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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年:人类的书上写的,他们的科学家很厉害。

兰波:人类是最不懂浪漫的生物,他们会那么说也不奇怪。

白楚年:可是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按光速和星体距离来计算,的确和他们说的一样。

不。兰波捧起双手,一泓水在他掌心中缓缓升起,里面盛着天空的影子,所有死去的东西都会回归大海,我在海底捡到很多星星的尸体。

你说海星?白楚年比划,五个角吸礁石上,还能拿来涮火锅的那个?

对。也有很多个角的,和星星一样。

白楚年:星星好像都是圆的吧。

有很多角。

白楚年:因为你是深海鱼视力不好。

不。兰波似乎坚信自己是对的,认真地说,所有东西都会在大海里重生。

海星不也会死吗?

因为他们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大海只是暂时收留无家可归的他们。

他也会吗。白楚年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甜点师压缩而成的粉色玻璃珠,对着光看。

当然。

天台另一面就是汹涌大海,白楚年无声地坐了好一会儿,终于直起身子,把玻璃珠用力抛进了海里。

兰波注视着那枚玻璃珠在海面敲打出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浪花:这也算一个证据吧,不交给总部吗?

白楚年:他多给了我一块蛋糕,我也可以为他多写一份检查。

兰波:我记得你不爱吃蛋糕。

白楚年:对,但那对他来说很贵。

玻璃珠在口袋里坠得足有千斤重,扔进海里时,白楚年如释重负。

拯救世界,我把自己想得太牛逼了,我谁都救不了。白楚年低头看着手心,搓了搓血污,我们都会死,可能也没必要做什么伟大的事吧。

兰波挑眉:我不会死,而且我是海族的王,这还不够伟大吗?

行吧,你很伟大反正我花了六年才接受我不伟大这个事实,我才发现我能做到不违法就很不错了。

兰波忽然翘起尾巴尖:好惊喜,我还以为你的存在年龄没超过五年。

白楚年不这么想,眉头皱着快要挤出川字纹,别打岔,我现在高兴不起来。

高兴点。在大海里,没有谁会真的死去。兰波摊开手,掌心中的水面映出刚刚白楚年投进海里的玻璃珠,玻璃珠被他送进了深海,掉进一枚巨型白蝶贝里,贝于是开始分泌孕育珍珠质,周围生长出粉红色的艳丽珊瑚。

啊。白楚年愣了半晌,惊讶地扒着看。

兰波弯起眼睛:你的那些复制体,还有死在m港的白狮幼崽,都被我种在海里,每一次呼吸我都听得到。

兰波的心脏就是大海的心脏,万物都生长在他呼吸之中。

白楚年忽然抱住他的腰,脸颊贴进他颈窝里:你真的很了不起。

清晨时分,白楚年站在走廊里,代表ioa特工组等待面见典狱长,兰波理所应当吸在玻璃外等他。

昨夜谁都没睡,渡墨也顶着两个熬出来黑眼圈,满眼血丝,站在他身边。

白楚年显得轻松些,插着兜,手肘碰了碰渡墨:万一被开除可以来ioa工作。

渡墨没心情跟他磨嘴皮子,监狱出了重大安全事故,所有当班狱警都逃不开处分,甚至典狱长都可能会因此引咎辞职。

办公室的门开了,典狱长叫他们进去。

白楚年坦然走进去,他又重新戴上了自己的抑制器,之前那枚芯片是一个解码器,只要贴在抑制器的电子屏上就会在三秒钟内解锁,而不会损坏抑制器。

典狱长坐在红木办公桌后,脊背微驼,双手搭在桌面上指尖相贴,他的黑色雨伞就戳在办公桌边,窗外并没有下雨。

你帮助监狱制服了无故恶化的实验体,按规定我会为你减刑。典狱长微笑着说。

没有任何组织监管的实验体需要在监狱内服刑四十年,确定在此期间没有任何危害人类的行为即可出狱。

白楚年立即纠正他:不是无故恶化,没有实验体会无故恶化,是监狱里的红喉鸟杀手越狱,给甜点师注射了109研究所生产的ac促进剂,才导致他恶化。

典狱长带有些许下三白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白楚年:你怎么证明?

我活捉了那个杀手,交给了你们的狱警凌却,那位铃铛鸟omega。

可是他死了。典狱长笑道,你说的那位杀手也已经在押送路上失血过多而死,我只能认为甜点师是无故恶化的,实验体本就危险,这件事就算宣扬出去,人们会怎么想呢。

白楚年张了张嘴,知道他们是打算死不认账了,像会长那样从不在背后说人是非的人,也会称呼国际监狱为流氓监狱,说是空穴来风也不为过。

好。白楚年插兜倚墙,算你赢了。

你为维护监狱安全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如果ioa来保释你,可以免去一笔保释金。典狱长大度道,作为酬谢,我还可以主动告诉你一个情报,国际监狱并没有做非法研究倒卖实验体的勾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为社会安全负责。下一次出席会议,我会提出要求109研究所停止制造售卖实验体。

国际监狱需要维护自身形象避免造成社会恐慌,话都说到这份上,白楚年如果再争执下去就太不识抬举了,他不可能要求国际监狱低头认错。

气氛有些僵,外面的工作人员忽然跑来敲门:先生,pbb风暴部队来了,他们的高超音速运输机停在海岛上了!

白楚年眼睛亮了亮,猜测是何队长带着发票证据来保释金缕虫了。

典狱长不以为意:凭他们还没资格闯监狱。

工作人员却慌道:夏镜天少校已经进大楼了!

典狱长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中的钢笔。

办公室沉重的实木门被敲开,一位穿pbb军服、戴流苏肩章和军帽的美洲狮alpha走进来,他一踏进来,连空气中都充满一种沉重压力。

兰波在窗外盯着,警惕地扬起尾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白楚年与他同样是猛兽类腺体,甚至等级并不比他低,却也感到了实体化的压力,听说这位少校的分化能力与重力有关,不仅如此,更多的是年龄阅历上的气场压迫力。

夏镜天摘下军帽托在手中,环视了办公室一圈,才面向典狱长。

他军衔虽然比典狱长低,但很明显阵营不同,夏镜天根本不畏他。

他摘下手套,从身后的队员手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典狱长桌上,说话得体稳重:这实验体211金缕虫的票据,由pbb军事基地保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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