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 殊死之战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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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奋然说:“明军咄咄逼人,欺人太甚,我必与他们血战到底,直到把血流干!”

豪格声如雷轰:“明狗有什么可怕的?兵力是我们几倍的时候尚且让我们打得满地找牙,现在他们兵不过两万,一个浑河之战就干清光了!”

关宁系将领则皱着眉头,有点迷————士气低迷。他们太清楚新军的厉害了,当然,清军也很清楚,一个个吹破牛皮,只是为了鼓舞士气而已。他们也想过在战场上倒戈,将功赎罪,但是杨梦龙的态度让他们彻底死了这条心,在杨梦龙眼里功是功,过是过,他们愿意倒戈,杨梦龙欢迎,也会记住他们的功绩,但是想以这份战功抵销罪过,继续割据辽东,那是做梦!这意味着他们要么投降接受处置,要么被灭,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朝秦暮楚这套在杨梦龙面前是行不通的!祖大寿硬着头皮出列,沉声说:“关宁军必将追随皇旗,一往无前,有敌无我,死不旋踵!”

皇太极满意的说:“有这份心气在,何事不可为!”大手一挥:“上酒!”

亲随捧来两坛烈酒,把一个个海碗斟满,皇太极双手捧起一大碗,朗声说:“诸位爱卿,都干了这杯烈酒,以壮行色,然后随朕死战到底!”

众将领都捧起海碗,轰然大叫:“死战到底!”

战鼓震天动地地擂响,大队清军从营垒中开出,排成整齐的队列,在一面面战旗的指引之下昂首阔步,如同一片金属海洋向着河洛新军所在的方向缓缓推进,甲光映着日光,森冷刺眼,一面面旌旗,一丛丛长兵如云如林的移动着,杀气冲天!

而此时,河洛新军也完成了战前准备,整个军团以小房村炮兵阵地为核心展开,战斗工兵继续据守炮兵阵地,一万一千名步兵排成十一横列,每个横列中间都有十一个缺口,以两个缺口中间的距离来算,正好是一百名士兵,这是一个中队。十一个中队组成一个大队,每个大队既可以独立拉出去作战,又可以按照上头的命令以排队枪毙的战术以中队为单位与别的中队组成一横列投入战场。这种战术也挺简单,挺死板的,但河洛新军那钢铁般的纪律性和让人瞠目结舌的服从性弥补了战术死板的劣势————战术死板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于一支有着钢铁般的纪律和极高的服从性的军队而言,没有什么战术比死板的战术更恐怖的了。此外河洛新军的战术体系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指挥官可以根据战场形势将留在后面尚未接敌的部队及时调往锋线,整个大队通过预留出来的缺口移动,穿越整个军阵而军阵不乱,这意味着河洛新军随时可以将疲惫的、伤亡过大的单位撤下去,将士气高昂体力充沛的单拉顶上来,敌军要面对的始终是体力充沛的对手,那感觉就像是在跟一台永远不知道疲倦的绞肉机打。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句话不是白叫的,如果一支军队真的能做到无条件服从,那么,对对手而言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死板的战术到了他们这里不再死板,简单笨拙的战术也可以发挥出无以伦比的威力,碾压一切。

一千五百名枪骑兵是全军总预备队和尖刀,被放在炮兵阵地后方,在保护炮兵阵地的同时也随时准备出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相信没有哪位清军将领敢无视枪骑兵那恐怖的冲击力。这些枪骑兵都骑着肩高一米五五甚至一米六的欧洲战马,蒙古马在它们面前跟头驴子差不多,就一向以高大著称的辽东骏马也逊色多多。两千三百猎骑兵部署在左翼,这是全能型骑兵,可以组成骑墙冲锋,可以在飞驰的战马背上用燧发枪和手枪跟敌军的弓骑兵对射或者朝敌军步兵方阵倾泄弹雨,可以执行前出侦察、搜索任务,张开威力警戒幕驱逐敌军斥侯,可以像附军之蛆一样黏着败退的敌军凶狠地撕咬,直到敌军鲜血流干……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当步兵据守阵地甚至徒步肉搏,步兵骑兵能干的事情他们都能干,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淮泗骑兵则被放在右翼,离河洛新军那拆得差不多了的大营比较近,清军攻击河洛军大营他们当然要迎头痛击,而清军迂回到后方去抢大营,他们也要尾追上去给清军放血————大营扔给清军都无所谓,能干死清军就行了。这些大明开国将士的后代将祖传的丫丫叉叉都披挂在身上,有些甚至把祖传的铠甲都给披上了,神情狂热,焦急地等待着命令。他们的战马同样焦急的轻嘶着,渴望着冲锋陷阵,先祖斩木为兵驱逐胡虏、横扫蒙古的荣光在闪耀,那份血性已经沸腾,他们期待着战斗,让尘封已久的兵器痛饮鲜血,就算是死,也不枉到世上来一遭!

清军那如山如涛的恐怖阵容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杨梦龙凝视着以排山倒海之势涌来的敌军,缓缓扬起拳头,铿锵有力的声音压倒了风声和战马的嘶鸣,响彻战场:“不想给异族为奴的,跟我来,把他们打回去!”轻轻一踢,那头曾追得皇太极肝胆俱裂、俨然已经成为胜利的像征的白驼打了个响亮的响鼻,嗷地一声大叫,撒开两条细长的腿迎着清军推进的矛头小跑过去。红娘子骑着黑锋紧随其后,沉郁苍凉的号角缓缓响起,战鼓敲响,千军万马静默无声,一列列一队队的缓步向前移动,黑色潮水漫过平原,移动虽然缓慢,却给人一种冰冷的、不可抵挡的感觉,如同地狱降临一般。

风云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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