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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实体被撕断了一条腿,扯裂了一截小臂,兔耳朵血淋淋搭在发丝间,但就像感受不到痛苦似的,安详望向毕揽星。

我存在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你不用伤心,时间轴上有千千万万个陆言,我们所有兔子,一岁的、两岁的、十岁的、二十岁的、四十五十岁的都喜欢你。

听二十五岁的兔子说我们结婚了,那天你穿的是白西服,手里捧着自己手上长出来的花,我真想看看。

阿言。毕揽星瞪大眼睛。

你快去找他呀!兔子实体闷声哭道。

毕揽星艰难地退了几步,转身朝陆言所在的制备室飞奔过去。

兔子实体见他走了才放心,抱着怀里的毒藤甲闭上眼睛。现在距离实体分身消失的时间不到一分钟了。

编织成毒藤甲的藤蔓缓缓在他身边生长,缠绕包裹着他,用坚韧的根皮抵御着那些僵化者的啃咬,错落的藤网间缓缓开出细密的小花。

毕揽星依靠藤蔓在工厂高墙之间翻越,循着越来越近的嘶吼声判断伽刚特尔和陆言的位置。

翻过制备室的一面墙,伽刚特尔庞大的身躯出现在视线中,陆言被他提着一条腿,悬空拎在空中。

陆言用尽全力将身体从倒吊着的姿态甩了上来,抱住伽刚特尔的拳头,摸出微声手枪朝他的眼睛连开数枪。

伽刚特尔捂住眼睛痛吼,陆言趁机翻上他后颈,将一枚备用炸弹黏在了他肥厚的腺体上。

这时候的陆言表情已经近乎疯狂了,杀红了眼丧失理智,此时此刻他心里就一个念头,弄死这家伙。

但手枪根本无法对一个a3级实验体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伽刚特尔很快便恢复了视力,大手向后颈摸来。

陆言远远地看见毕揽星,在安放完炸弹后朝毕揽星的方向一跃而下。

毕揽星立刻放出藤蔓去接。

一只巨大的手掌截在了他们之间,将陆言从半空中捞了回去。

伽刚特尔紧攥着陆言的腰,陆言被攥到肋骨剧痛,五脏六腑都要被从口中挤出来了。

陆言!毕揽星的藤蔓缠绕到了伽刚特尔手臂上,用力向下拽,但区区m2级alpha的力量无论如何无法与a3抗衡,伽刚特尔挣断藤蔓,嘴缓缓扩大,扑鼻的恶臭从他渐渐扩大到大于脸宽的嘴中蔓延出来,随后将陆言扔了进去。

陆言手里攥着引爆器,身体卡在他上下牙之间,对毕揽星大喊:揽星你回去告诉我爸爸,我杀了一个a3实验体,是我干的!

就在他要按下引爆器的一瞬,一条藤蔓卷住了他手腕,随即他身上出现了一套毒藤甲。

伽刚特尔用力咬下,却只觉牙间卡了一个极其坚韧的东西。

身上的毒藤甲一碎,陆言趁机从他口中脱身,毕揽星跳起来接住他,按在地上用身体压住,藤蔓将他们一圈圈包裹起来。

你可真猛,陆言,我以前小看你。毕揽星跪在地上,用脊背撑着上方的藤蔓,纵然知道这些藤蔓挡不住伽刚特尔的钝刀,钝刀下来,首先一尸两段的就是毕揽星自己。

陆言喉咙里被血卡着,咳嗽了半天,虚弱地喘着气笑道:真可惜白楚年没看见我要是死了,他一定在我墓碑上写,这是一个笨蛋兔子,他是被自己笨死的,他就不承认我才是家里老大,真讨厌。

