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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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血迹吗,多大一点。形状呢。白楚年突然追问了一句。

兰波犹豫了,停顿了一下才回答:一滴。

白楚年嘴上说着我知道了,其实心里已经确定和他对话的这个并不是兰波。

兰波的观察力有目共睹,和鼹鼠的观察力不相上下,当然了深海鱼视力不好,这也情有可原。

而在白楚年问健身室有什么的时候,兰波竟脱口而出地上有血迹,如果是一大片血迹,当然很容易引人注目,可他却说只有一滴。

这不是兰波不用人提醒就能发现的东西。

其实早在白楚年离开健身室之前,他就在进入健身室必经之路的那扇门后放了两个哑铃,哑铃是六边形的,放在地上不易滚动,因此想推开健身室的门就需要一定的力气,也就意味着开门的时候需要耽搁一点时间。

但兰波丝毫没有表示受到过阻碍,白楚年确定和自己对话的这个假兰波与自己并不在同一层。

白楚年猜测假兰波是胡说八道。

或者,有人提醒他。

因为白楚年经过的健身房地板上,确实有一块血迹,血迹被蹭过。他故意向兰波隐藏了这些信息来验证和他对话的兰波的位置。

至于血迹被蹭过这个细节,白楚年怀疑是假的自己告诉了假兰波,至于他们是如何联络的他还不清楚,有可能同样通过摄像头,但这不重要,白楚年认为真兰波大概率和自己处在同一层,并且就跟在自己身后的房间里。

在找宿舍密码的过程中,白楚年花费了一些时间,不过他找到了一个小的紫光手电,试着在房间各个角落打光查看,终于在密码器上发现了按过的痕迹。

他按顺序按下那些被按过的数字,14579,宿舍门锁就打开了。

白楚年轻轻将门推开一个缝隙,朝里面探视,他攥紧手中的小刀,将短小的刮胡刀片夹在指间,然后迅速推开门,扫了一眼门后。

门后无人,白楚年转头观察房间的其他角落。毕竟这栋房子里还藏着至少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映像体呢。

白楚年走到中央后,来时的门被关上,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机关,冷静地查看其他细节。

这是一间餐吧。

淡黄的壁纸,干净的吧台后安装了油烟机和电磁炉,右手边是个酒架。

吧台上放着一瓶葡萄酒。

看上去和兰波最初描述的餐厅相同,他在监控影像里看见的也是这个房间。

白楚年拿起葡萄酒端详,葡萄酒瓶是几乎不透光的暗色玻璃,用木塞塞着瓶口,里面的葡萄酒看样子还没喝过,不过塞子似乎是被拔出来后再塞回去的。

因为生产葡萄酒的工厂是用机器塞木塞的,很容易将木塞塞进瓶口,但木塞浸润葡萄酒后会膨胀,体积变大,想原样拿出来再原样塞回去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白楚年仔细看了看瓶身上的标签,好像是西班牙语。由于需要和ioa其他分会的同事交流,白楚年有一阵子突击学习过西语,日常交流没什么问题,但阅读文字就稍困难些,不是很熟练。

他拿着葡萄酒瓶溜达到酒架边端详,简易的木制酒架,木板相互斜插形成一个个方形格子。

白楚年蹲下来,一个一个孔观察,小心地挪开酒架,墙纸上留下了一片淡淡的粉色痕迹。

白楚年又举起葡萄酒,对着光观察起瓶内的酒。

可惜他手里没有什么工具,光靠手或者嘴也打不开木塞。

算了,先把开门密码找着再说。白楚年干脆把葡萄酒上的标签撕下来揣兜里。

这时候,通讯器里的兰波忽然喃喃念叨了一句失败。

白楚年立刻灵敏地捕捉到他的异常,顺势追问:你看到什么了吗?

兰波已经从健身房进了放置着上下铺铁栏杆床的宿舍。

他首先奔向了密码器,密码器上果然用创可贴贴着一张字条,兰波想都没想,一把把字条扯下来藏在手里,望了望四周没人,才打开看了一眼。

看罢字条,兰波将这张字条也细细折起来,和从洗手间圆镜后,还有医务室日历上、还有贴在杠铃上的三张字条收在一起,塞到自己身上的绷带里,拍拍。

小白好久没给他写过情书了,兰波对字条的兴趣远大于这些破房间。

不过小白的话还是要听,兰波立刻搜找起来,从几个栏杆床之间爬上爬下,终于从一个上铺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叠a4纸资料。

兰波把上面夹着的碳素笔摘下来随手一扔,浏览了一遍这些纸,资料上的文字密密麻麻都是英文,兰波看得头晕,便叼在嘴里从床梯上爬了下去。

有一页纸从资料里掉了出去,飘了两下,刚好落在了床脚底下。

兰波只好叼着资料,趴在地上伸手去够,抓到了纸页一角,用力一拽,咔嚓一声,纸被他扯断了,只够出来半页。

兰波看了一眼,好在他还是认识其中一个标红的单词的,写着fail(失败)。

他喃喃读了出来,突然听见白楚年从通讯器里问他你看到什么了吗?,兰波吓了一跳,叼着剩下的资料爬到密码锁边,按照小白给他留下的字条输入了密码。

等待门开的这段空闲,兰波无聊地扫视周围,发现地面上有几块血迹,都是被蹭过的。

白楚年还在追问:你看到什么了吗,房间里有什么吗?

兰波不耐烦道:有几个血脚印。

脚印?什么方向。

兰波盯着地面看了半天:从我这里,到另一个门。

你在哪个位置?

密码锁旁边。

哦你已经找到密码了?

嗯。

白楚年笑了一声:我这边也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我现在在那个放葡萄酒的餐厅,这里的密码是89456,和你最初告诉我乱按出来的一样。

兰波皱眉:我没有骗你。虽然你不是小白,但你是一个猫猫头,我不骗猫猫头。

看来假的兰波也一样可爱,毕竟本体可爱。

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我找到我老婆以后带他回家,然后你回加勒比海代班塞壬,怎么样。

塞壬不能代班。要领着子民迁徙,打扫海里的垃圾和泄露的油,还有核,塞壬的工作很重要,和你们的公务员不一样。兰波一本正经和他争辩。

好好好,我不跟你理论。你宿舍的密码是多少。

兰波摸出小白给他留下的字条又看了一眼,如实说:36597.

好,走吧。

等到白楚年那边推门进了下一个房间,兰波听到他咦了一声,自己面前这扇门也开了。

兰波推开门,第一件事本来是想去密码锁前看有没有小白留下的字条,但房间里的情形完全不能让他忽视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味,这里是一个餐厅,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最初经过的那个。壁纸是温馨的粉色,除了吧台和油烟机还在原位,吧台的pvc板台面被磕了一个窝。

酒架彻底翻倒摔裂了,地上有个打碎的葡萄酒瓶,黑色玻璃炸得到处都是。

密码器上照例贴着一张字条,兰波将字条摘下来,扫过一眼,愣了愣。

兰波将看见的东西描述了出来,白楚年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络。

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味。白楚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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