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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萍:三少爷,昨夜仙门出了大事

她看了眼懵懂刚醒的少年,把声音放得更低。

咱院子,只剩下咱们两个了。

就连少爷的房间也被侵入了,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妖人只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血痕,却也足够让赶来的颜仙尊勃然大怒,立刻就派人把留在外门的三少爷与四少爷一并挪入内府。

眼下他们正在颜氏一脉的主峰碧落。

颜如玉倒抽了口气,简直难以置信牡华天宗这么大一个仙门居然会被人袭击至此!这可是这片大陆最为顶尖的仙门了,怎么会有

等下,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颜如玉退了两步在床榻坐下来,他依稀、大概、隐约记得公孙谌和牡华天宗确实有那么点仇怨。

好吧,不是一点,是很大点。

在小说中期捣毁了牡华天宗的人就是公孙谌。

靠,难道是大佬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大杀特杀吗?!

第8章

无数巍峨山脉拱卫之中,落座着一高.耸山峰。层峦叠翠,横竖成峰,变化多端。有时看着是高山,有时看着是矮峰,可论它是什么模样,那璀璨的法阵确保了没有任何可能的疏漏。

殿内除了脉主左近,所有物什全都震碎。唯独数位脉主落座之处,还保持着完整。

他们这位掌门,本也不是个好脾性。

蓝叶舟:灭世白莲被带走,书海损伤严重,无数弟子惨死,连个人都抓不到?他语气幽幽。

蓬立云:掌门,那人异常熟悉仙门的所有仙阵脉络,几处护门大阵的核心都被破坏了。这才是仙门没有第一时间收到预警的缘故。

另一位脉主贺林春道:仙门的损失已经清点完毕,所有主峰门洞都在彻查中。另有几处其他仙阁门派派人过来询问。

毕竟昨夜牡华天宗的护门大阵频频异动,一夜未关,同片大陆之下的仙门谁不知晓?

这些暂且放放,蓝叶舟阖眼,那地方情况如何了?

颜辉:颜虹传回消息,锁崩坏了一半,已经在重新布置。

坏了的东西就是坏了。一位脉主冷傲地说道,她是一位看起来极其美.艳的女子,与龙丘灵有些相似,已经无法弥补了。

她说话冷硬,却没错。

那就重新来过。蓝叶舟语气冰冷地说道。

霎时间,便有数人的眼光悄悄落在颜辉身上,只见一身法袍的颜辉平静拱手。

掌门说得是。

便有人附和。

是啊,这也是为了大家的福泽。

大陆受益,仙门受益,百姓也当受益,自该如是。

颜仙尊大义!

如此云云,瞬息便停。

仙门如今所有护门大阵全部激发,森然肃杀之下,任一鸟兽虫飞都会被盯得死紧。守门人确认并无人离开仙家大门,那惹出大乱的妖人必然还在牡华天宗之内!

七脉一掌,无数洞府都纷纷彻查,势必要抓出这罪魁祸首。

停停

颜如玉瘫在床柱上,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他听阿萍讲发生的事情,头都大了。一夜之间被屠戮了这么多条人命,哪怕是他心中有数都有些如鲠在喉,在其后听说藏书阁的事情,更是有些神伤。

阿萍还未说完,颜竹就飘魂似地出现在颜如玉的屋子前,滚。

他赤红着眼看向阿萍,语气全然不似往日的平静。阿萍噤若寒蝉,立刻倒退了出去,连背影都显得瘦小了几分。

颜如玉蹙眉:不要恐吓我身边的人。说出这话后,他意识到他身边就只剩下阿萍了。

颜竹不理这个。

你知道父亲对你的关注过于他似乎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在颜竹能说出来之前,颜如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难以相信身子娇弱的颜如玉会有这样敏捷的动作。

颜如玉蹙眉,冲着颜竹缓缓摇头。

他的手没有挪开位置,另一只手冲着颜竹指了指自己的嘴。

颜竹的眼底混进了更加暗沉的色彩。

他木着脸比划了一下嘴巴,颜如玉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颜竹便从自己的空间宝器取出了纸墨笔砚。

颜如玉看他写道:你屋子里所有的下人都被屠戮个干净,尘客行也死了。父亲知道那袭击者去找过你很生气,把你与我带进了内府。这是阿萍讲了一半的故事。

但是颜竹写完后,又把生气两字给圈起来。

这一次,是血红色。

颜如玉提笔写道:我身上有禁制,我与什么人说过话,父亲应当是知晓的。

颜竹的脸色变了又变:我中午和兄长联系上了,他说他那日去寻父亲说想让你离开的事情,正巧赶上有要事,父亲就派他去了。

颜如玉看得出来,颜竹在下笔的时候很迟疑。

他的小脸带着些微惊恐,对颜辉的孺慕是真,可一直以为父亲正直也是真。年纪尚小的颜竹虽然确实矜贵骄傲如猫,却还未染上一些不该有的色彩。

孩童的世界黑白分明,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颜如玉苦笑。

颜竹确实太聪慧了,就连颜虹都给打发过去的手段,可在这么小的孩子眼中却存在漏洞。他必然是在和兄长对话过后,就立刻来找颜如玉了。

颜如玉慢吞吞地写道:你不该来找我。

他一动,颜辉也会知道。

那是错的。颜如玉看到颜竹的小眉头微蹙,认真地用嘴型说道。

尽管颜竹还想不出来为何父亲这么做,可在这其后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的蕴意。

颜如玉心中泛起一股暖流。

谢谢竹儿。他用力抱了一下颜竹的肩膀。

这对他们兄弟俩算是从没有的亲密,颜竹出去的时候都同手同脚,甚至在门槛那里踉跄了一下。

颜如玉忍不住笑。

颜竹跟只炸毛的漂亮猫儿一般逃走了。

随着颜竹离开,颜如玉渐渐沉寂下来,望着窗外沉默了许久。

颜辉对他必然是有所图谋,而大佬显然是知道什么。昨天晚上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那处的灼烧已经不再,可痛苦犹在骨髓。

他躺回床上,说服自己需要继续睡觉。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不在地上,不在无字碑前,颜如玉觉得自己正在一处冰凉的冻窖内,无处不冰冷,无处不坚硬,甚至让他的肩膀隐隐酸痛。

不对。

颜如玉头皮发麻地盯着他脚踝上那只手。

冰冷苍白,坚硬如铁。

属于公孙谌的手。

大佬不会是突然兴起想要扭断他的骨头试试嘎嘣脆吧?

他这才发现他正躺不,用缩更为合适,他正缩在公孙谌的怀里。那冰凉彻骨的怀抱压根没有半点暖意,直接夺走了颜如玉浑身的温度不说,那寒意还在不断侵蚀着他。

好他妈冷啊!

颜如玉在心里cos呐喊,面上稳住:大佬,真是对不住,这随机好像出了点问题他一边说一边试图从公孙谌的怀里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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