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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白楚年扔在门口,快速冲进鱼缸里降温。

冷水将他被焐热的身体包裹,兰波趴在缸底疲惫地喘气,身上裹缠的保湿绷带扯松了一些,隐约露出底下被烫红发肿的皮肤,鱼尾也被烫掉了几片鳞,翻出淡红的肉来,碰一下就痛得厉害。

泡了足足十分钟,兰波才勉强恢复了升高的体温,从鱼缸里水淋淋地爬出来,把白楚年拖上床,笨拙地扒掉他身上沾满烟酒味的脏衣服和裤子扔进自己的鱼缸,再把白楚年也推到自己的鱼缸里。

兰波趴在鱼缸沿上,双手浸入水中,衣服上的脏污自动净化,白楚年也被洗得闪闪发亮。

把人推进去容易,再捞出来就难了,兰波连拖带叼才把alpha从鱼缸里拉出来,裹上浴巾蹭蹭,搬运到被窝里,然后把洗干净的衣服裤子搭到阳台晾衣杆上。

白楚年仰面躺着,线条漂亮的小臂搭在眼睛上挡住卧室灯的光线,被子盖住下半身,上身则裸露着沟壑分明的肌肉,一条长长的缝合伤疤从胸口延伸到腰侧。

兰波才发现他脖颈戴着一条黑绳,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件东西,可能是新买的饰品。

他循着alpha的脖颈把黑绳上穿的项坠摸过来,摆到白楚年胸前,他的皮肤也很白,身上的汗毛大多是白色的,所以显得体毛很轻。

令兰波意外的是,黑绳穿着一枚带有蓝色光泽的黑珍珠,并且装饰了一枚蓝色鱼鳞。

那些掉落以后就放着不管的珍珠,兰波也没想过它们去了哪,其实被扫走扔了还是拿去卖了都无所谓,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分泌物,没有一丁点珍贵之处,但每一次白楚年都把它们捡起来,珍惜地放进口袋里。

他的眼泪大小不一,形状也不全都规则,白楚年挑选了尽量圆的一颗,偷偷做了个项坠,偷偷挂在脖子上,谁都不告诉。

兰波趴在他身边,手指捏着那枚打了孔的珍珠端详。在海里,这些轻贱东西更是数不胜数,一只人鱼婴儿出生时会制造多少珍珠,一位人鱼失恋时住处满地珍珠成堆,就连他的族人也不会认为王的眼泪有多么珍贵。

心跳的速度和之前不一样了,兰波坐在床边,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以前给予那些俊美的人鱼alpha恩宠时都不会有。

白楚年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蜷缩起来,抿了抿唇继续睡。

兰波也趴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白楚年的眼睛,睫毛在灯下颤了颤,映在眼下的影子随着颤动。

milayer。((这样才像我以前的那个)小宝宝)

兰波轻轻拍着他,释放淡雅的安抚信息素。

白楚年动了动,忽然抬手把兰波搂住,腿也抬上去压着,像抱抱枕一样紧紧裹着他。

兰波身上被alpha体温烫伤的地方还红着,被他这样一裹,仿佛身体被架在一团火焰上烤。

痛放开我

白楚年像小时候那样依赖地把脸埋进omega颈窝里,但以他现在的体型和级别,带来的炽热温度已经今非昔比了。

第73章

别的alpha都可以抱老婆,为什么我不能抱你。白楚年闭着眼睛醉醺醺地埋怨。

兰波停止挣扎,犹豫着微咬下唇:可以。

alpha闭着眼睛,睫毛时不时不安地颤一下,兰波注视着他,不知不觉走了神,在alpha怀里忍耐着高温。

他很少为了谁去忍耐什么,仅有的妥协全因白楚年而起,纵容他的拥抱和侵犯。

兰波轻轻拨动他的睫毛,释放安抚信息素,托腮凝视他。

se weyena quaun kadin kimo。(加勒比海王后尘封的宝座一直等待着你)

boliea milaye。(我的小少年)

嗓音疲惫又低沉。

被改造成培育期实验体后,他失去思考能力的同时也忘记了一些事情,只会依靠本能做出判断和反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碎片不停拼凑,兰波的思考能力在恢复。

过了十几分钟,alpha看起来睡着了,兰波吃力地从白楚年怀里钻出来,蹭掉的鳞片落在床上。

这时候他已有些晕眩,双手撑着床面休息,身上大片裸露的皮肤被灼伤了。

alpha的体温高得很不正常,已经快要超过他可以承受的限度,如果是别人或许不会发觉,但兰波对温度的感知很敏感,这样的温度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他身上隐约透出一种陌生的信息素的气味。

兰波翻箱倒柜找出体温计,对着光看了看,又不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用。

白楚年翻身蹭过来,在睡梦中皱眉呻吟。只是坐在白楚年旁边,兰波都感到了一股炽热气息扑面而来。

兰波发了一会儿呆,从地上捡起白楚年的手机,但他的手里通讯录是加密过的,兰波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拍拍白楚年的脸,把他的手放在手机上:韩行谦、电话,打给他。

白楚年昏昏沉沉嘀咕:不许说别的alpha的名字

no,韩医生。兰波握着他的手按在屏幕上,他的手也透出一层灼热的薄汗。

说服白楚年给韩行谦打电话就花了不少时间,韩行谦接起来,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睡觉,他的声音也带着倦意。

小白,热。兰波低声描述。

韩行谦:他跟我说去喝酒了,体温是会高一点,没事,你离他远一点。

不,不,剧烈的。兰波抿着唇,把手机放在白楚年滚烫的额头上,企图让韩行谦隔着网线感受到白楚年的体温。

韩行谦:我现在过去,你可以先想办法给他降温,试着叫醒他。

兰波扔下手机,把白楚年搬运回自己鱼缸里,冰冷的水温让白楚年好受了许多,兰波一直趴在鱼缸沿上守着他,可怕的是,鱼缸里的蓝光水母游动速度越来越慢,一只一只接连死去了。

兰波摸了一下鱼缸里的冷水,水温正在上升。

faak。(操)

他把水床边搁置的水冷设备搬过来,接在鱼缸外壁,开到三档。鱼缸外壁缓慢地结了一层冰霜,勉强可以维持鱼缸内的水是冷水,但白楚年的皮肤仍旧烫得惊人。

白楚年仰靠坐在鱼缸里,浑浑噩噩地说:你在煮我吗,我要熟了,好痛。

兰波爬进鱼缸里,尾巴卷住他的身体,解开保湿绷带,把冰冷的皮肤贴在alpha滚烫的胸膛上。

保湿绷带一圈一圈落在鱼缸底部,与高温直接接触使他的皮肤迅速红肿掉鳞,他冷漠地忍受着疼痛,时不时换一个姿势,用尚且冰凉的皮肤去给alpha降温。

韩行谦进门时看见一副艳绝光景,淡定如他也不免惊了惊。

萧驯替他提着药箱跟在后边,见韩行谦脚步停顿,他不自觉地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兰波背后整片覆盖着一幅红色花纹,看上去像一张魔鬼的脸,但组成它的纹路并非纹身师娴熟的线条,而像一条条粗暴地用利器刮开的伤疤,随着他薄瘦高耸的蝴蝶骨光影起伏,血红鬼脸在他背上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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