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江边待命的鸬鹚(2 / 2)
浓重的酒精味儿,不请自来的光顾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而且,久久徘徊不离开,免费负责消毒空气的同时也熏得我躺在床上干恶。
有时候,感觉应当说的话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猪仔不愿意听,也从来不听,自己的嘴也磨破皮了。为人父母者,即便是自己在控制不住自己,也不应当完完全全的豪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一味的满足自己,麻醉自己。酒精勾兑的欲望难平,必然是导致身体跟心理的失衡,最终也只有自己承旦苦果。或许,我越来越少的提及猪仔了,几乎是淡忘他的存在。虽然,我有时候还是按奈不住一腔的怒火,就是想骂上他几句,但看着醉透了的猪仔躺在那里打鼾,那脸上冒着的白光,感觉就像硕大的玻璃瓶子里面酒泡的人参一般。心想,就算是骂上一千、一万遍他也是不听的,莫不如不骂。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自己总有酒醒的一天,但愿那一天一切都还来得及。
早上在店里忙碌着,可能是昨晚上勉勉强强地在天快亮时才睡上一小会儿,今天早上起来时,脑袋跟牙齿都很痛,鼻子一直流着清鼻涕,似乎是感冒了。
顺手泡了一碗方便面放在桌子上,这时,兰老板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晏姐还是粉面桃腮的老样子,急忙走上前,献媚一番。一根筋的夸奖着兰老板的衣裳好看。
“亲爱的,我还有一顶帽子忘记在车上了。”她说,随后把车钥匙丢给了我。
晏姐还装模作样的向窗外的小广场上扫视了一圈,说车停得不远,在店里边就能看着。我心想,你前几天不还张落着配上一副老花镜,这会子,怎么又成千里眼了呢?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回来时,一定把车门关好了,亲爱的。”走到走廊上时,听见兰老板在房间里面冲着我补上来的一句话。
“哦,当然。”,我答应着。
这会儿,对着电梯里如镜子一般能清楚的照出人的五官的金属钢板之中的自己点了点头,表示在身体不适情况下给予自己的问候。
这么多年,了解她不会很轻意的去相信一个人,哪怕只是去打开一次她的车门。如果,你只是刚刚认识她,可能会觉得她太过多疑,保不准你还会想到她是个小气鬼。但在你或多或少的听说了她的故事后,你就会理解她的多疑或者是小气并不是毫无道理可言。
如果,你的人生没有在阴沟里翻过船,那么,一定显得苍白。就像只有在大海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懂得宁静祥和的可贵。当然,商海跟情海都包括在内。
这个时间,小广场上晨练的那一帮人还没有散场,那一位每天都带着宠物羊驼在这里遛弯的中年女子头顶上戴着一顶墨绿色的帽子,披着红色的大氅式样的毛绒外套,此时,站在小广场的中心,非常惹眼。一绿一红鲜艳色彩的打扮,把身旁的呆萌高手羊驼白色的绒毛衬托得干净又安静。可能,也想借着羊驼的吸引力蹭上一把热度,当然,这个热度也只限于小广场上这帮晨练的人。
天气凉了之后,戴上个帽子是个好主义,特别是北方这样的寒冷日子占一多半的地方。
帽子这东西一旦戴习惯了,你就摘不下去了,特别是岁数稍微大一些的人们。对于帽子控的人们来说,这样的天,如果出门忘记了带帽子,就如同灌了一下子开水的暧水瓶,忘记了扣盖子一样儿。
这会儿,打开车门,取出来后座位上的那顶雏鹅绒般娇嫩色的、看着像是用棒针织成的卷沿帽,虽然扎眼,但这颜色至少是比绿色的强多了,在我看来。有时,真想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弄个绿帽子压在自己头顶上,难道就是为了在人群之中乍眼?
正当我关好车门,转身回去的时候,看见余年年跟梅老板一前一后的从一辆崭新的进口黑色越野吉普车上下来。可能是在车里坐得时间很长,衣服跟裤子背后全都是压得很重的一道道褶子,这时,余年年站在小广场上叉着腰,腥红的手指甲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的腰不好,犯起病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就跟香菇姐摔坏了腰时的状态差不了多少。不一会儿,几个小保安立刻围上前去,七言八语地打听着什么。
我转身急忙走了回去,刚刚看着羊驼已经发了一小会儿的呆,兰老板凡事喜欢掐算时间。
店里边很安静,兰老板坐在桌子前边继续缕着她每天都装在包里的一个账本,她很节省,用她儿子以前的大笔记本子记的流水帐。我把手里小心拿着的那顶黄色的帽子轻轻地挂在她挂衣服的架子上,看她抬起头来盯了我一眼,我就顺势用手指了指帽子,然后,把车钥匙放在她的桌子上,又用手指了指窗外的小广场上的那一伙围着新车品头论足的小保安。
她走到窗前,双手叉腰地看了一会儿后,又回到桌前。拧开一瓶冰绿茶饮料,咕咚、咕咚仰脖子喝了几口后,接茬头不抬、眼不睁地弄着她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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