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山主踩的,我的荣幸……哈哈哈,荣幸。”秦凰很有风度的立住了气场,依然笑的温和。
“你们光大吧,我回地下冰室睡觉去了。”苗凤花没什么兴趣的摇了摇手,提前退出谈话,“没大事别叫我,记得让小孟准时给我送宵夜。”
她刚懒洋洋地走了两步,就见易沉澜脚步沉沉地正走进来。
“哎?你怎么回来了?”苗凤花果然很听话,说了不叫山主,就说到做到。
“你要去地下冰室?”易沉澜语气没什么起伏。
苗凤花一挑眉:“怎么了?你要抢地方?”
“地下冰室我这段时间要用,劳驾移步。”易沉澜很快承认,一点也没跟苗凤花客气。
苗凤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睛微微一眯,“真是年轻人啊,就是狂妄。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与你打,是我真的打不过你?”
“如果你想比试,我随时奉陪。”易沉澜颔首,不卑不亢。
苗凤花哈哈大笑,她盯着易沉澜别有深意的摇了摇头:“这劲,和当年的易衡一模一样!其实你是不是易衡亲生的儿子不重要,只怕那老家伙真要是从地下起来了,看了当今这么多江湖才俊后,也只想认你做儿子。”
见易沉澜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苗凤花也不在意,她掀了掀眼皮随意问道,“你想去地下冰室,为什么?”
“修炼内功,”易沉澜不带感情地说,“雪山真气在极寒之地修炼的快。”
“你不要命了?”苗凤花忍不住皱眉,“在极寒之地修炼雪山招,会把经脉冻废的。再快,你也是个短命的,别人五十岁正值壮年,你五十岁的时候老胳膊老腿,估计就快进棺材了。”
苗凤花疾言厉色的摆明情况,却没让易沉澜露出一丝退意,他沉默不语,态度依然很强硬——他就是要去地下冰室。
前世他就是被阴楚楚关在地下冰室修炼的,还得到了苗凤花的大力赞成。他在那里一呆就是六个月,期间除了见过时不时来试他武功的阴楚楚,他从未见过外人。直到十三重圆满了,超越了当时已经练到十二重的阴楚楚,他才终于重见天日。
五十岁时身体会如何他不知道,因为上一世他最后也没有活到五十岁,甚至连三十岁都没活到。
前世的他,身体在练雪山招之前底子就已经很差了,他根本无所谓更差,从来没有想过调理身子。活过三十岁又怎么样?五十岁又怎么样?千秋万代又能如何?他什么也不在乎。
但现在不同。此刻他比前世早几年回到雪夜山,身体不仅没有被破坏的彻底,还被人精心保护的强健无伤。甚至他服用铸天丹以后,冰室的酷寒也不会对他造成永久的伤害,一时之苦,他没什么不能忍的。
便是为了晚晚,他也不会让自己早早死了。他死了,谁来照顾晚晚他都不会放心的。
“行吧,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苗凤花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在偷偷瞄他们这边的众人,转过头来对易沉澜压低了声音说道,“但老婆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不问清楚总觉得心里没数。”
“会雪山招这事,我不想说。”易沉澜何等敏锐,没等苗凤花开口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好吧,好吧,”苗凤花也不逼迫,她看着易沉澜笑着摇头,“你该庆幸这是雪夜山,和外面那些烂臭的门派不一样。不然怎么也该治你一个偷学之罪。”
“这里不同,你有本事学了雪山招,还没叫我们发现,算你有本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地下冰室是你的了,给你六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吧?”
易沉澜微微一笑:“三个月即可。”
听到这,方南丹忍不住小声插嘴问:“山主,你闭关三个月,天天呆在那啊?”
“不是,”易沉澜沉吟片刻,“每日戌时我会出来,子时再回。”若是孑然一身也就罢了,他会一直到功成圆满再出来,但现在晚晚在这,他不能丢下她这么长时间。
英雄气短也好,没出息也罢,他什么苦都能忍受,唯独这相思之苦,他一点也不能尝。
易沉澜大步上前,在高台边站定,沉声宣布,“从明日起,我便进入地下冰室修炼,雪夜山一切事物都着人送来,我会处理。顾月寒,雪夜山的机关,到现在你关了多少?”
顾月寒走上来,凝神细思一会:“山阵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到现在也不过关了外围的机关,东南的一小片,还有天堑下面的,北面的树杀阵、石阵,还有毒瘴气里的箭阵。”
“我闭关的日子,你把这些关上的机关全部打开。”易沉澜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
顾月寒一噎,睁着眼睛僵着手,都忘了答话。
阴楚楚“嘶”了一声,捅捅方南丹小声问:“是不是因为月寒把那个舒戚放走了,现在易沉澜要报复啊?他可真会戳人软肋,那些机关是顾月寒熬没了多少头发才关上的,他让人家全打开,啧啧啧……”
方南丹也小声问:“阴丫头,你不是最喜欢顾月寒了么,看他吃瘪,你咋这么高兴?”
“他活该,成天就知道摆弄那些破机关,就该有个人来治治他。”
这时,顾月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山……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们进山之前,戏耍了舒戚一通。日后他必然会反扑,把机关全部打开,无论他召集了多少人,能灭几个是几个。”
顾月寒露出一个苦笑,“我知道了。”
这山主果然心黑手毒,端的一石二鸟的好计策。顾月寒维持着假笑,转身□□机关室干活去了。
……
易沉澜回到舒晚这里时,她还没有醒,他半跪在舒晚的床边,温柔地注视着她。
舒晚腰侧的伤已经被孟眉娇重新包扎好了,若不是男女大防,他都想亲自上手,可是……易沉澜此刻只能检查一下包扎的纱布——这伤处理的还算仔细,让他略略放心。
看完伤口,易沉澜迟疑了一下,神色微微挣扎地又去看舒晚的唇。见她唇上的红肿消了些,他不由得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无声地唤了声:晚晚。
“阿澜师兄。”忽然舒晚说话了。
易沉澜手一抖,立刻缩回了手,紧张僵硬的呆在那里,提心吊胆的等着舒晚下一句话。
刚才他做过的坏事纷纷涌入脑海,一遍一遍的回放着。若说没有甜蜜自然是不可能,他耳根已经悄悄红了;但占据内心更多的还是忐忑——做了坏事,都心虚。
“阿澜师兄……”舒晚又唤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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