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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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三十六分,现在应该已经下车二十分钟了,为什么还没有来电话呢?难道是家里离火车站很远吗,还是行李太重了不好拿?张谨言如是想着。那么小,小的像小仓鼠的人,怎么拿那么多行李,早知道应该直接把她送回家的……

没一会儿,他的手机重新响起,他迅速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仓鼠,接起了电话。

“喂?”

“张谨言?”电话里传来彦秋寒微喘的气声。

“嗯。”

“哦,我和你说一声我到家了。”

电话里还能听到她吭哧吭哧放行李的声音。

“嗯。”

“对了,你不要天天出去玩哦,多学点儿习。”彦秋寒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个老妈子了。

“嗯。”

“还有,别忘了吃饭,别天天拿泡面对付。”

“嗯。”

“还有,不要天天玩游戏。”这个是她最不放心的。

“这么多要说的,干脆你回来看着我吧。”他笑得戏谑,却自己都不知一句话有了几分真心。

“呵呵,我要开始我的幸福假期了,才不和你斗嘴,我挂了哦。”

“……嗯……”

嘟嘟嘟——

电话的忙音声在耳边响起,他把手机放下,看着屏幕,三十八秒……

☆、日来月往是没你的日子

他闭眼躺在沙发上,又随手拨通了莫聪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对面还带着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怎的,少爷,有什么指示?”

“我忙完了,现在去你家。”他随口说。

其实并不想出门,只是这空荡荡的房子太冷清,冷清得仿佛置身在这寒冬的雪里,闭上眼才觉得暖些。

“你可别!”莫聪神神秘秘的说。“我妈不让出去,你就到楼下,千万别按门铃,我现在就找机会开溜。”

“知道了。”

莫聪家与张谨言家就在隔壁小区,所以距离并不远,张谨言神闲气定的走到莫聪家楼下,也才用了十分钟而已,他随意倚坐在花坛边,等着莫聪下楼,意外的,这蒙着雪的花坛似乎比家里的沙发还要暖些。

过了好半晌,张谨言正要不耐烦,就看见莫聪半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从单元门里跑出来,跑到张谨言面前,嘴里还念念有词。

“快跑,别让我妈看见。”莫聪拽着张谨言一路小跑,直到脱离了他家窗户的可视范围才停下。

莫聪本来就胖,从楼上跑下来这一路,竟然在这冰天雪地里让他脸上出了一层薄汗。他喘着粗气,嘴还不停地问抱怨人生艰辛,家有河东狮是一个危害生命的事情。

“走吧,找他们去。”见莫聪缓得差不多了,张谨言拔腿就走,不想听他废话。

莫聪约了很多人,平时经常在一起玩的人的电话他都打了一遍,却没想到最后,只有孟子谭和他们两人在这冰天雪地里面面相觑,互相眼神询问‘今儿是什么安排’,张谨言啐了一声,揉揉眉心,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和这么不靠谱的人做朋友的。

“你给我打的电话。”张谨言先推卸责任。

“我日……”莫聪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掂量了一下现在和他打起来的胜算,估计百分之一的胜算还得靠复活卡,算了,他势必要以理服人。“少爷,叫您出来玩儿还屈了呗。”

张谨言从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少爷我的腿是随便走的么。”

“得,我服了,我来想。”

旁边好久没说话的孟子谭轻咳两声,引起正剑拔弩张的两人注意,这才伸出他小麦色的手比了个‘一’,悠悠开口。

“去来一杆儿怎么样。”

孟子谭——资深台球爱好者。

其他两人也没什么好建议,干脆就跟着去了台球室,室内还能暖和些。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台球室打球的人并不少,其中,就包括他们还算‘熟悉’的梁余年。

梁余年,比张谨言大一届,是隔壁四中高三的学生,本来两个人应该毫无交集,但偏偏就横出来个意外。那时张谨言才上高一,与莫聪、孟子谭一起逃了晚自习去上网,恰好在网吧外面撞见了在向穿校服的学生‘收保护费’的梁余年,他们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绕道去别的网吧,却没成想被眼尖的梁余年看个正着,带着三五小弟就过来把他们三个围住了。

梁余年打量三人一圈,见张谨言脚上限量款的潮牌鞋,嘿嘿一笑,拿起根烟,旁边小弟见状紧忙掏出火机点烟,梁余年吸了一口,用脚踢踢张谨言的鞋,开口。

“小子,鞋不错啊,借哥儿穿穿。”

“不借。”他半死不活的口气。

“别这样,交个朋友么。”梁余年吐口烟,玩世不恭的模样。

“没兴趣交你这样的朋友。”

张谨言虽不是什么混混,但他大多数时候是因为凡是懒得计较的,你惹他,他就不是能随便对待的。梁余年听了这话面子哪还挂得住,直接动手,手下几个见势也立刻跟着冲上来。

打到最后,双方都挂了彩,勉强算个平手。但也算是非我所愿的不打不相识了。梁余年并不像一般校霸那般,势必要将能打的都打服了才算。他倒还挺欣赏张谨言,想交个朋友,奈何对方一直就是那半死不活、谁也不理的样子。

“呦,这不是张谨言么。”梁余年放下台球杆,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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