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4.隐神两万七字大章,订阅有礼(2 / 2)
吃过饭,九微还一直盯着水水看,爱不惜手的样子。
所天勖敲门进来,手里拿了一件黑色吊带丝绸睡袍,说:“你还不洗澡?今天有个客户送了我一件睡袍,我肯定是用不上的,你看看喜欢不。”
“你还有客户?他怎么不送你卫生巾?”九微说着,接过睡袍翻看,此睡袍手感甚好,吊带,蕾丝边,关键是,后背都是绑带的,相当于全露背。
“哇,这么sexy,我怎么穿啊?”
所天勖耳根微红,用手挠着脖子说:“你试试嘛,说不定很适合你呢。反正也只是在家里穿,凉快点好。”
what?大冷天的,他说凉快点好?
非奸即盗!
九微凑到他面前,逼视他,说:“你送这样的睡袍给我,意欲何为?你是不是急着要生狼孩了?”
所天勖尴尬地笑:“你想哪里去呢?人家说女人的贴身衣物都要柔软些,我看这睡袍正好适合你。额,我都已经洗好了的,随时可以穿,你快去洗澡,试试看。”
九微搞不懂所天勖,把睡袍扔回去,说:“要穿你自己穿。”
“你是担心自己身材不好hold不住吧?”所天勖接过睡袍说。
“是啊,怎样?你身材这么好,你为何不穿穿看?”九微光明正大承认,少来什么激将。
所天勖没辙。苦笑。
九微看着他,只是穿一件深灰色v领保暖内衣,还有一条配套的裤子,也这么好看。她看了看他的胸肌,自愧不如,心想,真他妈帅,那么爱美,连躯体都挑一具这么帅的,怎么会看上她九微?
不,不能心软,美色当前,一定要镇住,于是她问:“我听迁鸢说,你今天带她瞬间移动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用的,是端有夜的皮囊和身份啊。你不是说,你用端有夜身份的时候一向不借用所天勖的灵力的吗?”
九微说完,挠着鼻子看他反应。
所天勖憋红了脸,说:“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他也懊悔,在人间生活二十多年,可未曾破过一次戒,什么鬼自律原则,在九微面前全部都不作数了。
九微便去洗澡,所天勖在她洗澡前已经把睡袍挂在了洗浴间。
洗完澡出来,所天勖看到九微没有穿睡袍,略有失望,他又辗转地说:“我听人说,后背有痣的人是有靠山的,你后背有痣吗?”
“你眼睛长后面啊?我后背有没有痣我怎么看得到?”九微一边说,一边走到阳台拿着毛巾抹头发。
所天勖跟出来,说:“你照镜子就可以看到啊。”
“没事我看来干嘛?别人有痣有没有靠山我不清楚,我铁定是没有的,我就一孤女,无父无母,没朋友,没爱人。”
“可是你有老公啊,你老公是狼王啊,这个靠山还不够大啊?你以后对我这个靠山说话客气点。”
“靠山?你见过会让你死的靠山?”九微朝着所天勖翻了一下白眼。
所天勖一听,不再说话了。
九微这才意识到话说重了。
晚上睡觉,他又来敲门。
九微隔门应着:“干什么?”
“那个,周末我打算去游泳,你去不?”他在门外说。
“不去。大冬天哪个傻子要和你去游泳。”九微一口拒绝。
“恒温的泳池。”
“你不知道你爱妻不会游泳?”
所天勖不放弃,又说:“那,我们去泡温泉?”
九微没忍住,她觉得今天的所天勖又反常了,总来烦着她,她去看门,靠着门边,叉着腰说:“你今天是不是发春了?一会让我穿睡衣一会让我游泳一会让我泡温泉,你直说嘛,你到底想干什么?”
