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但景仲并不离开,他眼睛落在画溪的梳妆台上,眼神流转了一下。画溪小声问:“王上?”
“孤要抹。”景仲面不改色地说道。
画溪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什么?”
景仲坚持,伸手随意拿了一瓶香露,揭开盖子,嗅了嗅,就是这个味儿。
他把东西递给画溪:“给孤抹。”
“这、这是女子用的香露。”画溪小声解释。
“规定了男子不能用?”景仲反问。
画溪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没有,不过从来没有男子用过这个。”
“以前还从来没人用人皮做灯笼呢。”景仲自得道。
画溪顿时牙口,一下子什么都不敢再说了,立马接过瓶子,毕恭毕敬仔仔细细地给他涂抹香露。
景仲一向离经叛道,涂抹香露香膏也算不上什么事儿。
她把香露倒在掌心,用手掌的温度把香露化开,然后俯身,贴近景仲,用掌根一点点在他脸上擦着。
她手掌柔柔的,软软的,在他脸上各处盘旋,景仲呼吸陡然一窒。
抬起眸子,盯着她认真涂抹香露的脸,眼神专注,双手捧着他的脸就像捧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面无表情。
景仲又觉得不满了,看着他的脸怎么可以面无表情了。
目光肆无忌惮地追着她的眼神。
画溪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敢主动去碰触,只把目光定在别处,极力避开。
景仲察觉出了她的躲闪,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有趣啊。
画溪给他抹了香露之后,又挑了香膏,从他的下巴往上涂抹。掌根贴着他的下巴,手掌张开,五指微微翘着,掌心正对着他的唇瓣。
景仲一时调皮,舔了一下。
“王上!”画溪一下子臊红了脸,被他舌尖舔过的掌心又酥又麻,隐隐约约还有一种莫名的痒意。她恼得不行,羞红着脸说:“你又闹我。”
说着,打算往后退一退。
“过来。”景仲歪着头,嘴角还挂着笑容。
看上去心情颇好。
画溪习惯了他的心情阴晴不定,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笑逐颜开。
她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刚刚抬出的脚也突然收了回去。手垂在身侧,警惕地看着景仲。
景仲:“嗯?”
画溪脸色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下巴微微抬着,努力装出一点要和他对抗的小气势,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闹我。”
“哈?”景仲嗤笑了一声,收回手,也不用她抹,自己抬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把香膏抹匀了。
画溪的目光停在他的手上,擦脸的手法可真糙啊,胡乱搓揉,就跟和面团似的。
景仲抹完,朝她招招手,画溪“呀”了一声,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人不自觉地往前一靠,整个身子一下子就跌进景仲怀里。
景仲双手用力把她一箍,笑得开怀:“不是不过来吗?”
“王上……耍赖!”画溪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你就是欺负我没功夫。”
景仲哈哈大笑:“孤明日开始教你练功夫。”
画溪怔了怔,“啊”了声,小脑袋急忙晃了起来,比拨浪鼓还晃得欢快:“不、不用了。”
“不是说孤欺负你?”景仲勒紧手臂。
奇怪,他坐轮椅的那段时间看上去那么虚弱,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会儿抱着她,画溪明显感觉到他的两条手臂就跟铁一样,箍着她不能撼动半分。
画溪望着他的侧脸,摇摇头:“没、没有。”
景仲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冰凉的鼻尖触到她颈后的嫩肉,画溪下意识脊背挺了挺。
好可怕啊,他不会又要咬自己吧?
但景仲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就抬起了头。
他皱着眉,又松开一只手,闻了闻。
奇怪,味道怎么不一样?
他又把头埋到画溪颈侧。
和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他明白了,原来这个味道和抹的什么没有关系,和抹的人是谁有关。
除了她,就算别人也抹这种香露香膏,也不会有这种味道。
景仲恍然,精明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莫测的笑意。
这个香罐子是最特别的,离了她,就没有这种味道可以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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