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梧桐6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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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一双笑弯的眼睛,我气不顺地压低声音道:“你有此安排怎地不早说?”

“我刚要与你说,眨个眼你就翻上墙啦。”他又解释又逢迎道:“我若是有你那么俊的身手,哪里需要这点小手段?再说这何谈安排?够不上。”

此刻我转思过来,到底是自己想得不周。不若醉倒,人是好办,那狗听觉嗅觉皆是灵敏,我冒然翻上墙来,它定会狂吠不止,引来他人。

这家伙就会用好听的哄我,实则是筹谋策划得丝丝入扣,老早打好了盘算,却偏要等到翻墙这当儿看我笑话。如若不然,一个下晌的闲时,怎不见他提一字半句?

“哼,你就是一肚子坏水。”我一副看透他的模样,“把你的花花肠子都抖落出来,别到时候又想看我出丑。”

“我能有什么花花肠子?”他一把抓住我,躲到一棵树后边,闷声笑了半天,才克制地正色道:“虽然零七八碎地得了不少这堂口的消息,但咱们的目的是找白木的下落。白木被贩为人奴,不管去哪,那也是个货物。走货必然有账,只要我们找到账本知道他的去向便可。”

“所以我们进来偷账本的?”我问道。

苏莫尔点点头,又摇摇头,语速轻快地说着:“现下不便细说,此来只是试探虚实。若是刘海足够草包,或是我们足够幸运,兴许有所收获。方才只是让米老头送酒来试试,没承想真逮到了机会,之前并不能确保能成行,所以没对你说明。”

我扒着树枝,朝院里望去,直到远处的花木枝丫的缝隙里才透出烛火窗影,可见现在堂口内子弟确实不多,但一般账册之类的重要物什大多在书房卧室,那总不能还是无人出入。

他环首四顾片时,悄声道:“这等偏远之地的堂口当不会有如你这般高手。幸好你近来耳力增强,我们相机行事就好。”

凭借过人的耳力以及昏黑暮色的遮掩,我与苏莫尔避过零星几个子弟下人,将后院搜查了一番。这后院当是刘海的内宅,却有许多厢房空置,很是令人不解,不是说他姬妾众多的么?

最后在院中角落寻到一处独立院落,门口处也无人把守。我二人摸进院中,庭院很小,只一间书房连通一间卧室。但见内中布置一二笔墨书画,几架刀剑,屏风扶椅上搭了叁两件男子袍服,猜度着该是刘海憩卧之所了。

我与苏莫尔无声对视一眼,便自分开搜寻有无账册。他查书房,我找卧室。我查找的极为细致,隐秘之处都会轻轻敲击,察看是否藏有暗格密室。查至到那硕大的拔步床时,果真发现几处暗格,喜以为定藏有密要,奋而打开一看,居然全是假阳玉势,绳索烛蜡等淫琐之物。花样极其繁多,有的甚至还染着干涸的血迹淫渍,可怖之至。我看定这些淫具,忆海霎时涌动,往昔种种翻书般在脑中浮现,顿觉浑身发寒打颤,惊惧不已。

忽听“啪”的一声轻响,苏莫尔合上暗格,将我搂进温热的怀抱,在耳边安抚:“害怕就别看这些恶心的东西了。这里没有账册,我们走吧。”

我把脸埋进火红的衣料,周身迅速回暖,懊恼实不该在此境地沉浸回忆。我甩甩头,强打精神,小声道:“无事,我们走。”

乍起的思潮很快被平复下去,我和苏莫尔潜到堂口前院。说是前院也分左右跨院,左为校场和人奴关押之地,右为弟子起居之地。

画剑堂在飞沙镇的堂口势力约有百人左右。除去一部分在外置了家宅的,余下半成尽皆宿在堂口。只不过刘海和其手下俱是一丘之貉,眠花宿柳已为常态,如今夜晚仅剩二十余人留守堂口。这些人不但不巡防查守,还尽皆喝酒耍牌,淫辱奴隶。如此乌烟瘴气、疏于防范也就不怪我和苏莫尔能如入无人之境了。

这帮乌合之众不值得关注,我二人又找到堂口的议事厅堂,厅堂左近亦有书房库房诸般要地。此处倒见有两人把守,可一个正倚柱打盹,一个正举着酒壶偷喝。我拾起石子运气惯出,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放倒,便与苏莫尔进到房内探查搜寻。

搜到书房隐秘处发现一带锁木箱,破开铜锁,取出书册之物,捡了几本走到窗口借光一看,果真是账目册本。然而账目颇多一时难以细细看完,但既已找到账册,徒留无益,二人决定整箱带走,回到客栈后再作细查,于是悄无声息地抬起箱子蹑步而出。

出了议事厅堂,也不绕远回去角门,飞步来到西院柴房,从墙根花丛的狗洞里把沉箱推出,再帮扶着苏莫尔翻越高墙,这便出得堂口,带着箱子一路无话地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的僻静小院时已是戊时过半,距去清风楼之前尚还有些时间。故而与苏莫尔稍作梳洗,随意吃喝两口后就翻看起账本。本来潜入堂口,偷取账本,一番来去十分轻松顺遂,二人不由窃喜。不想认真翻看一番后发现,整箱账册全是画剑堂在飞沙镇的布庄账目,不光是近年来的新账,而且还俱是假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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