所天勖一听,倒找到了个好由头,他趁机推门进来,说:“是的,这天气就是狼的发情季。”
他说着,爬上床,躺好,然后拍了拍床,说:“客官,等你上床。”
九微拿起门边的一把雨伞就朝着所天勖打下去。
所天勖也不躲闪,本想抢过伞,但九微一转手,猝不及防一翻身,左拳重重打在所天勖眼圈上。
所天勖摸着眼睛,直喊疼,他说:“我是你老公,你不是捅我就是打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说完,要过来反扣住九微的双手,九微双手越过头顶,而后一脚朝着所天勖的腰部踢去,趁他弯下腰前又一拳袭他胸。身手敏捷,招招有力。
她说:“胸腹很结实嘛,不知道有几块腹肌。”她说着,一掌推到所天勖的腹上。
所天勖连声喊痛,他感觉自己上当受骗:“好你个九微,你原来会武功,身手还不错嘛,你藏得够深的哈。”
九微也很无辜:“我从来就没要藏,我自小修灵学武。既然怎么修都没有灵力,好歹得在武力上多下功夫吧?我可不想当个十足十的废材。”
“那为何我之前从来没有见你用过武?自你分手以后,我看你是见到什么都只会哇哇大叫四处逃。”
九微一听,自她分手以后?看来,所天勖是在她分手后才盯上她的。
她说:“能让我哇哇大叫的全部都是灵异的东西,你不是不知道,这点功夫,遇到了鬼怪还有那什么起尸什么丹青来的完全没用。喂,你不是一向对我了如指掌吗?居然不知道我会武功?”
所天勖一听,心想:是啊,一直以为对她了如指掌,可一路来发现,她原来也很多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例如,她后背有无朱砂痣,她是否会武功,还有,她的身份来历……
九微这人对他来说,是最了如指掌的,也是最像谜一样的人。
既然知道她会武功,那好办,至少不会像先前那样毫无防范,他一闪身,将九微一拉,就把她反扣在怀里。
“你耍赖,你现在用的是端有夜的身体,怎可以用所天勖的武功。要打我陪你,但是能不能公平点?”
“好啊,公平点,这二十年里,端有夜可是练过咏春、跆拳道、散打、太极、搏击……”
九微一听,自知胜算没了,就不耐烦地说:“够了够了,别又晒命了,老娘要睡觉了,不跟你玩了,你赶紧出去。”
说完,要将所天勖赶出去。
“我今晚睡这里的地铺啊。”所天勖不肯走。
“你当你是谁我是谁?想来睡就睡?不睡就不睡?别指望可以睡地铺。”九微推他出门。
所天勖一个反手,将九微搂住,然后把她推到床边,说:“好好好,听你的,不睡地铺,那我们睡床吧!”所天勖看着九微,奸笑,端起了九微的下巴,然后凑了上去。
他凑到九微的耳边,低声说:“你想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想不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只要给我看你后背有没有朱砂痣,这一切谜团就都解开了。”声音极具磁性,他嘴里呼出的气游走在九微耳边,温热而缠绵,九微不自觉浑身酥软,她禁不住心跳加速。
然后,一巴掌重重甩到所天勖脸上:“色狼,流氓。”
所天勖既意外又无辜地看着九微:“什么色狼?狼可专一了,最色的是你们人类。还有,什么流氓,就算我是流氓,对你,也是合法耍流氓,我要是睡了你,这天上地下,谁敢管?”
他说着,直接把九微压倒在床上。
九微挣脱不了,他的躯体是如此健壮,肩膀是如此厚实,双臂是如此有力,她完全被钳制住。
两人胸贴着胸,都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加速。
凑得很近,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九微的手微抖着。
他们对视着,相对静默了一会。
九微最先说话:“你好重,快压死我了,滚开。”
所天勖便起了床,没再和她闹,自动自觉出门并把门关好。
九微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着,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热。
她赶紧滚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心跳还没平缓。
水水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它从盒子里跳出来,说:“你刚刚,有没有很期待他亲下来?”
“你睡傻了吧?”九微逃避问题。
“你刚刚心跳很厉害耶!”水水飞到她旁边,说。
“你听得到?”九微坐了起来。
“我吸收了你太多阴气阳气,现在和你气息相连,你刚刚心跳太厉害了,弄醒我了。你心跳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心动了?”
“水水大哥,你试一下和人狼打一架,运动量这么大,心跳不快才怪。快睡吧!”
“我刚睡醒,主人,陪我聊一会天好不?我看你现在还跳得这么厉害,哪里还睡得着?”
九微不理水水。
水水在那自嗨:“刚刚所天勖真的好man啊!主人,我现在去看看他,采访一下他此刻心情。”
水水一说完,真的就飞了出去,还会开门,这精真够古灵精怪的,难怪三两下时日就能成精。
水水来到所天勖房间,看到所天勖看着他自己的手掌,掌心已经冒冷汗。
“醒啦?”所天勖不用看也知道它飞进来。
“主人心跳成那样子,我怎么睡?”水水坐到所天勖掌心上。
“她真的心跳得很厉害?”
