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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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仆从看了一眼道:“回小少爷,那些人应当只是家中的仆从,并不是要考试的学子。如今贡院门还没开,不少家中富贵的学子来得也没那么早,便叫下人排队,等到了时辰,再自己换上去。”

“原来如此,”金堂问完,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了,便又回来靠着李恪休息。

等到金堂再醒来时,已经是贡院开门的时候了,底下替换回来的学子俱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

金堂趴在窗边,看天际朝阳升起,冲破层层雾霭,驱散寒气。阳光照在身上,直教人觉得暖洋洋的,便是底下才脱去厚外套的学子,也一个个舒展开眉头。

差役一个一个的把排队的学子叫去查篮子,等通过了,才叫进去搜身。馒头面饼都会被一个个掰开掰碎,务必不能有半点太过大块的东西。

金堂皱了皱眉,想起到时候自己考秀才时,也要过这么一回,就开始考虑到时候要带什么点心才能尽量让自己的吃食少被这么掰两回了。

金堂本以为都到秋闱了,搜身这关总不会有什么太多事情发生,没想到还真就有那顶风作案,想要浑水摸鱼人做了夹带的东西。

眼见着一个考生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被打了板子扔出来,还没人理会,被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金堂也生不出什么同情的心思。这样的考试还夹带,被查出来就是有罪,半点不值得同情。

金堂还看见一个因为来迟了,正赶上贡院关门,被拦在外面,哭着求差役,最后被带到远处的考生。

金堂将视线从那考生身上转回到贡院的牌匾,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就是无数学子做梦都想进去的地方啊。

金堂看得久了,忽然也生了想自个儿进去看看的心思,但又很快自己给否定了。

这个贡院专供秋闱用,三年一开,要进去看看,那得等考举人才行。

金堂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要求不高,秀才就行,至于举人……就不受那个罪了。

等到贡院关门,李恪也站了起来,道:“秋闱总共三场,每一场都要提前一日进场,咱们今日便先回吧,等过几日再来。”

金堂回头看了一眼贡院大门,点了点头。

走到楼下,李铮两个早在底下等着了,甚至还买了一只荷叶鸡。

金堂好奇的问:“你们买这个做什么?”

“虽然不下场,那也能讨个好彩头啊,”李钺笑道,“到时候小舅舅考试,我定要买上七八只来给你!”

金堂听罢,满脸写满了拒绝,就差开口直言,不,我不需要了。

第二十八章 谢家金堂

“这天眼见是越发凉了, ”凤仪宫中,皇后坐在桌案前,面向北方,双眼无神, 手中折扇开了收收了开, 良久, 才叹了这么一句。

令仪公主听见, 忙亲自捧了茶盏到皇后面前, 道:“母后吃茶。”

皇后这才恍然回神, 扯了扯嘴角, 接过茶盏, 同令仪公主道:“是母后的不是, 你难得过来一回, 母后还这样混混沌沌的。”

令仪公主忙摇了摇头,握着皇后的手轻声道:“母后快别这样说, 我知道你是想皇兄了,我也想他呢。”

皇后反握住令仪公主的手, 道:“这些日子朝中情形不好, 你在你父皇身边,要多小心着,要真遇见你父皇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别自个儿凑上去,知道吗?”

“母后放心,女儿都晓得,”令仪公主挨着皇后坐下,被她抱进怀里,才靠在皇后耳畔道, “大皇兄被迎回朝中,可封禅的队伍还在原地呆着呢,这几日朝堂上为着这个吵翻了天,却还没个章程。”

皇后的视线慢慢移向地面,道:“皇上可点了人去?”

“母后怎么知道父皇想继续封禅的事儿?”令仪公主道,“朝中还没吵出个结果呢。”

皇后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道:“大皇子为二皇子所害,此乃人祸,并非天灾,无关乎上天预警之说,你父皇自然要将封禅热热闹闹的继续下去。”

“可……”令仪公主疑惑道,“这都快冬天了,路上可不好走。”

“是啊,路上可不好走,”皇后看似随口应了令仪公主一声,眼中却泛起了几分亮色。

待到令仪公主离开后,皇后在原处坐了一会儿,又在小佛堂里捡了一碗佛豆,才起身,亲自磨墨,写了一封信。

待到将信晾上,皇后又取了新纸,开始画画,因没取颜料,便只画了一株墨兰。待到兰花成型,方才的信也干透了,皇后又亲手将它收了起来,才叫了个不起眼的小宫人进来。

“将这封信送到吴先生手上,”皇后道,“机会稍纵即逝,叫他不必非要等恪儿的回信。”

那宫人拿了信,贴身藏在小衣里头,又上来替皇后收拾了画,才退下去。

李恪收到信时,正是乡试开始后的第四天下午,身边唯有一个正在做题的金堂在。

李恪一看信上的标记,便知道这信是从宫中送出,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他母亲他是知道的,若无大事,一向避免给他写信递消息,免得给人借题发挥的机会。何况山高路远,被人做手脚的机会可太大了

李恪拿着信,一时有些出神,反而没有在第一时间拆看。

金堂做完了题,搁下笔,揉了揉手腕,正想和李恪说话,瞧见这情形,犹豫片刻才道:“姐夫,我写完了,你既然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李恪这才回神拆信,难得没留他,道:“你去吧。”

金堂忙不迭从椅子上下来,待到从李恪身边经过,他眼尖的瞧见信纸上抬头处写了吾儿二字。

吾儿?金堂往外走得更快了,这除了皇帝就只有皇后敢这么喊李恪了,当然,皇帝他儿子多着呢,估计也不会这么喊。

那就只有皇后了,皇后这时候写信来做什么?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外人,甚至是连李恪的信息网都不知道的大事?

金堂出了书房,一溜小跑。他脑子里各种思绪驳杂,不妨自个儿跑错了路,又来到前次有小船的池边。

金堂被冷风一吹,脑子冷静不少。他紧了紧身上衣裳,这回没敢上船。

秋天来了,要是再像上回那样在船上睡一觉,只怕夜里就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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