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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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

绛儿性子是软,但在挫折面前向来越挫越勇,勇往直前。

白日她勤加吹笛,炎鸣神君面上夸赞她吹得越发进步,背地里巴不得在她开始吹奏前就去揪几个老祖宗出来打架。

惨还是火神族先祖惨,百来位先祖元神本以为来个两个小家伙给他们玩上一阵子,没想到是他们被两个小家伙玩上了。

那个叫炎鸣的后辈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他们这些老人就算活着是也没他这个折腾人的能耐,一天不间歇地将他们这些老骨头轮战了一遍。

今日炎鸣神君心满意足地回到木屋,骄傲得像只大公鸡,“没几日咱们就能离开杀阵了。”

绛儿从神君处得来一本曲谱,正坐在灯烛下研记,听言抬首一看神君,只见他约莫是今日打得畅快,褪下上半身的衣裳扎在腰间,宽阔的胸膛、劲瘦的腰身愈加健壮、坚实,俊美的脸庞平添几分硬气。

问道:“神君不用陪先祖们玩了吗?”

炎鸣神君的上身也不知被这小草看过多少次,反正她生不出别的心思,毫不在意地坐在椅上。他不敢坐在收拾洁净的大床,小草说他没洗澡坐上去会脏,他甚是不屑,他一个神仙难道还会沾染污尘,倒是小草怪里怪气,每日都去溪边打水沐浴,后来还强令他也要去沐浴。

听了她的问话,回道:“陪他们玩?只有别人陪我玩的份。”

小霸王的霸气从没人能挑战。

除了绛儿。

她相信神君的话点点头,取出翠笛道:“神君,今日我练习了一个新曲,你听听如何。”

小竹已经学乖,在她吹笛时立刻躲入灵府,耳不听为净。

绛儿钦定的听众却没这么好运气,炎鸣神君嘴上答应,但一张脸甚是苦兮兮,听小草吹笛比打上一天一夜的架还难受。

绛儿在老祖宗每夜忍不住叫她停下吹奏中,她对自己的技艺几何已心里有数。

见神君难为的样子,颇是过意不去,但她只能找神君品评,在神君面前丢丑她才不会觉得脸红。

忽生一计道:“今日换神君来吹。”说着,纤纤素手上放一只翠笛,衬得小手又白又嫩。

“这……”炎鸣神君盯着她日日放在唇边的翠笛,不觉觑了眼她粉嫩的唇瓣。

绛儿见神君面色犹豫,忽觉自己唐突,若是神君吹得和自己一样,神君这样爱面子,定是不愿丢脸的。

想毕,正待收回手,神君骤然取过翠笛。

绛儿见他拿了翠笛不立时吹,反倒喉结滚动,呼吸错乱,她问道:“神君渴?”

炎鸣神君慌乱扫了她一眼,掠过她张开的小嘴,心乱得嘴都胡乱起来,“挺渴。”

绛儿登时站起,道:“我给神君倒水。”

刚立起身,只听一阵风吹破门似的声音,吱呀吱呀传来。

绛儿惊得瞪大眼睛,回身盯着神君,心里忍不住道:神君吹得真难听。

一念未了,暗夜的天空中有人说出了她的心声,只听一道忍不可忍的大喝:“哇!还有更难听的!老子受够了,你俩真是我见过最绝配的夫妻!”

绛儿不禁俏脸一红,只听天上传来阵阵议论声,全都是在倒苦水,炎鸣神君每日轮战折腾,绛儿的笛声不堪入耳,他们在杀阵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烈火神阵内最可怕的杀阵,在他们两人的闹腾下,首次以杀阵内老祖宗不堪其扰关闭杀阵。

绛儿骤然看见小木屋四周被以精纯烈焰化成的锁链缠着,发出“格格”的铁器碰撞声,她唬得跳到炎鸣神君身旁,道:“神君,他们生气了要关住我们。”

炎鸣神君摸摸她天真的小脑袋,笑道:“这是他们治我的困阵。”

绛儿疑道:“单治神君?”

炎鸣神君意味深长地看了绛儿一眼,他很了解自己,也很了解绛儿。

困阵果然是困神君。

在铁链声中,木屋渐渐缩小,只剩下能都摆下一方桌案,一张床铺。

要炎鸣神君一整日待在这样一间无法伸展手脚的屋子里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他长日躺在床上烦躁翻滚,而绛儿的日子却过得乐滋滋。

她的整个人实在很安静,很柔和,坐在桌案前研习医书能沉静地看半日,吹奏她的翠笛能毫不松懈地吹半日,还有一个夜晚的时间便是为他施针,然后整个人宁静地睡在床铺的一边,一点都不觉得日子枯燥。

只不过她有些疑惑她日日为神君净化黑煞之气,伤势见缓,怎地神君越来越暴躁了。

譬如今夜,神君又屁股着火似的在床铺的一边睡不安分。

长手长脚又试探过来,语声更带试探:“小草,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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