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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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平时的确是一副人的样子克制、理智、自律,但一旦负面情绪超过了阈值,自以为掌控一切自我就败下阵来,蜷进角落里,仿佛只剩下原始的欲望才是解答,才能应对同样原始的烦燥、焦虑和不安。

明明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是继续进食,明明根本睡不着还是躺在床上浪费一天,又或者像是这样,从身体的深处漫出不讲道理的、近乎强迫的渴望。

显然诺德并没有和他一样的想法,被他俯视着的家伙用一种混杂着无奈和容许的眼神看着他,开口询问:现在?悟想要吗?

并不是觉得他无理取闹,但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我为什么不想要?我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五条悟不满地回答。

不管怎么想,你现在需要的都是休息。诺德不赞同。

换到别的时候他可能会认可那句话,但不是现在。身体里残存着一点眩晕感,这会儿却像是火上浇油的存在,只是把理智推得更远。

我觉得不是,他想也不想地反驳,休息?然后呢?盖被子纯睡觉?

并不和他争论,诺德只是试着拢过他的肩膀,无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五条悟不耐烦地挣了挣。不是真的想挣开,所以最后他还是被带着,一起倒在床上。

不应该是这样。

往常都会奏效,向这个人索要很快就会得到拥抱,那本该像是听到铃响就会得到食物一样稳固的束缚,但这一次却没有。

你怎么这样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该怎么反驳,因为想不出反驳的话而委屈巴巴地抱怨,因为想抱随时都能抱所以失去新鲜感了吗?

他从诺德复杂的神情理解了自己说错话的事实。

忘掉刚才那句?五条悟回过神来,无辜地眨眼。

诺德安静地点头,接着起身,被五条悟一下抓住。

都这样了,不用问出口这个人也应该明白是为什么吧。

我去拿毛巾。诺德解释。

还不明白吗?真是迟钝啊。

为什么要拿毛巾?五条悟知道原因,但还是问。

担忧都快溢出来了。

差点被咒灵杀掉的,这家伙,在担心他。

就因为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稍微出了点冷汗,这样的事情好像这是什么非解决不可的头等大事一样。

甚至到了现在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诺德试图安抚他,我很快就、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五条悟完全不接受,陪着我啊,不是刚才才说过吗?

诺德有些为难。

好像介于习惯性地顺从他和半点没被他说服之间,那个结果就是,五条悟一天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普通人的男朋友,诺德弗雷姆平淡地抬手,浴室里的水龙头打开,毛巾也落进水池里。

片刻之后被拧干的温热毛巾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从头到尾都被抓着不放坐在原地的诺德轻轻叹气,转而擦拭五条悟脸上已经干了的汗迹。

我一直以为你是普通人。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五条悟嘀咕着,我的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吗,不置可否的话语,悟是因为觉得我是普通人,才

虽然没有彻底理解这句话里暗含的意思,但是本能在叫嚣很不妙。

不是,五条悟盯着他,你最好没有在乱想什么。

那就没有乱想。诺德听从。

解释并不急于一时,但也不可能一直拖延。

过长的空白就像是天然的催促。

刚才也说了,我是魔法师诺德开口。

嗯嗯。五条悟配合地点头,想显得自己认真在听,但手指被用毛巾一根一根仔细擦拭的触感让人分心。

诺德没有看他,斟酌着开口,真要说的话,只是拥有特殊的力量,既不为善也不为恶,和世人没有什么关系的一群人。和咒术师不同,魔法师并不算是带着什么使命而存在的。

所以他倒是对咒术师很了解。五条悟不满地想。

如果悟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做到一些事。除此之外其实,不是非常重要。

一边说着不重要,一边平淡无奇地让失去了点温度的棉毛巾再次回到水池里,好像这只是什么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看来他是丝毫不打算隐瞒他所说的魔法了。

被汗水打湿沾在额头上的头发也被理平,氤氲的热气带来恰到好处的热度,温暖代替了湿冷,确实非常舒服。

但你是真的觉得这些很重要。五条悟觉得好气又好笑,拿走诺德手里的毛巾放在一边。

抱歉,今天给你添麻烦了。也抱歉隐瞒你。没有回答那句话,诺德只是移开视线。

这是你不想的原因?因为你给我添麻烦了?他不高兴挑眉,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身份暴露了?

诺德片刻才开口,是因为你看上去不太舒服。

这和我想做有矛盾吗?五条悟不解地睁大眼睛,冰做的双眼看上去纯洁无垢,我想,你有听清楚吗?

有,被那些咄咄逼人的话弄得有些窘迫,诺德开口回答,有。

我是不知道你对这种事有什么误解啦,五条悟没好气地说,又不是说我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想和你见面,只有在舒舒服服的时候才会想和你在一起。也有人会喜欢痛,我偶尔也会想被弄得乱七八糟的。给我添麻烦啊

诺德迟疑地看着他。

所以,你有好好明白我的意思吗?五条悟耐心地问,不要连电话都不打给我。

多半不是很明白,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诺德靠近他,轻而无害地触碰他。

你不会想要摸摸我就敷衍过去吧,五条悟一脸狐疑,你今天是不是特别冷淡。

这是算敷衍吗?

超敷衍的。说到底,五条悟凑近了。

苍天之瞳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说到底,你明明有在看我吧。

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落在他因为干渴而不时吞咽的喉结,落在他苍白的嘴唇,落在略微被冷汗打湿的衬衣就算掩饰了还是很明显的视线。

你不想要吗?五条悟发问,

有一点。不擅长撒谎的诺德只能这样回答。

只有一点?五条悟用那双眼睛看他。

比一点再多一些。

这句话其实是非常非常想的意思?

诺德不说话了,沉默近乎于默认,否则就应该反驳不是吗。

悟是甜党吧。半晌之后,他的男友说。

以我的常识都能知道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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