水水牵了牵嘴说:“是的,但你别开心,她不过是因为剧烈运动才这样。怎样,你刚刚,有没有……”
所天勖打断它:“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水水抿嘴,说:“死蠢,这也不趁机亲下去。主人今晚怕是又要睡不着了,我去找她聊天去。”
“谁说她睡不着?本王在,她就能安睡。”说完,就走出阳台去施法降雨。
九微听到雨声,打开窗户,笑了笑,回到床上。未几,便安然睡去。
次晨,九微起床,发现所天勖又恢复了做早餐的日常。
见她起来刷牙,他说:“今天的早餐是豆浆和油条,我听你说过喜欢。”
九微轻轻哦了一声。出来的时候才说:“我不知道你今天做早餐,所以没有预留吃早餐的时间。”
“不碍事的,你吃吧,我送你上班,时间来得及。”所天勖温柔地说。
九微更怕了,她连忙抓起外套,然后喊:“不了,水水,走啦,你自己到我兜里来。”
然后逃也似的下楼。
怎知道还是不够所天勖快,一出公寓门口,所天勖的车就停在那里了。
他离远就喊:“不敢坐我车么?是不是怕爱上我?”
“神经病。”九微拉开车门上车。
所天勖递来豆浆油条:“吃吧,在车上吃,总够时间吧?”
“你手脚这么快?又动用灵力了吧?”九微接过早餐。
“昨天睡得好么?”所天勖又转移话题。
九微本来只当昨晚啥事都没发生过,不然以后还需日见夜见,多尴尬啊。怎知道这所天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提什么昨晚呢?
“还行。不过你不能再这么降雨了,邻居们都起疑心了。”九微从头到尾不敢看所天勖一眼。
“嗯,我会处理好的。”所天勖说。
九微只顾着吃早餐。不再说话。
快到公司,九微提前3分钟路程下车,两人又要装作不相识了。
所天勖朝她喊:“晚上一起下班。”
九微没应他,拐角,遇到了归越。
她没好气,闪开来走:“你烦不烦?又想来找水晶兰了?我跟你说,别再打水晶兰的注意了,它已经认我当主人了。”
怎知道归越却是从后背取出一束花,说:“送给你的。”
“你想拿这些花来换我的水晶兰花?想多了吧!”九微拨开面前的花,继续回去公司。
归越的大眼笑成一条线说:“是想换你怒放的心花。”
归微打心里发笑:“你发什么神经?”
归越很苦恼:“我也没办法啊,我昨晚一回到去,不知撞了什么邪,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你,然后做梦,梦里也全是你,那个梦好美啊,醒来甚是想你,就来见你了。”
“魔警,别玩了,你又打什么主意?你这个既不会心动又不会心肌梗塞的人,做这些事不觉得很荒唐突兀么?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吗?”
归越追上来,说:“我也没有办法啊,会不会真的是那条白线显灵了?”
“得了吧还显灵!这条白线连我这个常人都奈何不了,还能拿你这没心没肺的魔警怎样?怎么不见这条线对我有作用?”九微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甩掉这人。
但哪里甩得掉这个大长腿?她走三步都不如人家走一步。
“真的对你没有作用?一点都没有?”归越脸上露出失望,又说:“这么说?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不可能的,我昨晚做足了功课,被这条白线同时捆绑的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不可能会单恋的,迁鸢的这条线是不会出现bug的。”
“怎么不可能?你来晚了,她喜欢的是我,还有,你记住了,这是我娘子,你别这么厚颜无耻夺人妻啊。”所天勖出现,一把将九微拉过来,搂住她肩膀。
归越又将九微拉过来,说:“什么你娘子,这个事情我昨晚也做足功课了,九微压根不想嫁给你,不过是因为你追了别人族人二十多年,她是逼不得已才嫁过去,你们只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魔警,你三观要不要这么歪?你强行插足别人婚姻还这么冠冕堂皇?你这男小三。”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在九微耳边嗡嗡嗡。两个都是一等一的大帅哥,都不是常人,却当街如泼妇般对骂。
如此,路人见了,觉得匪夷所思,有一个女生小小声说:“天啊,我第一次见过站在一起的三个人多好看成这样的,是不是二男共争一女?哎,我要是男人,我也要去争她。”
九微哭笑不得。真是受宠若惊无福消受。
什么鬼孽缘。
已经到公司门口了,九微大吼:“喂,我已经到杂志社,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下?能动手就尽量别吵。真要吵的话,直走,右拐,前行1公里,有家ktv,建议你们开麦对骂。”
她说完,赶紧快步走进大堂上电梯。
幸好那两个泼妇没有跟来。
电梯里见到了程千帆,她一来就说:“明天周六,我搬家,你能帮忙不?”
