八块,尸骨去喂狼。
裴云祁支起来,脸色苍白,原本俊朗眉眼此时布满戾气,周遭气压低得人抬不起头来。良久,粗粝沙哑声道,“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侍忠端上一盏茶,道:“往长安方向去了。一直派人跟着,想着等您醒来再处置。”
裴云祁低首含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声音比方才清冽一些,吐出的话比罗刹还阴翳:“给我拦住,除了夫人一概都给我杀了。”
‘杀’字他咬得极轻,然后所承担的后果比泰山还重。
“是。”安忠领命,随即退下去吩咐,那些让公子受伤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等等。”裴云祁唤住他,眼底深邃幽静:“把帮淞王殿下的人留住,我有用。”
“是。”
又吩咐了些事,裴云祁眼穴跳得厉害,脑仁晕疼,依着休息了会儿,喃喃自语,口中苍白无力唤着:“姝儿……”
侍忠留在这守着主人,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封口信书,“主人,你昏迷时西疆有封信快马传来。”
打开信封,将里头字看完,又递给侍忠。
侍忠拿过起身到一侧点了火烛烧毁。裴云祁不顾伤痛,一手遮掩眼帘,无奈吐气,“大舅子,你可是害得我好惨啊。”
…………
贺玉姝醒来只觉得周身阴冷。
她打了个寒噤,慌慌出口:“小药圣,此时是白日还是黑夜,为何我觉得这么冷啊。”
茶盏瓷杯落在地上,砸出清脆响声。
无人应她。
也不知睡了,口干舌燥得很,一股火在胸中作燃。
小心翼翼抹黑下榻,顺着小药圣给自己说得直直往前走,终于摸到桌子边,她舒了口气。
接着去摸索茶盏,小声的清脆不由得惹她自嘲一笑,自己倒是很快适应着阴暗。
方才得意一小会儿,拎起茶壶对着茶碗倒水时,略烫的水溅出来洒在手背,吓得她惊呼一声,后退一步松了手。
茶壶和那茶碗双双落下,砸在桌上随即落在她脚边,脚腕也没有幸免。
手背火辣辣的疼,也触摸不到桌子,恐惧从四海八荒集聚这里,将她吞没。
慌乱中不知自己叫了一声:“云祁哥哥,我手疼……”
门外传来吵闹,四下一片黑暗,贺玉姝扑在地上,扶着桌边听得外面一声怒斥,随即门被人推开。
“姑姑…”贺冉提着裙角跑起来,扶起扑在地上的人,“快起来,快起来。”
“你是……冉儿?”贺玉姝愣了下。
“是我,姑姑。”贺冉和自己的贴身侍女将贺玉姝扶起,而后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疑惑,又道,“姑姑,我父亲养在这个府外的女人是你吗?”
“冉儿,你在胡说什么。”贺玉姝心头一惊,不由得加重了身声音,“我跟大哥清清白白,前几日我与他只见过一面,此时不知他去了何处,你怎会如此想!”
“姑姑,你别激动。”贺冉对这个姑姑还有一丝好感,自然也不敢相信她与自己的父亲有那种乱论之事。
“前几日沈国公找到府上,当着母亲的面父亲在外有了女人,父亲母亲吵了起来,我就顺着听了一耳朵。因着父亲身边的随从这些日子确是有些怪异,我便派人跟着来看看。结果竟然真得有金屋藏娇的地方,一时气便冲了进来。”
贺冉一口气说完,而后打量着这位姑姑的神色。
“姑姑,你的眼睛怎么了?”她伸手在她面前摇了摇,竟然是瞎的。
一听到那个名字,贺玉姝吓得抖了一下,伸手拽住贺然的手:“那个……那个人找上门来了吗?为难你们了吗?”
“姑姑你在说什么啊。”贺冉年纪小,对于大人的事知晓得不多,想得事也比较简单,将方才说得事前头又补充一些:“裴姑父说你在一处庄子上养病,不能回去祭拜大爷爷大奶奶,他专门上门与祖父说得。当时父亲母亲在场,裴姑父失口说漏嘴父亲在外有女人的事,将祖父活活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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