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燕歌花(2 / 2)
“天子恐怕不允许!”
“你敢说不!”
“好!我答应!”
“你们要把太子送到燕国做质子!”
“太子是国家根本,恐怕!”
“啪”一个巴掌拍在陈广的脸上,他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不行的话,我就斩了的头,马上攻入临淄城,让你们齐国亡国!”
陈广沉默了,嘴里勉强蹦出来了一个字,“可!”
齐国败了,并没有败在燕国人手里,而是败在田氏的手里,齐王就此被田氏软禁,太子被送往燕国做质子,自此公孙家对齐国已经失去了掌控,田氏成为了齐国的实际统治者。
高深的丞相府中,一棵大槐树[s1]长在堂前,这可槐树出奇的大,槐树下面有一个老者满头花白,据他所说,这颗槐树是后羿当年所种,至今已有千年的历史,如今这棵大树里面已经中空,被树虫所盗空。老者驻目望着大槐的树冠,他沉闷的说:“今年的槐子生的比往年要少啊!”
“父亲!”来人正是正值壮年的丞相。
老者停住了脚步,摇了摇头:“梦川啊!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公孙家呀!”
田梦川拱了拱手:“如今天下大争,北有强燕,南有蛮楚,西有赵韩,我们齐国如果还不思进取,就把大齐交给公孙家那群老不是的顽固们,我们大气迟早将忘于敌国!”
“咳咳,老啦!”
老者颤颤巍巍的从田梦川的身边走了过去,他心中突然想到了,当年跟齐国大君主公孙王霸东征胶隔的往事,想当年齐国甲兵四十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那是的齐国何其的强大,一只劲旅就深入大燕三千余里,俘获敌军数十万,这其中就有如今城外燕国军队的主帅,戚伯恭与彭元勋。
[s1]1、古代三公宰辅之位的象征:古代汉语中槐官相连。如槐鼎,比喻三公或三公之位,亦泛指执政大臣;槐位,指三公之位;槐卿,指三公九卿;槐兖,喻指三公;槐宸,指皇帝的宫殿;槐掖,指宫廷;槐望,指有声誉的公卿。
槐绶,指三公的印绶;槐岳,喻指朝廷高官;槐蝉,指高官显贵。此外,槐府,是指三公的官署或宅第;槐第,是指三公的宅第。
2、科第吉兆的象征:唐代开始,科举考试关乎读书士子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能借此阶梯而上,博得三公之位,是他们的最高理想。
因此,常以槐指代科考,考试的年头称槐秋,举子赴考称踏槐,考试的月份称槐黄。槐象征着三公之位,举仕有望,且“槐”、“魁”相近,企盼子孙后代得魁星神君之佑而登科入仕。
此外,槐树还具有是古代迁民怀祖的寄托、吉祥和祥瑞的象征等文化意义。可是现在,就是因为他的儿子,把权力一点一点从公孙家的手里窃取过来,他想阻止,可他野心勃勃那里是他一个糟老头子能阻挡得了,他已经老了,半截身子入土。
“父亲可曾知道,若我们田家不杀了公孙家,公孙家便杀掉田家,不是孩儿对不住田家,而是孩儿必须这样做,乱世之中,你若相安无事便是自寻死路。”田梦川跪在地上,向老者行礼,“父亲,儿子所做的为的是田家能在这乱世中生存,要生存只能为王!”
老者背手而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为父不会怪你的,只是公孙氏的恩不能不报,我想跟止戈太子一同去燕国!”
“父亲…”
“勿要多言,此后田氏便没有了我田垣锴,我的命是先帝给的,自然要还给先帝子孙!否则死后无颜再见先帝”
临淄东宫,太子公孙止戈坐在太子殿上,他看着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他笑了,狂笑不止,笑到痛哭流涕。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十七岁的止戈明白大齐已如浮萍,在这暴风雨般的乱世,止戈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小,他父王,为什么不能干脆利落的扫清乱臣,非要犹豫不决,而今现在燕国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他没有办法披甲上战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从内心升起。
“止戈!”
“滚!”
来的人是田皇后,止戈的生母,如今宰相的亲姐姐。
“止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可是你的母亲!”
“你不是我的母亲!”止戈冷冷地说,“我要去燕国了,你照顾好父王!”
“止戈,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母亲,母亲不能让你去燕国!”
止戈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垂落下手臂,扬手便摔了手中的玉佩,“我不去,难道还能让弟弟们去吗?”
田皇后上前便抱住了儿子,他痛哭流涕:“止戈,你能不能不要走?”
“你放开我!若不是你们田家,我们齐国能到这种地步!”止戈挣开了田皇后的胳膊,“我走了,看着你哥哥怎么窃夺我们公孙氏的江山!”
“止戈,你要明白你舅舅的苦衷?”
“他不配做我的舅舅,你更不配做我的母亲,大齐国难当头,你们田氏卖主求荣,联起手来逼死了南公爷爷!我要是你,我早就自缢在这大殿之上!”
“止戈,你就这么希望你母亲死吗?”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母亲!”
“我的儿,只要我死,你就可以不去燕国了吗?”