九微问:“你住的那里很精致舒服啊,你怎么舍得搬离?”
程千帆低声说:“房子是很舒服,就是天天有神棍上门,烦都烦死了。”
“好,我到时候过去帮忙。”
没想到,程千帆是搬到所天勖和九微所住的k公寓来。
她搬家那天,所天勖也来帮忙了,程千帆趁机问:“喂,听闻你可以设置迷障,帮我弄点好不?反正我家就在你隔壁,多方便!”
所天勖无奈:“这下可好,招了一个又一个,一梯四户,有三户都不是常人,都设了迷障。”
九微问:“蒋蓦然的家,你也帮忙设置迷障了?”
还没等所天勖回答,电梯门又开了,有人抬出家私。
九微奇怪:“程主编,你还有东西么?不是说都搬完了吗?”
这时,另外一个电梯门也开了,电梯里又是一堆家私。
程千帆一看,说:“不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归越从家私后面钻了出来,直直走到九微面前,说:“你好,邻居。”
所天勖一看就来气:“归越,你是欠揍么?你居然还敢搬来了?”说着扬起手来要揍归越。
归越躲到九微后面,说:“怎么?这地又不是你的。你要选择邻居,大可以回你天山去,九微有我保护绰绰有余了。”
“我看你不是卓卓有余而是绰绰多余吧?”所天勖好生气,好头疼,这下如何是好?整层楼,住的尽是招蜂引蝶的人惹是生非的人。
一个是蒋蓦然,天天一堆狂蜂浪蝶追在屁股后面。一个是程千帆,天天一堆神棍上门找便宜。一个是魔警,天天带着一堆妖魔鬼怪到处走。
本来住在这里是为了图个安静,谁想到还会招来一堆不安静的人。
他说:“归越,你搬来也没用,我就不信我设置的迷障你破得了,你就算搬来附近,也摸不上门来。”
归越却一脸轻松,说:“我没打算要摸上门啊,九微出门就好,她总要坐电梯吧?我在电梯等她。”
所天勖气得快要变形。
归越还来挑衅:“气,再气点,气出狼形来。”归越真不怕死,还敢煽风点火,他说完,得意地搬东西去了。
而九微和程千帆懒得看两人在那闹,早就进房布置去了。
这时,有人从楼梯爬上来了,一边喊:“谁占用电梯这么久?”
而后,归越看到有个绝世大美女走过来。
所天勖看到归越眼定定盯着蒋蓦然看,趁机说:“归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天地人三界第一美女,人神鬼怪,见了无一不爱的。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你才配得起这样的大美人。”
所天勖刚一说完,后脑勺被人打了一巴。
蒋蓦然见不到是谁,但归越能看到司相就站在所天勖后面,他说:“司相大人瞧上的人,我没兴趣。”
“那我瞧上的人你就有兴趣了?”所天勖压住归越的家私不让他搬。
“幼稚。”归越不理他。
司相笑:“我们300岁的狼王,怎么吃起醋来像个没脑的小孩?”
所天勖说:“丹绽墨,丹青来那事还没跟你算,你再哔哔,我就让你现身。”
蒋蓦然一听,立马喊:“在哪?丹绽墨在哪?丹绽墨,你给我出来!”
丹绽墨一听,直接消失了。
蒋蓦然缠住所天勖:“丹绽墨在哪?你能不能让他现身?我有要紧事找他。”
所天勖指着归越,甩锅:“我没那本事,这位叫归越,他和丹绽墨是故交,看到没有,他的这副身躯,是丹绽墨专门定制的,精工细作有没有?以此可见,两人交情匪浅啊。你以后别再缠着我找丹绽墨了,找归越,准能找到丹绽墨。”
蒋蓦然一点都不怀疑这话,他便缠上归越了。
所天勖得意地笑,总算一次过甩了两个麻烦,他继续帮程千帆搬家。
这回,轮到程千帆问了:“你刚刚说的话属实?身躯还能定制?”
