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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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皇帝摆手示意姜苁灵:“你小心着点。”

“请皇上放心,”姜苁灵起身去净手,回来时正巧三皇子的一条短胳膊伸出了襁褓,他立马上前搭脉,只三息就一脸喜意地跪地:“三皇子康健,臣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到这时在场的妃嫔、太医、宫人才一致跪地齐声贺道:“恭喜皇上喜得龙子。”

声音传到外,听见的宫人立时放下手里的活跪地恭贺,很快皇宫内外都晓皇后诞下龙子。被遗忘在太和殿的朝臣们,也不敢有怨言,只得跟着高兴。

因着皇后生产之期就在这几日,琰老亲王也来上朝了,听了喜讯笑着直撸胡须,连声道:“好好好,太好了。”消息都传出来了,可知三皇子是个健壮的,如此甚好。

宁诚伯热泪盈眶,跪地叩首:“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是皇子,燕茂霖跟着跪地朝殿上龙椅叩首:“恭喜皇上喜得贵子,”大臣们也回过神了,不敢有半分拖沓纷纷跪地。

一脚深一脚浅地出了宫,宁诚伯肚里有千言万语,拉着大舅哥,想说却又吐不出一言。他太激动了,宁诚伯府要在他手里发扬光大了。

为着皇后和三皇子的脸面,燕茂霖也不好将堂堂国丈甩开,只被一人高马大的男子拽着袖口又甚是不雅,“我穿的是官服,你能先松开我袖子吗?”

“好”

嘴上答应得响亮,可手还死死地拽着袖子口。宁诚伯目视着前方,他两条腿软趴趴的,不太好使了。

没出息的东西,燕茂霖用力试着将袖子抽离,可惜李骏攥得太紧了。

费了近一个月,宁诚伯两腿才恢复往昔硬朗,走路不飘了。

满月时三皇子已褪去了红,脑袋也没那么尖了。身段丰腴了不少的李安好出了月,着一身凤袍抱着儿子跟在皇帝身后入了羲和殿。

按皇家礼仪举行了满月礼,皇帝赐名:凌云霄。

羲和殿静默无声,李安好扭头去看被九娘抱着的儿子,长开了些也能瞧出模样了。一双凤目与他父皇一模一样,鼻子唇口似了她。黑亮的胎发都快盖住小耳朵了,但暂时还不能剪。

凌云霄……云霄……龙卧云霄,宗室的人和朝臣们都不知该作何回应,冠以“云霄”之名等同立太子,皇上不会不知。

“众卿家可是觉得不妥?”皇帝端着一杯酒杵到嘴边,垂目望着杯中物。

品着皇上面上的神色,琰老亲王跪地叩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他特意看了三皇子,天庭开阔地阁方圆,双目承了他们老凌家清明矜贵,是个好娃娃。皇帝金口玉言都定下名了,作为下臣也不能反对。再者那是皇上的儿子,就算把皇上的名讳倒过来叫凌墨庸,只要人亲爹乐意,旁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琰老亲王都认同了,宗室也没有比他辈分更高的长辈在,跟着跪地叩首。皇上政权稳固,日渐强势,大臣们也不敢逆圣意。

凌云霄?腿才好的宁诚伯再次不知该如何走路了,这回燕茂霖离他远远的,他只得搭着老岳父的肩搬动着两腿挪出了皇宫。

这样不行,他得报病好好缓一阵子,顺便避避风头。他可是三皇子凌云霄的亲外祖,这满朝文武就没一个不妒忌他的。

咯吱……咯吱……

一车一车的粮食运往北,留着大胡子,披着大氅的陈一耀骑着马跟在商队后,两眼中爬满了血丝。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批粮草,按着皇上给的令,得送到铁子岭地仓。

铁子岭,距离漠河不远,燕茂庭管辖的地儿,盛产皮毛。

京里头仍是很平静,唯一叫外头不解的是皇后生子,三皇子洗三、满月、百天,太后始终没露面,宗室也不过问。

镇国公、奉安国公南千门大营练兵,连过年都未归京,而才过完年,镇国公府四子与奉安国公世子陈一耀也去了南千门大营。

诡异的平静之下,京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可朝堂之上,又无事发生。

三月里小雨淅淅,一受了伤的年轻兵丁策马狂奔,直往京城。

呢啊……呢啊……

听到鹰叫,在沉岳堂正与几个族人议事的杨朗顾不得其他,冲出书房抬手捏下唇吹哨:“嘻咻……”

鹰俯冲向下落于屋檐上,正欲屏退族人,就见谭永青一脸肃穆地急急闯入沉岳堂,逮着他人影,不待走近,其就言道,“镇国公和奉安国公从南千门回京了。”

杨朗双目一凛:“年节都留在军营,这时回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心乱了,直觉有什么事情不对。

可到底哪里不对?

这回西北传来的信,大哥还是要他想法子控制局面,拖到入冬。只京里平静得让他背脊都发凉,每日朝上议的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不该是这样的。

就在镇国公、奉安国公归京的第二天,早朝上,皇帝扫过黑瘦了不少但精神许多的镇国公和奉安国公。今儿人到的还挺齐,就连荣亲王都在列,看来是都知道有事要发生。

范德江扯嗓子唱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音落,神情落寞像是受了莫大打击的勇毅侯一瘸一拐地走至大殿中央,咚一声跪下,双目通红。

杨朗右眼皮陡然剧烈跳动,心徒生不祥。

勇毅侯悲痛愤慨交杂着不甘道:“启禀皇上,老臣要告齐国大将军杨嵊通敌卖国之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腰受不住,今天就写这么多了。明早奉上大结局下和番外,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88章

轰隆, 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不待百官反应过来,杨朗就冲出队列,力持着镇定辩驳道:“皇上, 齐国将军府满门忠烈, 世代均有将领镇守鹰门山, 与北斐、辽狄交战不下数十次, 是绝不可能通敌, ”抬首看向殿上, 眼神坚毅,“北斐、辽狄人手里沾有杨家人的血,我大靖无数好男儿葬身河套、狮子坳口, 血仇不共戴天。”

跪地痛陈:“臣不知勇毅侯为何如此诬陷将一生献给鹰门山的齐国大将军,还请皇上明察, 还良臣以公道。。”

“将一生献给鹰门山?”勇毅侯嗤鼻笑之, 侧首看向杨朗:“西北军不姓杨, 按规矩早该换帅了。杨嵊为何能独掌西北军三十载,你心知肚明, 还要老夫明说吗?”

“臣也有一事要上禀,”镇国公走出。

“皇上, 靖文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九,就在臣准备班师回营的前一夜, 收到一封密旨, 要臣留守南境。后先帝突然驾崩,南境边又屡屡有骚动,臣迟迟不得领兵归南千门大营。京城有传臣不忠,臣心郁不已, 打算携密旨回京见新君,”提到不堪过往,怒意难抑,语调变得不稳,“可密旨竟从臣的帅帐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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