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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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璧轻轻点头,却道:“是我自己没有给我自己没有给我机会。……可能是我第一次尝试着去接近、喜欢一个本应毫不相关的人,是以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的声音很低,沈迟听出来她的迷茫,但也欣喜于她会用心,对于以前的那个她,现在已经变化太多了。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只有他知道,她在自己面前是何等的不同,他见过千姿百态的她……

紧接着她的声音便有些清朗了:“……岁岁,但我真的有在努力。”

沈迟轻笑:“我知道,我也在努力。我们会有未来的,你千万别放弃。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还活着,便一定会看得见路。”

她顺着他的力倚在他肩上,马车行得很稳,那片刻的安宁竟让她似要沉沦下去。右臂上已慢慢恢复一些知觉,可那份麻木与此刻心尖的温软相得益彰。

蓦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寂下来,离她最近的只有他。他……她眸子轻阖的那一刹那,不知怎的倏然想起来那一晚,朦朦胧胧力他的激烈热情,和一遍遍呢喃出来的她的名字。

面上瞬间覆上一层红霞,浑身不由得颤了颤,此刻什么情绪也由不得她控制了。当晚她的意识的确还在,但主要还是那盏酒起了大作用,她才敢趁着酒劲做些什么。

她忽然就想到那晚第二日醒来的场景,现在又想想,当时当真是那般镇定。可此刻,心忽然就跳得飞快。

悔是真的不悔,羞涩是真的羞涩。她毕竟还是女儿身,那晚过后第二天安静下来时才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身上的异样,有些不舒服,却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轻松肆意。

这大抵是她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

思绪游离半晌,才发觉身边人已凝视着她有一段时间了,她一抬头正好碰上他的眼睛。

莫名有些心虚地快速将目光移回来。

沈迟看她脸色微红,心里暗暗有些猜测,唇角微微上扬,避过她的右臂,干脆伸手在她腰间一揽,两人顿时紧贴一起。

她感觉到那股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令她惊慌失色。腰间是她异常敏感的地方,只觉得有些痒,下意识要去推他。

却不料他再次一用力,她头微一仰,正好与他咫尺相对。距离太近,便看到他眼眸里的满含温情的柔光,她想迎上去,却发觉眼睛涩得很,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沈迟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心知一到这种情况她八成都是脑中空空,极为慌乱的。

他低低问她:“那一晚你还记得多少?”

“那晚竟都不见你有平素的半点矜持,”他揶揄一笑,又改了口,“也不对,你平时那可不是小女儿家的矜持,那叫谨慎。”

她听出来他的调侃,眸子微一垂,面上不知是他的气息,还是因脸红而生出的灼热。

“你一定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话音刚落,他头微一侧,将唇覆上去,动作比以前要粗鲁一些,呼吸有些重。她似乎被吓到了,浑身轻一颤。右手动不了,左手一直在撑着生怕坐不稳。这一次她连迎合他的精力都没有了。他的热烈瞬间令她回忆起那一晚。

只不过相较于现在,那晚更深沉。

“我每日都能见到你,可我总觉得,我们两个单独见面的时候,在我面前的,才是你。”

眼看着马车就要行到地方,沈迟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伸手先去整了她的衣袍,又去仔细看了看她的右臂。知道耽搁久了对她也不好,只能略有些黯然地下了马车。

然而他刚出去没多久,便又折了回来,掀开帘子对她说了一句:“今晚说好的,陪我赏月,别忘了。”

江怀璧稀里糊涂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才想,自己什么时候答应的?

府中一如既往地安安静静,她径直去了傅徽的院子,经过宜兰院时发觉与往日竟有些不同,似乎尤为安静。

她随意问了一个小厮,只说是宋汀兰病了,但却死活不愿请大夫。

她蹙了蹙眉,不知道她是真病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也不说话,随即转身离去。

待踏进傅徽院门时才低声吩咐了木槿:“让府中大夫去瞧瞧,不必声张。”

木槿应了声,明白她的意思。看来公子是打定主意要冷落着宋汀兰了,但总不好再让她受病痛之苦,一时间还觉得有些惊异。公子似乎没有这么关心过旁人,但现下又是合情合理的。

傅徽替她诊过后一言不发,那凝重的神情令江怀璧心里沉了沉,忙问:“那毒难解?”

傅徽抬手,捻了捻须眉头紧皱:“药用得早了。”

江怀璧眼底微微一暗,神色不解:“这怎么说?”

傅徽略带惋惜:“老夫我从沅州带过来的药又没地方用了。”

江怀璧:“……”

第219章 心结

江耀庭是众人中走得最晚的, 直到他临走时景明帝才说了江怀璧遇刺的事情。

“这……臣还在调查中,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地抬头,“陛下,既然已经怀疑他有问题,何不直接送往诏狱?他毕竟是宦官, 严刑拷打下定能吐出些东西。”

景明帝淡淡睨他一眼,解释:“能往朕身边塞的棋子, 定然是步大棋。他如今虽不在朕跟前,但权力依旧不小,只是朕在试探罢了。若直接将他拿下, 打草惊蛇,指不定明天人就死了。到时候都是一场空,且朕还不知道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刘无端是个粗人,想不通但是能听懂,怔怔点了头。

景明帝面色有些沉郁,眉间亦是惋惜之色:“他自潜邸跟着朕,也有十几年了。朕却没想到背叛朕的,居然是他!”

他看了一眼刘无端,意味深长:“朕记得你这个名字还是他给取的。”

刘无端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个,不觉面上有些热,回忆也齐齐涌出来。

“是。‘至竟道心方始是,空耽山色亦无端’,他是宦官,但也读过书,从这句中摘了无端二字为名。”他顿了顿,回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些事。

他是孤儿,与一众乞丐在街头巷尾东奔西走,与恶狗争抢食物,是景明帝救他于水火之中。一开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无依无靠的,只有刘无意肯照顾他。

直到后来受了皇帝的赏识,他也未曾忘记过雪中送炭的那份恩情。那些忠主的道理还是他教的,可现在最先背叛的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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