“是啊,怎么?你也想换一副躯壳用?”所天勖说着,关上门,免得等下归越找上来。
“躯壳还能换?是不是连身形气味和声音都可以换?现在整容这么发达了吗?”程千帆不再平静。
九微上前,插话:“当然不是人间的整容,是司相,他是专门负责人的身躯,每个人生下来,血肉皮毛骨,连同气味声音,都是经他设计的。他的设计可不止静态的,还是动态的,囊括了从生出到死去的所有状态。很多神鬼怪,想要用人类的躯体,都找他拿。你的身材样貌,就是他设计的。”
程千帆幡然明白,不再说话,她的心咚咚跳。
她心中暗念:“是连天,那个人是连天,他只是换了一副躯体。”
她停下手上所有工作,踱来踱去,想着要怎样再次引水连天出来。
第二天,程千帆等电梯,看到热闹的一幕。
归越在电梯等九微出来,但九微一出门就被端有夜拉着走楼梯下楼了。
她看在眼里,笑了笑,摇了摇头,k公寓该层,以后有的热闹了。
至于九微,原本并不肯跟所天勖的车,她一出门见到程千帆以为能脱身,忙喊:“程主编,我可以坐你顺风车不?”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所天勖拉到楼梯间了。
她不肯跟着所天勖走,所天勖怕归越追上来,直接拦腰抱起了她飞奔到车库。
九微打他:“所天勖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动不动就抱抱抱。”
所天勖说:“情况危急,到了自然就不抱了。”
车上,九微说:“所天勖,你这么怕归越,大可以搬啊,你们这样玩来玩去,最后折煞的还不是我?”
“这个窝我花了很多心思才筑起来的。再说,不管搬到天涯海角,看归越那死样子,都是要跟着的。”
九微歪着头过去看着所天勖:“像你这副幼稚又小肚子鸡肠的德性,真的是狼王?我以为活了300多年的狼族之王,应该是成熟睿智胸怀天下日理万机的。”
所天勖看了一眼九微,驳嘴:“对着你还需要成熟睿智胸怀天下日理万机吗?”
“你们这些职神啊狼王的,不是应该很忙的吗?我看很有闲情嘛!”九微继续说。
所天勖却转了话题:“快过年了,过年我们是要回天山过的。”
“狼也过年吗?”
“为什么狼不过年?”
“你们连过节也抄袭人类的吗?”
“追根溯源,谁抄袭谁的还不知道呢。”
九微想了想,说:“我过年,想跟阿嫲和九里过,就……不能留在人间过?”
“不能,你都已经能在人间生活了,还不满足吗?过年是大节,年初一我们需要回去祭祖的。”
九微便试探着说:“那,我能不能……年三十在人间过?”
“不行,你总是得寸进尺。”所天勖语气坚定得毫不犹豫。
年三十。
所天勖亲自下厨,在k公寓设宴招待九微一家吃团圆饭。
而九微,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藏好水水。
九微得知程千帆和辛相映没有回老家过年,顺便也邀请她们过来吃饭了。
而蒋蓦然,闻到饭菜香,不请自来了。
关于归越,比较死皮赖脸,他来敲门。所天勖应的门,见到是他,连门都没开。
但归越发微信给所天勖“听说,你有个常人妹夫来了,让他知道,陪着他吃年夜饭的全都不是常人,他会怎么想?我还在门口。”
所天勖去开门:“你卑鄙!”
归越手拎两瓶上好红酒,说:“我最喜欢看到你这副,明明看不惯我又奈我不何的样子。”
于是,原本5个人的团圆饭,变成了9个人的团圆饭。
席上,阿嫲问所天勖:“为什么没叫上亲家来吃团圆饭?我常听九微说起老夫人。”
“额,我们那没有吃团圆饭的习俗。”所天勖说的是实话,他们那只过年初一。
所以第二天,他还需赶早,带上九微飞回天山。
因时间太赶,不能使用日常交通工具,所天勖唤来了天马。
这天马身姿矫健,一神雪白,毛发柔顺飘逸,一双大翅膀,头上还有两个犄角。
九微惊呼:“这是天马?狼也骑马?”
