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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年顶着一团雪泡圣诞老人胡子:
毕揽星手提着一份蛋糕走进来,放到桌上:陆言说今天是楚哥生日。
兰波坐到白楚年身边,嗦干净他脸上的奶油,舔了舔手指:生日是什么意思。
白楚年坐在沙发上,想起之前在会长和锦叔家过的生日,他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出生,于是生日就定在了锦叔把他接回家里的那天,今天正好是第五年,中间他总是太忙,在各地出任务,真正过生日还是在五年前。
虽然白楚年没解释,但兰波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他喜欢这个节日,兰波去看了一眼日期,8月14日,于是默默记下这个日期,用指甲刻到了手臂上以免忘记。
一、二、三十九,二十,嘿,正好。陆言给他插上蜡烛,突然发现没带打火机,兔耳朵尴尬地抖了抖。
你就不能买个数字的蜡烛这都插满了。白楚年气笑了,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蜡烛点燃,陆言催他许愿,白楚年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调出自拍:别着急,拍张照发朋友圈。
他拍了好几张合影,嘴里念叨着:早说呀,整这出,我把韩哥段扬老何他们也叫来啊算了,今天先过着,下次有机会有机会请你们凑一局。
陆言催他许愿,白楚年想了想说:希望还能过下个生日。
陆言脱口而出:诶你说出来就不灵了被白楚年揪住兔耳朵骂: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不灵了!
几个人吵吵嚷嚷一下午,蛋糕吃完了,陆言趴在萧驯腿上犯困,毕揽星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走出洗手间时,正好与白楚年撞上,白楚年靠在走廊上:你在找什么吗?
毕揽星若无其事摇头:什么意思?
白楚年插着兜,凑到他身前,轻声说:检查作业,在我这间房子里,有两处地方不合理,你找到了吗。
毕揽星瞥向兰波手腕上的表。兰波几乎不戴表,即使六人小队行动时他也不会戴。
以及地板缝隙里残留的一丁点火药。
很好。白楚年直起身子,这是我教给你的倒数第二个分析能力。
毕揽星怔了怔:那最后一个是
当你专注观察线索时,要警惕别人是否也在观察着你。白楚年抬起手,掌心里压着一个按钮,他松开手,房间四角突然开始喷射催眠瓦斯。
毕揽星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慢慢倒了下去。
白楚年从密室武器库中拿了装备,把兰波的那份抛给他。
兰波接过背包挎到身上,颊边的鳃翕动。
白楚年把毕揽星拖到昏睡在沙发上的两人身边,蹲下来,沾了一指头盒子里残余的奶油,给他们一人脸颊上抹了一小块,又揉了揉小兔子的耳朵。
兰波坐在桌边,默默看着他道别。
我们走。白楚年朝兰波摆了下手,带着一阵风走了出去。
公寓的门被带上了,一枚曾装有促联合素的空注射器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们走后,房间变得安静落针可闻,陆言埋头在萧驯怀里睡得死沉,而躺在地上的毕揽星忽然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是的,你教过我,我记在笔记本第四十九页第三行。
第231章
两人从蚜虫市驱车离开,交换驾驶,在高速上奔驰了近二十小时,最后途经的城市是通口市,路过丰城南路和弘雅道交汇口的正远食府,顺便进去吃了个饭再启程。
109研究所由于其保密性质,它的具体地点在普通导航软件上是禁止显示的,不过K教官提前把卫星坐标给了他们。
而白楚年也对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有一些预测,当初在三棱锥小屋里,无象潜行者复制出了二十八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钟表时间就代表他到达那个房间的时间,因此也能大致计算出来,离开通口市后,大约一个小时车程就能到达研究所总部。
109研究所总部坐落在无人管辖的边境,并且三面环海,工业垃圾的排放十分方便,并有一部分设备利用潮汐能发电,最大程度上节省了能源,在某些人的精明头脑中,这是个绝佳的选址。
他们在通口市逗留的时间比预计多了三个小时,因为白楚年临时起意,打算去艾莲的私宅调查看看,万一有多余的促联合素就藏在她保险箱里或者枕头底下,他们就不用再费这番工夫了。
但事实没有这么简单,艾莲的私宅看上去许久无人居住,只有园丁还在花园里修剪茂盛的松树枝杈。
兰波偷偷避开保姆和管家爬进别墅内翻找,白楚年则打扮成一位卑微的求职者,拿着一份伪造的简历去询问园丁艾莲的下落。
对于主人的去向,园丁只说应该是去工作或者出差了,白楚年细问下去,园丁说,在一个月前,借住在别墅里的萧炀教授拖着行李开车离开了,看样子是要出一趟远门,而艾莲本人在二楼目送萧炀离开之后,急匆匆赶回了研究所,应该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她赶着回去处理,其他人在此期间都没有进出过别墅。
艾莲是个工作狂,平时直接住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多,一连几个星期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家里的保姆管家园丁之类的也都照常工作,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调查一番无果后,白楚年和兰波直接开车前往了目的地。
离开通口市后,就没有平坦宽敞的柏油路可走了,周围的景色也从修剪整齐的行道树变成了荒芜的杂草丛,道路越来越颠簸,好在他们开的是越野车,不至于被颠到散架。
等一座外形有二十二世纪科技感的银色大楼出现在视线中后,白楚年把车停在了一个反斜坡里,利用杂草遮掩住车身。整个车身施加过韩行谦的M2能力风眼,使这辆车信号不会受任何仪器干扰,无法被巡航导弹追踪,也不能被雷达探测,不会被研究所的军用高精索敌雷达发现。
这个季节天热潮湿,杂草丛里全是蚊子,白楚年打开车窗,低头对照了一眼地图,手拍拍兰波的鱼尾,鱼尾亮起闪电蓝光,成群的蚊子嗡鸣着飞进车里,被电得噼里啪啦满地落尸体。
是这儿了,看样子几个对外开放的门口都没有保安看守。白楚年把地图塞回背包里,你在艾莲房间里没搜到ID卡之类的东西么。
没有。兰波摊开手,房间很干净,我找到了一间武器密室,但武器都被摘空了,地上扔着这把钥匙。
白楚年接过那把铜制钥匙打量了一下,钥匙的形状比较复古典雅,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园丁说,除了艾莲和萧炀,这一个月内都没人进出过别墅,艾莲是独自走的,萧炀拖着一个行李箱,那武器就是萧炀带走的吧,听起来他们没走一路。白楚年随手把钥匙塞进拉链口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晚七点了。
他检查了一遍装备,看了一眼坐在副驾的兰波。
兰波低着头,一枚一枚地数枪里的子弹。
你在想什么。白楚年撑着座椅探身到兰波身边。
这是我逃出来的地方。在我近三百年的生命中,这三年的经历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一群自诩伟大的人类聚在一起解剖和研究我,十分可笑。兰波仰起头,傍晚的火烧云一点点暗了下去,远处的科技大楼仍旧漆黑着,窗户紧闭,没有任何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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