死到临头,别嘀咕了。毕揽星低下头,在层层藤蔓遮掩间,一口咬上了陆言的嘴。

两人十指相扣,掌心里压着引爆器。

第187章

藤蔓密集生长纠缠的声音掩盖了一切,毕揽星撑在陆言身上,跪着微微弓起脊背,闭上眼睛,攥紧陆言手的同时,掌心向引爆器的按钮压下去。

抢占先机引爆,以现在藤蔓的厚度或许能抵住一波爆炸,毕揽星已经在心中计算了退路,只要能扛住一次爆破,他还能带陆言撤到制备室后方的深水库里。

两人耳边忽然掠过一句恶意轻佻的话:杀他不过动动手指,你们可千万别倒下。

透过藤蔓细小的缝隙,毕揽星看见了一双细长的手,掰动指节发出咔咔响声,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的鱼形婚戒。

白楚年穿着黑色作战服,枪带包裹紧勒着大腿肌肉线条,他摘下手套,松了松颈上勒紧的死海心岩项圈。

致密的藤网被利刃一刀斩断,兰波叼着水化钢匕首,将他们两人从伽刚特尔高高抡起的砍刀下拖了出来。

毕揽星还勉强能站起来随行,兰波便打横抱起陆言,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卧下,鱼尾弯起来让陆言枕。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白兰地压迫信息素,以白楚年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兰波同时释放了一股白刺玫安抚信息素,如同屏障护在毕揽星和陆言周身,这样才使他们免于被压迫信息素逼伤腺体,因为白楚年的白狮腺体在全外放压迫时,对他们都存在一定程度的物种压制和等级压制。

伽刚特尔一刀砍了个空,沉重的钝刀在地面上砍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裂纹蔓延了六七米。

他也感受到了这股白兰地压迫信息素,迟钝地朝白楚年转过头,无神的漆黑眼睛像深渊一样凝视白楚年。

伽刚特尔虽然思考能力不强,但他很清楚就能分清场上谁对自己的威胁最大,立刻就将目标锁定在了白楚年身上,拖着钝刀,朝白楚年一步、一步,稳健地走去,钝刀在地上拖行,嘶啦声让人后槽牙发酸。

伽刚特尔每迈进一步,身上的压迫感便强盛一分,他的信息素是大王花,腐尸般的臭味伴随着强烈的压迫感向四周蔓延。

白楚年并没立刻理他,而是先走到兰波身边,陆言枕着兰波肩窝,沾满血污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兰波的手腕,小兔子浑身烫得厉害,小腿像是伤到了骨头,悬着不敢沾地,脆弱易碎的样子全展现在面前。

兰波破格允许这肮脏的小东西多吮一会儿自己的安抚信息素。

白楚年蹲下来,从脚踝开始检查他的腿骨,似乎只是软组织挫伤,但检查腿上伤势时,陆言又咳嗽了几声,咳出了几个凝结的血块。

白楚年皱了皱眉,拇指蹭了蹭陆言脸颊上的血渣,手伸进他作战服中,顺着肋骨向上一截一截地摸。

陆言缩了一下,含糊地说冷。

啧。越摸清受伤的情况,白楚年的脸色就越臭。

等给陆言查完状态,白楚年又把毕揽星扯到面前,轻攥了一下他包扎过的手腕,然后简单扫了一眼他胸前的砍伤,手指轻按周围骨骼,垂着眼睫问:这儿疼不疼?

毕揽星轻声吸气:有点。

哼。白楚年冷哼,手背拍了拍他腹部,咬牙道,翅膀硬了,我的副队长,等会儿再修理你。

是。

陆言吃力地抓住了白楚年的裤脚,轻轻拽了拽。在兰波的安抚信息素缓解下,他的伤也没有刚刚那么痛了。

白楚年又弯下腰来,双手插着兜淡笑起来:来,叫声哥听,给你出气。

陆言忿忿地把脸埋回兰波胸前,闷闷低语:你神气什么忘了被一个j1级恶化期的蜜蜂实验体追着打的时候了?a3级成熟期僵尸实验体我看你怎么打。

那天我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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