所天勖不置可否,搂着九微的腰轻飞,就坐于天马之上。
乘坐天马稳当舒适,可遮阳挡风,踩云奔腾,风光无比旖旎。九微甭提多欢快。
但没多久,她担心起来:“这次回天山,我还是一点灵力都没有修成,怎么交代?”
所天勖说:“不急在这一时。”所天勖用回原装人形躯体。
原装的似乎更胜于司相特制的,深邃眼睛,灰白色眼珠,银白色长发,额前系着红色狼图腾绸缎,过分完美的脸,过分完美的身材,虽然是帅得夸张了些,但倒也复合这灵异界的情理。
要说人非视觉动物,九微是不信的,除非是瞎的,一美一丑站在面前,总是美得更容易让人赏心悦目,哪怕做错什么,也更容易原谅些。
当然,内涵性格气质是另外一回事。
“长老们若问起……”九微说话相对客气了些,毕竟和这副躯体相处得比较少。
所天勖宠溺地说:“我全替你挡着。”
“谢谢。”
所天勖见聊天气氛颇好,说:“天山有个天池,年初一那天泡过池水,不仅可以美容嫩肤,还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到时候我带你去泡池水好不?”
九微也不傻:“所天勖,你又来了?”
“真的,我没骗你。”
“好啊,我去。”九微答应他。
所天勖便很开心,又说:“回到天山,我们可不能分房睡了。”
“没问题。”九微满口答应。
所天勖眉开眼笑。但还是高兴太早。
“照旧,你睡地铺我睡床。”九微奸笑。
所天勖微愠:“你就尽管欺负,反正全天下,肯给你这样欺负的只有我了。”
九微玩手指,一边说:“不是吧,归越现在鬼迷心窍中了邪,说不定他也愿意给我欺负的。”
所天勖伸来拳头:“你敢?”
九微把脸凑过去:“你敢?打啊!左脸还是右脸?”
所天勖见机会来了,一口亲过去摆过来的左脸,速度很快,快得九微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说:“先亲左脸。”
然后捧着她的脸,摆到右边,再亲一口,说:“两边都亲,不偏心。”
九微追着他打,追到天山,都没法成功打到他。
所天勖不想太招摇,让天马离远降落。
惊秋一早在天马降落地等候。
见到惊秋,所天勖说:“惊秋,我先行一步回去准备下。娘娘上轿后,你先别吵她,让她再休息片刻,她今天起得早,还没睡够呢。回到行宫再安排她梳妆穿衣和礼仪教学吧。”
那么多臣子当中,所天勖唯独不在惊秋面前自称为“孤”。
九微到了行宫,沐浴过后,有人给她梳头,她看着自己戴上银晃晃的纷繁头冠,眼皮越来越重,她坐在凳子上的时候还是半睡半醒。
惊秋不敢叫醒她,只好入她梦教她祭祖所需注意的礼节。
九微倒是知道惊秋入梦了,说:“惊秋,你一下子给我说那么多,这礼节也这么复杂,但是祖先们诸多,我一下子也记不全啊,到时候张冠李戴怎么办?”
惊秋放弃:“大王早知道你会这样了,呐,这个耳环你戴上,到时候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它都会提醒你的,还有,不同你大婚典礼,狼族祭祖仪式上,用的所有语言可都是狼语。大王也料想到你会听不懂了,这耳环还能给你翻译。”
九微不得不叹服,所天勖确实心细如尘,她问:“到底是神器还是高科技产品?”
惊秋只是笑。
等打扮好了,一到神寺所处的山峰腰时,九微本来就冷得发抖,一看到祭祖的阵仗更加抖了。
神寺广场以峰巅的椭圆平地为中心,呈环形梯级而下,刚好有一百梯级,每梯级高约两米每一级都摆设纷繁,祭品众多,狼人们与狼们按官品、功绩、年纪站位。
众狼人和狼见到九微出现,全部跪地行礼,齐嚎。九微一时听不懂,耳环适时翻译:“大王吉祥,娘娘吉祥。”
大王?大王在哪里?
