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2 / 2）

林南的瞳孔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颤颤巍巍，以前眼中程阮痴迷的光辉好像也灭了。僵直的身体在那刻发出“咔嚓”一声，但他不确定是心里发出的，还是身上传来的。

陆西此时在办公室里坐下，拿起内线电话让Tracy帮他手冲一杯叁个expresso的美式。

挂了电话，他没有立马打开电脑，也没有看手边的文件，而是将椅子转过来面向落地窗，神色莫辨地看着窗外的街景。

送程阮到公司楼下的时候，他看见林南了，毕竟这个天气在室外穿着风衣的男人很难让人忽视。他目睹了林南跟程阮在办公楼下的碰面，但他没有停车下车，也没有发微信问程阮。

他想问。

但他知道问了程阮不会高兴的。

可似乎程阮最近是真的开窍了，当Tracy将咖啡端进来的时候，他的手机上来了微信。

“林南来找我了。”

陆西看着微信，回了句，“然后呢。”嘴角勾出一丝微笑，一扫方才脸上的严肃。准备放下咖啡的Tracy见了，手差点一抖，将咖啡洒出来。她觉得陆西最近有些阴晴不定，与初见时保持着绝佳完美状态的他有些出入，有时候会板着脸，可有时候又会突然心情很好，让她每天摸不清该以一个什么状态去应付。

程阮说完话后，两人间的静默持续了五分钟，程阮觉得有些尴尬，低头给陆西发了条微信。

当林南终于回过神后，红着眼睛盯着程阮，像一头受了重伤的兽，“因为何晴之你一辈子都原谅不了我？”

程阮避过他的视线，“不是原不原谅。只是林南我跟所有人都炫耀过你，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带你见过我朋友，我父母，我周遭一切熟悉的人，我崇拜你，爱你，像个粉丝一样唯你马首是瞻。可你呢？最后让我下不来台。你身边每一个人都知道何晴之在你心里的分量，只有我不知道。谁都觉得我就是一个替代品，而我还傻乎乎地上去跟他们搞好关系。”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别倔了。”

“可我可以弥补”

程阮想也不想就打断林南，“你听过伤害之后再无原谅吗？感情对我来说远远没有自尊心来的重要。”

林南审视着程阮冷酷而决绝的面容，头一次觉得她脸上闪动着一些跟自己类似的光芒，那种下了决定之后，谁说都没用的倔强，只是以前这种情绪从来不是对他的。

“那为什么是陆西？”林南还在垂死挣扎。

“因为他尊重我。”

尊重？呵？

林南听到这句话，气的天灵盖都要掀起来了，“他家里人尊重你吗？”

程阮并没有被这句赤裸裸的挑衅影响情绪，“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林南被程阮这句话送上了愤怒的巅峰，“他能给你未来，能跟你结婚吗？”

“所以你能你很得意是吗？”程阮面无表情的脸逐渐变冷。

“我可以给你未来。”

程阮被林南气笑了，直勾勾地瞪着那双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深邃双眼，启唇吐出绝情而刺耳的话语，“就算我跟他没有未来，也不需要你给的未来。”

程阮说完就推开椅子起身毅然决然地往外走，根本不想再跟林南在饭桌上纠缠。

程阮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步履飞快，林南直到跑到商场门口才追上她。

“放开。”程阮脸色铁青地盯着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你跟我去一趟中粮一号。”林南一向的个性就是不轻易言弃，对何晴之是这样，如今换了程阮，依旧是。可程阮最讨厌的就是罔顾她的意愿，兀自执着。所以程阮立刻拒绝，“不去。”

“你就跟我去一趟。”林南不依不饶。

程阮彻底火了，“我他妈不用上班的是伐？每天就围着你转？什么也不要干是伐？”

“我打电话给你们公司。”

“册那！好大的口气，你以为除了你公司那个报告我们公司就没事情可干了是吗？”

“不是我求你。”

“滚！”

“求你”

“滚远点！“

“嘣”的一声。

程阮心跳一抖，她惊愕地看着直挺挺跪在她脚边的林南，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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