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1 / 2)
钟瑜说完, 平静地望着周时放。
两人对视着,空气安静的不像话, 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周时放目光沉沉, 唇线紧绷着,幽深平静的眼神下仿佛藏着波涛汹涌的情感,被他努力克制着, 专注地看着她的样子让人心狂跳。
似乎心里眼里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事物。
默了大概有三四秒时间, 他抬手抓过她揉着他头发的手,贴在脸上亲昵地蹭了蹭, 低哑着声开口:“跟我走, 我拿命疼你。”
他的语气听上去郑重平静, 却饱含感情和决心, 还夹杂着一丝低声下气的卑微。
以前的周时放从不这样。
钟瑜眼眶一重, 马上撇开视线, 垂下眼皮掩盖情绪。
周时放抓着她的手贴着脸轻轻蹭了几下,移到嘴边亲着她的手背和手指,抬起目光, 用那双会勾人的眼, 目不转睛地撅住她。
钟瑜心口砰砰砰跳, 动了动手指, 被他更紧地握住, 用一种更轻的声音挽留她:“以后都不分开了, 好吗?”
钟瑜眼眶越来越重, 越来越热,怕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出卖自己,不去看他, 慢慢地点了点头, “嗯。”
周时放眉心舒展,看着她问:“怎么不看着我说好?”
钟瑜抬起眼皮,直视过去,动了动嘴唇,喉口哽咽,只能轻吐出一个“好”。
周时放看到一双微红蓄着潮意的眼,心里涌动起莫名的冲动和万千情绪,喉头轻滚。
他站起来,俯下身,高大的身形罩住了女人瘦弱纤细的身体,将她拢进怀里。
钟瑜仰起脑袋,抬高手臂,双手穿过他的手臂下面,下巴枕靠在男人坚实的肩膀上,用力回抱他。
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抱了许久。
周时放抚摸着她背后因纤瘦突起的肩胛骨,沿着脊椎骨,抚到凹陷的腰窝。停留在手掌上熟悉的手感,是真真实实的属于她的柔软触感填满怀抱,不再是午夜梦醒身侧空荡荡的虚无。
他深深呼吸着,感受着她身上那让人熟悉的气息和芬芳,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似乎这样的抱着压根不够。
手掌摸到她的后脑勺,周时放将脸侧过去,熟练而精准地寻到了她的嘴唇,轻而温柔咬着,将舌尖探了进去,耳鬓厮磨。
急促的呼吸声里,他的气息从唇齿间散开,弥漫了整个口腔,瞬间裹住了她,充满了整个肺腑和胸腔。
钟瑜吊着针的手臂伸长,袖子随着动作落下一段,露出皎白的半段手臂,输液线歪歪扭扭,从一边绕过去,勾住周时放的脖子。
头顶的吊瓶摇摇晃晃的声音发出,周时放停下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向她手背上的留置针,导管里有些血回流,他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她的手。
“疼吗?”他问。
钟瑜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摇摇头。
所有的精神和注意力都在欢愉,至于手上的这点痛感,早就不是事了。
周时放抿着唇,不发一语,只是抓着她的手,再也不敢乱动,按铃叫护士。
护士过来,看了看钟瑜手上,奇怪道:“这怎么脱落的?”
钟瑜偷偷瞧了眼周时放,心虚笑了笑,含糊答道:“就不小心。”
看到她的小动作,周时放弯了弯唇。两人目光相触之间,护士刚好转头捕捉到这一幕,顿时了然,转回头朝钟瑜暧昧地笑了笑,低声问:“等下能不能让周煜给我签个名?”
他最近不常来医院,想要个签名也见不到人,况且医院里忙,医护人员也不是时时能见到大明星要到签名的。
小护士到底还是有点害羞的,还好跟钟瑜是熟了的,知道她好说话的很,全然没有那些八卦小道传的离谱。
钟瑜抬眼去看周时放,“给个签名吧。”
周时放微微颔首,拿出签名笔,问护士签在哪里。
签完名,小护士开开心心地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像想起什么来,转过头对两人道:“尽量节制一点哦,其实医生的建议是,近一两个月最好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
周时放靠着墙壁,那模样看着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时候能有?”
小护士只是友情提示,没想到他竟然会接这个茬,而且问的还这么一本正经,好像当真不知道这个“大幅度动作”是什么意思。
给这男人撩的小脸一红,一直红到脖子根,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眼去,丢下一句“等腿上的伤好了才行哦”,羞涩地跑走了。
小护士离开后,病房内的空气又恢复静悄悄。
周时放仍旧保持着双手抄兜里,歪着身子靠墙边,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钟瑜。
每次他这么看着她的时候,钟瑜就觉得他脑子里肯定又在打坏主意。
静了静,钟瑜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时放没说话,倒是先笑出一声,站直抄着兜走过来,到她床边坐下,侧着头认真看着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两个月,太久了。”
钟瑜前一刻还在想他这话有什么含义,下一秒便触及到这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陡然明白过来,偏故意说道:“什么久不久的,我怎么没听懂。”
周时放看着她片刻,笑着凑近过来,语声暧昧不已,贴着她耳朵说:“你叫我一声好听的,我教教你。”
钟瑜翻了个白眼,不吃他这套,将身体往旁边缩了缩,躲开他的桎梏,“我发现你这男的真挺狗。”
周时放舔了舔牙齿,气笑:“我这男的?”
“对啊,”钟瑜故意用一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不过呢,你要是觉得自己是女的,我也不介意的。”
周时放盯着她看了几秒,语气无奈:“钟小鱼,你以前不这样的。”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是不是后悔了。”钟瑜语气轻轻带笑。
周时放无奈摇头,眼里裹着一层宠溺的光泽,他索性闲散靠着另一边,“我怎么就狗了?”
钟瑜认真给他讲解:“我们一般说一个男人狗东西……”
“等等,我打断一下,”周时放眉心微拧,“狗东西听着不是个好词。”
钟瑜观察他的神色,“你不知道?”
周时放正经道:“我真不知道,这听着像骂人。”
钟瑜点点头,“对,我就是在骂你。”
这话一出口,周时放半晌没说话,像是被噎住了,又或者无从接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