九微从最底层的环形一路走到山峰之巅,走到半路已经觉得腰酸腿疼,气喘连连。
但她不敢有丝毫怠慢,咬着牙一步一步爬上去。
她本想说免礼,但耳环发出制止的声音:“娘娘请别出声,让他们就这样行礼,这是礼节。”
九微爬得累,这些狼民们也不见得比她轻松多少。但她一声都不敢吭,怕过于随意会对先祖失敬。
终于,还有一级就爬到顶峰了,耳环叫她先把气喘平了再上最高一级。九微照做,但也不敢大口大口喘气,只是肃静站好,叉个腰都不敢。
好不容易气喘顺了,她迈向最高一级,才发现此处不过平地,并没什么神寺。
就在她踏到最高一级的那一刻,在场所有的良民全部站起来,然后一片狼嚎响起。
那狼嚎声很整齐地叠加在一起,声震整个雪山。场面十分轰动。
万狼齐鸣的时候,九微抬眼看去,见到所天勖已经站在中央。
身姿挺拔,像鼎立于天与地之间,他手执发着碧幽色权杖,头顶银白色皇冠,身披银白色长袍,全身颜色虽然素静,但样式十分繁复,看上去甚是大气庄重。
所天勖不再是以前那副嬉皮笑脸,他此刻目光聚敛,一脸俊冷,神色庄肃,面露威严,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九微只觉看着很陌生。
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狼族帝王不知道等在那里多久了,他此刻朝着九微伸出手来,脸还是威严的,但目光温柔。
耳环吩咐九微:“娘娘,请走过去,站到大王身边,与大王比肩牵手,要十指紧扣。”
九微照做。
所天勖的手指滑在她指尖的时候,九微觉得全身发麻。
但她还是忍住了,依然不敢吭一声。
所天勖低声跟她说:“站稳,等下别吓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不放开我的手你就安然无恙。”
九微这次很乖,她轻轻应着:“嗯。”心想,到底要发生什么事?
所天勖将权杖遁在地上,雪山之巅的平地忽然崩裂。
九微果真就站不住,她看到脚下裂出一条缝来,只感觉整座山都在震动,看样子,像是要火山喷发的要样子。
所天勖问:“等下和我掉下这雪山中间,你怕不怕?”
九微说:“怕!”
然后又说:“但我敢。”她就不相信祭个祖还能丧命,再说,不是有狼王在身边吗?
所天勖笑,再问:“里面有几千万年的熔浆,你还敢?”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我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
“最恐怖的事情是?”
“嫁给你。”
“嘘,等下祖先们即将面众,你可不能再这样开玩笑了。”
两人在谈笑中,往洞里掉去。
九微怕得一直不敢松开所天勖的手,所天勖也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大概坠落了两分钟,九微终于感知到脚底下有东西垫着了。
等他们都站稳了的时候,所天勖手里权杖发出的金光越来越刺眼,慢慢地,这些光集中照向一处。
九微看到一座寺,似乎是整座寺都是用金子铸造的,雄伟森严,金光闪闪。想必这就是神寺了。
所天勖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开九微的手,他拉着九微走进神寺,九微看到里面放着众多的金属造狼头像。每个狼头的眼睛还发着幽光。
所天勖转动手中权杖,“当”的一声,九微感觉到神寺在动。
过了几秒,才发现是在上升,神寺就像电梯一样,疾驰而上,飞出雪山。
而后,直立在雪山之巅。
方才雪山里的洞似乎不复存在,反正能稳妥妥地把神寺安放在山峰顶部。
在日光与雪山的映照下看,才知道原来神寺是银色的。
神寺一升上来,人狼们跳起了悼念先祖的舞,而没成人形的狼则是以狼嚎歌唱。
声势浩大。
至于所天勖和九微,他们需进行繁复的祭祖仪式,跪拜、燔烧、祷告、血祭、悬投……
每烧一张纸就起跪一下,九微跪跪起起个不停,跪了一百多下以后,她感觉自己的脚和腰已经不属于自己。更何况,她还远不止跪了一百多下。
祷告的时候九微无法用狼语,耳环告诉她,心中默念也可,祖先们都能听到人的语音。
祭拜完诸祖,众狼民先行散去,所天勖和九微留下。九微看到所天勖又旋动权杖,神寺便重埋于雪山之中。
等到此刻,众人散去,神寺隐没,九微才敢松懈,她整个人累瘫,什么都顾不上,直接摊睡在雪地上。
所天勖唤她:“娘子,我们下山吧!”
