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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金堂忙了起来,李恪父子便出门去了隔壁的屋子。

“父王?”李钺正有些疑惑,便见李恪指了指一旁架子上的信道,“明正写的,你去看看吧。”

李钺依言去取了来打开,略看了看嘟囔道:“我还以为大哥这会儿寄信回来,是有什么家国大事。”

李恪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只说:“一封家书如何不能怀天下事?”

李钺一怔,这信里说的,可不就是谢嫦与她夫家刘家的事吗,怎么就怀天下事了。

早几日外祖便说要写信让大哥帮着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信还没寄出去,大哥便像是未卜先知一般送了前因后果来,不是正省了功夫?

李钺低头,又将信从头看起。

信中说,这生殉之事,只怕是有些误会。刘氏主母虽疼爱儿子,却也知道轻重,京城谢家便是式微,可谢父还好生在世呢,皇帝也念他的好,若真逼死了谢家的闺女,只怕刘家也讨不了好。故而刘母也只是同身边人这么一说,而且指的也并不是谢嫦。

只是这话到底出了口被人听见,便不是什么隐秘,有那刘公子宠妾正是家生子出身,害怕被当家主母推出去,便借了家中世奴的便利稍一宣扬改动,便都觉着刘母是想逼死谢嫦了。

而刘父素来贪花好色,还当真和家中有个旁支庶子媳妇有些闲话,只是谢嫦出身官家,又是嫡子正妻,他自然也拎得清。只那宠妾着人宣扬主母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依葫芦画瓢也捏了个匪夷所思之事。

这些事儿传到外头,虽听着离奇,却正对了百姓的胃口,也极难否认。一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便能将人打发回去。

是以谢家便将谢嫦接了回去,刘家正该要解释这些流言,如何愿意,两家信息不对等便闹将起来。

李钺想了一会儿,忽然注意到大哥对那依葫芦画瓢之人含糊其辞,显然不像全不知其身份的模样,不由试探道:“这背后搞鬼之人,可真是会寻时机。”

李恪慢悠悠品了口茶,才道:“可不是吗,你大舅二舅可真能狠心。”

“什么?”李钺有些发懵,这和谢家大舅二舅有什么干系,和姻亲坏了来往,同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他心里想着,便不由问出了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李恪摇了摇头道,“你那两个舅舅可算得精明极了。”

“都说外甥肖舅,你也不必多了,学你那两个舅舅三分精明,我早两年便叫你进京帮明正去了,”李恪话语间颇为遗憾。

李钺被这话说得心里发毛,赶忙道:“像他们俩做什么,就算是外甥肖舅,我像小舅舅不就行了!”

李恪抬了抬眼皮道:“那怎么金堂的敏锐你连半分都没学到?”

李钺心里不服,却也支吾着不敢说话。

李恪见了,只好同他说透:“刘公子没了,可他还有个聪慧的嫡出弟弟,便是刘谢两家还是姻亲,这两年关系亲密,过两年又如何?”

“刘家资源自然和谢家联系不再紧密,”李钺倒是一点就透,立时明白为何谢家要与刘家掰开,“可这也不必急于一时啊,这手法如此激进,若叫人知道了,只怕就是彻底成仇。”

“正是因为他急,”李恪唇角轻轻勾起,“你那两个舅舅惯会徐徐图之,从前面上与我们是姻亲,背地里交好老大老二,各自心知肚明却还能一道瞒着你外祖父母,分毫不漏。便是老大老二死了,也能蛰伏起来,悄悄隐在背后收拢势力。你说,他们为何此时就急了呢?”

李恪这回出的卷子不算太难,且考的多是经义,并没叫他现场作文,是以金堂几乎不假思索便填上了答案。

等到题目做完,还有不少空余,金堂坐不住,便去寻李恪,岂料便听见了这一番话。

“站在外头做什么,来都来了,进来听吧,”李恪眼尖的瞧见金堂衣角,便直接开了口。

金堂被叫破后,下意识退了一步,才往里去,道:“姐夫是在说我大哥二哥与刘家的事?”

“是也不是,”李恪道,“你听见多少?”

“不多,”金堂道,“也就是姐夫你说大哥二哥急的时候。”

金堂见李恪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凑过去小声道:“姐夫,你是不是快回京了?”

李恪还没什么反应,就见李钺霍然起身:“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金堂上下打量了李钺两眼,捂着脸看向李恪道:“姐夫,这真是我侄儿?我怎么觉得他越来越傻气了?”

李钺僵了一下,幽怨的看向金堂,一字一顿的喊道:“小、舅、舅。”

李恪叫了金堂在他身边坐下,才同李钺道:“别叫你小舅舅帮你,你自己说说,你品出了些什么来?”

李钺清了清嗓子,道:“刘家对谢家失了助益,大舅二舅原可以徐徐图之,但他们必然是知道些什么极重要的事,才会下定快刀斩乱麻,选一条于他们最有利的路。”

“虽说他们得罪刘家后,将表妹送来颍州,或许只为避事,可他们让表妹越过嫡亲的祖父母,先带了书信来我王府拜见,就说明他们知道的这件事,和我们有关。”

李钺越说,眼睛越亮,他舔了舔嘴唇,继续道:“这必然是一件板上钉钉的大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可以猜猜,接下来有什么好事→_→

第五十四章 谢家金堂

“好事或许是好事, 却也未必确凿,”李恪道,“说不得只是觉得奇货可居,利大于弊。”

金堂听了却觉得肯定不止是这样, 再是奇货可居, 也不可能甘愿背负着这样大的隐患去做这么得罪人的事, 文人名声可比天高。何况当初谢家分家, 就已经是大哥二哥默认与姐夫这一脉分割开了。

这四年多李铮在京城住着, 可从他传回来的信看, 他同京城谢家并不算亲密, 除了进京后去拜见了一回, 旁的交往就几乎只剩下了节礼。

金堂想得头疼, 却还是堪不破其中关窍, 正要饮茶,忽的瞧见架上搁着一个平日用来装东西的小匣子, 灵光一闪,便想到了那日谢嫦说的话。

“姐夫, ”金堂突然喊了李恪一声, “早几日侄女儿指定要带给你和姐姐的匣子里,到底有些什么啊?”

李恪听金堂问起这个,愣了片刻,道:“给你姐姐的,是一封家书,写的约莫就是些儿时小事。”

那给你的呢?

金堂聪明的没再继续追问,虽然他心里也好奇得不行。虽是家国大事,李恪却也常常只当玩笑和读物随便给他,如今不肯说, 只怕是不会叫他知道了。

不过,大哥二哥给姐姐的,竟然是写了儿时小事的家书,这是有心要着手修补关系了?不过瞧着姐姐的样子,只怕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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