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陆九霄一怔,来月事……小腹会疼么?
他试图回忆了一下沈时葶上回来月事的时候,不过,以他这种除了自己谁都不放心上的性子,姑娘家的月事日子,他怎可能会记得?
但也依稀记得,她好似没这么疼过。
确实,她是没这么疼过。沈时葶的月事一向来得很舒心,只许是近月发生的事太多,她的月事紊乱,上月便一整月未来,谁知道今日恰恰来了。
又顶着炎炎夏日颠了半日马车,实在有些扛不住。
“很疼?”陆九霄皱眉,“真能添乱,去把府医叫来。”
沈时葶忍着疼,咬唇低声道:“不用叫府医,喝点水,躺躺就行了……”
闻言,陆九霄大发慈悲地放了她回屋。
喝了药的缘故,陆九霄很快便生了困意。最后闭上眼前,他想了想小姑娘小脸苍白的模样,缓缓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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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当值不比玺园舒坦,就说早起的时候,都整整早了半个时辰,饶是弄巧都忍不住用力搓了搓眼皮,又拍了拍脸颊,才清醒两分。
沈时葶一晚腹痛难耐,此刻身子还是发软得。
不过好在管事嬷嬷给她分的差事轻,此刻小姑娘正握着剪子,认认真真修建花卉树木。
只听一旁洒扫的丫鬟,抱着扫帚交头接耳道:“一清早,贺姑娘便来了,我方才去前院端早膳时瞧见的,与咱们二姑娘在院子里坐着呢。”
另一人捂唇笑道:“世子昨儿才回府,你说这姑娘,真真是极快了。”
“啧,可不是我说,还没进门呢便看得这样紧,若真成了少夫人,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沈时葶无意听墙角,奈何她二人嗓门不低,她听了一耳朵,却不知她们口的“贺姑娘”正是那日她在玺园见过的那位。
“咔嚓”一声,小姑娘老老实实修她的花草。
两月后她便离开京都了,这座院子的主母是谁,倒是与她无关。
而此时,庭园,陆菀执沾了沾五颜六色的颜料,在那副刚描完的线稿画上上了色。
神情之专注,让贺敏又急又躁。
她往松苑那头探了探,道:“阿菀,你这画稿真是漂亮,明明是一道学的,怎的你就学得比我好。”
陆菀抿唇笑笑,她还能听不出这话里的讨好奉承么?
她搁下白毫,叹气道:“我哥一早便出门去了,他那个性子,我阿娘都管不了他,我又哪敢问,好阿敏,我是真不知他在何处。”
贺敏一听,喜从心来。她今日本就不是为了见陆九霄来的呀。
她清了清嗓音,“咳”了两声,压低嗓音问:“怀洲哥哥可是将那个姓沈的女子带回府了?”
闻言,陆菀一愣,“谁?”
“没有么?一个模样奇佳的女子,鼻尖还有一颗红痣,很是好认。”不怪贺敏记得清楚,实在是那个模样,很难让人忘记。
让她这么一形容,陆菀脑立即现了人影。
昨儿那个送药的婢女?
她惊讶过后,又有稍许迟疑,一个婢女而已,怎劳烦她贺姑娘连姓氏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你怎的还对一个婢女上心了?”
“婢女?!”贺敏忍不住拔高嗓音,又匆匆捂住唇,四处望望,才道:“你说是婢女啊?那哪是婢女,那分明是怀洲哥哥从甜水巷赎身回来的女人!”
“啪”一声,陆菀的绢帕掉在了还未晾干的画上,她也顾不得捡,瞳孔瞪大,“甜水巷?”
“不信?”
贺敏拉起她的腕,“不信你问问。”
陆菀一时怔愣,没有防备地被贺敏拉到了松苑,推门进去时,她急急刹住脚,拽了拽贺敏,道:“我看也无甚好问的,这松苑是我哥做主,冒然进去,实在不好……”
陆菀还算清醒的,诚然,将一个青楼女子放在身旁,实在荒唐。可转念一想,荒唐归荒唐,但也要看是谁做的,若是做这荒唐事的人是陆九霄,那便也没那么荒唐了。
且既是他的人,哪里轮得到她来动?
那连她这个亲妹子都动不得,贺敏更是没有资格了。
可偏巧了,贺敏要找的人,正蹲在眼前的花盆丛里修理花卉,一抬眸便能瞧见,都由不得陆菀将人拉走。
一道阴影落下,沈时葶睁着一双明眸仰头。
这么一眼,小姑娘脸色更白了两分。
她听到一旁的婢女们喊她“贺姑娘”。
贺敏扯着嘴角一笑,还带着些主人家的睥睨之态。
她是真真怒意横生,一个那样出身的人,怎么能玷污这座松苑?
那现下这狐媚子的身份算什么?怀洲哥哥的通房丫头?他都尚未娶妻啊……
从前陆九霄在外头疯,贺敏恼归恼,却是不酸的,眼下看着沈时葶,心的酸意
竟大过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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