九微勉强站起来,她看着那百级梯,欲哭无泪。
所天勖笑了笑,把权杖递给她,说:“拿着。”
“怎么?你给我当拐杖用?”她话刚说完,所天勖便二话不说,直接背起了她,一步一步走下环形百级梯。
这一次,九微不再挣扎了,她一动不动伏在所天勖背上。
所天勖轻声问:“可累坏了吧?想不到你还能一直坚持,等会泡过天池水,一切都恢复过来了。”
九微轻应了一声:“嗯。”
所天勖嘴巴一直呈弧形状,他说:“你乖起来,好惹人爱。”
他直接把九微背到天池。
雪山天池位于另一个山峰之巅,四周还围着雪,边缘用石块筑了起来,池水清澈碧蓝,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着蓝天,还冒着热气,如同薄雾一眼低垂在天池之上。
周边火红色梅花开了一树又一树,半披着雪的花瓣连同蓝天倒影在水面。
天池一半是清澈见底,另一半是倒影着蓝天白云梅花,还有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轻轻飘着,美得不像话。
九微觉得如临仙境,美不胜收。
所天勖说:“这天池是雪山温泉,这一天,祭典之后,只有我和你才能浴在天池。”他一说话,背部传来震动,九微并不排斥。
她原本一直一动不动,此刻一听到所天勖这话,等反应过来了之后,还是有了力气从他背上跳了下来:“你的意思,不会是我和你共浴吧?”语气十分紧张。
“不然呢?只有一个天池,而且沐浴的吉时就那么一个。”所天勖说完,开始宽衣解带。
九微也不回避,她就不信他会脱得一丝不剩,而且,她,还挺想看看狼人的人形身体,不知道他身材到底是怎样的。
于是乎,她既不忌讳,也不装羞地盯着所天勖脱衣。
所天勖看到她盯着自己,挑眉邪笑:“女流氓,想看美男脱衣?满足你!”说着,他一转身,衣服已经从左至右离身,他一手飞了那件素白色外袍,外袍就此挂在梅花上面。
剩下的只是一身保暖衣裤,这寒天雪地,他才穿这么点,不知道是耐寒,还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所天勖先解开上衣,上身终于裸丨露出来,那身段,九微看得目不转睛。
肌肉的线条与起伏都很迷人,释放出的信号在九微处接收成了“雄壮”“力量”“man”“稳健”,那全是对女性最原始的诱惑。
所天勖看到她脸红,更觉得可爱,女流氓害羞起来,别具风韵,他准备松绑裤子的腰带,松到一半,停了下来,问:“你呢?你不脱吗?”
“我怕冷。”九微双手抱住自己。
“跳下去了就不冷了。”说完,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套泳衣,扔给九微。
九微接住,展开一看,暴露倒不十分暴露,只是,又是露背装。
她问:“所天勖,你是不是恋背癖?”
“是也不恋虎背熊腰之人的背。”所天勖浅笑着抢白她,而后说:“快换吧,我转过身去,绝对不会像你这般无礼色眯眯地偷窥。”
“什么偷窥?我光明正大的好不?”
“少拌嘴了,赶紧换吧,别误了吉时。到了吉时,你不换我就代劳啦!”
九微问:“吉时是什么时候?”
所天勖指了指池水,说:“池水现在是碧蓝色的,等变成了碧绿色,就是吉时,目测很快就变成碧绿色了。”他说完,看了看九微,说:“你真的还要看我脱下去吗?再脱就没了,可以麻烦你背过去一下吗?”
九微冷笑一声:“男人老狗还怕人看?”说完背过身去。
九微一背过身,就看到池水真的瞬间变成碧绿色了,从中心开始,一路渐变到池边。
所天勖噗通一声跳了进池里,说:“吉时到了,快换衣服下来。”
九微笑,说:“想我在你面前穿这套泳衣?想都别想。”说完,她只是脱掉外袍,直接穿着打底衣服裤子落脚下池水。
她不管所天勖打的是什么主意,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打算要穿上那套泳衣。
但她没有想到原来天池的水那么深,池水清澈见底,以至于她以为很浅。被骗了,但也晚了,一下水完全站不住脚。
她呼救:“我不会游泳……”还没说完就沉下去了。
幸而水水飞了起来,帮忙呼救:“大王大王,娘娘溺水了。”
所天勖一听,刷一声游了过来,像旗鱼一样的身姿与速度,他从水底将九微拉起。
将九微托出水面后,他说:“你怎么不换衣服,全身穿得这么严实,泡浴效力大减。”
心中却是想:怎么要看你的背那么难?我就不信看不到你的背。今天势必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那颗痣!
他想着,伸手去扯九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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