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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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公孙谌睡得很快,就好像刚闭上眼,整个人就睡着了一般。

颜如玉:?

你糊弄我呢吧?

他小心翼翼地听着公孙谌的心跳声,觉得自己遭受了欺骗。

只是渐渐的,他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难道真的睡着了?

颜如玉有些好奇,他小心地支起自己的身体,低头看着公孙谌安静的睡颜。那微微蹙起的眉心,让他整个人在烛光下,都有一种郁郁的俊美。

他伸手轻轻地抹开了那处紧蹙的眉心。

颜如玉忍不住回想起一身血红踏过来的公孙谌,他沐浴着血浆,却如同那只是最寻常的小事,掏出手帕平静地给颜如玉擦拭着脸上不小心溅到的血点,温柔地说道:不是说害怕?怎么还凑过来看?

颜如玉:我担心你。

他难不成还会担心那个薛贺?自然是觉得大佬怎么逐渐走上了白大佬的血腥美学,总觉得有些奇怪。

公孙谌将擦拭过的手帕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的血泊,温和地说道:莫怕。

莫怕。

那句话温柔到了骨髓里。

黑大佬似乎经常与他这么说话,就跟他还是个孩子一般哄着他,在外面冷峻得跟块冰山一样,在颜如玉的眼前,却从来都不曾显露出来。

颜如玉想,他到底是喜欢他的吗?

他低头用视线描绘着黑大佬的眉眼,忍不住又细细看得入神。

颜如玉重新将自己塞回去被子里,然后将被子拉到了自己脖子下,只露出个脑袋搭在被沿上。

他想,他是有些喜欢的。

颜如玉闭眼。

只是还不够,他知道,这距离大佬索要的,远远还不够。

颜如玉从棺材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他看着青灰青灰的光球出神了片刻,然后才恍惚将脑袋扎了回去,准备睡个回笼觉。

今日怎么这么晚?

白大佬冷不丁地开口,吓了颜如玉一跳。

最近这段时间,颜如玉在棺材醒来的时候,白大佬往往都是一言不发。这让颜如玉颇有种自己真的是在和尸体躺在一起的错觉,尤其是白大佬通体都是冰冷,纯粹是靠着颜如玉的意志和日久的习惯才撑下来的。

颜如玉犹豫地说道:十七哥帮我杀了个人。

思来想去,颜如玉还是觉得或许是他的话说服了公孙谌。

真有意思,他被黑大佬说服了,而黑大佬却反过来被他给说服了。

白大佬:帮你?

颜如玉便将薛贺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生怕白大老也有所误会,事先声明了那货给他留下所谓的心理阴影与薛贺本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白大佬嗤笑了声:娇气。

颜如玉:

一晚上被反复教育自己娇气,实属蛋疼。

颜如玉:我只是不想遂了他的心愿罢了好吧,如果能不杀人的时候,我还是不想杀人的。这确实是颜如玉最初朴素的看法,只是在不得不杀人的时候,他倒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和大佬们的三观还是不太一样的。

尤其是白大佬。

他既然冒犯了你,杀了就杀了,那般犹豫,不是娇气是为何?

白大佬漫不经心地说道。

颜如玉嗯嗯嗯敷衍过去,蓦然想起一件事情,主动扒拉着大佬说道:莲容,你有没有觉得十七哥最近有些不对劲?

白大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说什么?

颜如玉抖了抖,感觉到了森然的压力,他当然知道来问公孙谌不会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如果不来问白大佬,难不成要去问公孙家的人?

尽管颜如玉莫名觉得,或许公孙家的人会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冥冥之中他却偏不想去问他们。

颜如玉:最近黑大佬看起来有些压抑,我总觉得十七哥或许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说不好。他顶着白大佬肉眼可见的冷意,还在自顾自说话。

只是不知道白大佬究竟想到了什么,突然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真的畅快笑意,就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白大佬笑眯眯地说道:你那好十七哥,眼下怕是到了最要命的关头。他那一身功法,讲究的是动心忍性,不能为外物所动摇。如果有过于强烈的波动,越是疯狂,就会越对自身造成反噬。可偏生那还讲究另外一种随心从容,淡定恬静的心境,可眼下这两者,你那位十七哥,说不定都做不到呢。

颜如玉愣在当下。

你从前修行的,也是这样的功法?

他的脑子一边在疯狂地转,一边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功法也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吧?这一边要人坚定自我,不能为外物动摇;但是另一边还要人随心所欲,这要怎么做得到?

公孙谌收敛笑意,淡淡地说道:有何难?只要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不就能做到了。

颜如玉猛地收住将要出口的话,整个人僵硬在了白大佬冰冷的怀中。

素白大佬这浑身上下的冷意,是颜如玉不管温暖了多少遍都无法彻底回复的温度,就连那只停留在颜如玉后脖颈的手,也正是无法抵抗的寒意。

颜如玉艰涩的话还未出口,后脖颈的力道便强迫着他抬起头。

素白大佬浅浅地吻着他。

唇与唇相接,只是这般简简单单的动作,甚至连舌头都没有动作,只是难得平和地用唇.瓣摩挲着彼此,仿佛那样的力道,就能让这冰冷的温度回升。

白大佬低低叹息:好暖。

颜如玉将话咽了下去,竭力张开怀抱,将整只大佬都抱在了怀里。

颜如玉也好冷,但是他怀里抱着一只冷兮兮的大佬,登时也觉得没那么冷了。在挨了好几夜的冰凉后,颜如玉总算在这回鼓起勇气,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一床厚厚的被褥,然后就在这有些狭小的空间开始忙活起来,最后将两人都一起包裹在被子里。

谁能想到他一晚上要铺两次床呢?

颜如玉低声道:睡吧。

有些什么话,颜如玉也不想说了,他抱着公孙谌靠下来的脑袋,将被子拉到上面来。

他现在不像抱抱熊了,像是被白大佬靠着的靠靠熊,整个腰身都被紧紧箍住,就连脑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颜如玉稍稍低头,就能够看到白大佬散落的头发,以及那小小的发旋儿。

颜如玉盯着那发旋儿有些出神。

他感觉自己跌跌撞撞走来,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是越来越瑰丽多变了。只是不知何时,在这条路上,走到今日,好像身边都有大佬的陪伴。

不管起初是被迫的,还是后来主动的,他现在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在还没有遇到公孙谌之前的日子,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好像全部的生活,都融入了公孙谌的影子。

黑的,白的。

颜如玉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

可这问题,不就在于黑的,白的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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