“你是生是死与我何干,你我之间不是母子而是仇人!”
“儿啊,你可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你,难道你就这么绝情?”
田皇后瘫坐在一旁,满脸憔悴的看着儿子,她所想的是如何能够说服自己所深深爱着的儿子能留在齐国,燕国龙潭虎穴,不去九死一生,去了十死无生,他要留下自己的儿子,这不单是利益上的权衡,还是他对儿子深深的爱。
“我身为长子,又是嫡子,我去燕国做质子理所应当,若是我回不来,你就不必担心了,照顾好我父王,要是我听说你跟田家人串通起来还父王,我就算死不会放过你!”
太子转过身去,他在不想看着大殿,不想看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更不想在看自己的母亲,他的回头,再也不回顾一眼,是那样的坚决,就这样,他走了,去北方,去苦寒之地的燕国。
田皇后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她眼中留下了泪水,泪水如泉涌一般,一股脑的流了出来。
“呜呜呜”她呜咽着,这是母亲对儿子的不舍,她明白儿子去齐国做人质便再也回不来了,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也是母亲无力保护儿子的无奈,“他明明还小,为什么?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抹了抹泪水。
“来人,回宫!”语气变得冷冰冰,没有一点的感情。
太子走在出宫的甬道上,听到了丧钟的响声,他心里咯噔一下,他脑海中想到的是穿着火红色宫装的母亲,一声,两声,三声…二十四声,听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他感到了不对劲,赶忙从步撵上跳了下来,他朝着田皇后的寝宫去了,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的悲哀。
二十六声,二十七声,钟声停了。
“皇后薨了!”
“母后!”太子停下了脚步,跪在地上,三跪九叩,眼中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后悔了,为什么要跟母亲说那么重的话。
止戈起身,便向步撵走了过去,他要去燕国。
“太子留步!”
小黄门从皇后寝宫跑了出来,叫住了太子,“皇后薨了,请太子速回宫!”
止戈向地上扔了发冠,什么也没说,抬着沉重的脚步走上了步撵。
燕国今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来的更晚,自从燕国与齐国开战以来,三十几万大军的支出用度达到了三千万两白银,粮草足足用了上百万担[s1]粮食,国库之中存量甚少,这场战争本来就不该打,但是大元帅与大都督不想错过大好时机重创齐国,只好向百姓加征了粮食。
“儿啊,你变卖了家中的土地,明年可要怎么办呀?”
一个憔悴苦蒿的老者拄着一根干巴巴的拐杖,依靠在破败不堪门前,看着拿着田契准备卖田的儿子。
[s1]中国重量单位。旧制一百斤为一担,今以百市斤为一市担“关亦如小姐什么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亦如小姐在去年的七夕那点事!”戚锦绣上前便揭穿了河山的秘密,“还说是拜访云凌子前辈,哼,分明是跟人家千金大小姐月下幽会!”
“那又怎样!”既然妹妹已经知道这件事,他就没打算隐瞒,索性就承认了,“男未婚女未嫁,我就不能跟亦如小姐谈情说爱呀!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跟亦如小姐浪漫的爱情!”
“你个蠢样!”
看着河山一副痴情的模样,他鄙夷道:“等父亲回来我就告诉他,说我们戚家二郎要入赘到相国家做一个奶油小丈夫!”
戚河山:“……”戚锦绣:“不好吗?”
“很不好!”
“到时候你是相国的女婿,作为老丈人的相国还能跟他的亲家作对吗?”戚锦绣分析道,“要是还跟咱爹作对,你就狠狠的欺负他的女儿!让他去找他爹哭!”
河山:“妹妹,早知道你野蛮,没想到你这么野蛮!”
戚锦绣转过头,不悦的给了河山一个白眼。
“我是你姐姐别总是妹妹长妹妹短的!”
“我比你早出生一盏茶功夫,怎么好意思让我叫你姐姐呢?”河山,“叫来叫去不怕把自己叫的张满脸的皱纹,出去大街上逛一圈,被人当成十旬老妇!”
随军押运军粮的押运官看着这对有些搞怪的兄妹,便在一旁偷偷地笑。看着他们,他也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妹和聪明的弟弟,不知不觉间,燕国与齐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五年之久,前三年是对峙,双方在大通河两岸刀剑相对,两年前,双发展开了大战。
压粮官那时还是一个小小的亲兵,在白马原之战中,他跟随大元帅死守老营,六千人打五万人,死守十天血流成河,白马原遍地死尸,六千人杀得只剩下五百人,在最关键时候,彭都督率主力部队攻克正定常山一线,齐军粮草尽断,齐军一下子便乱了,五百燕军浴血杀出,齐军见后纷纷逃窜。白马原一战,斩杀四万齐军,俘获两万余众。而他则在战端开始时在营盘中被人用箭射透了胸膛,昏死了过去,将士以为他死了,便将他扔到死人堆里,不知道是他长得太丑阎王爷不想收他,还是怎磨回事,隔了七八天突然爬了起来,此时齐军大败,他也因伤过重,送回了齐国,之后便一直押送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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