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主动承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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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听你这话,你是不会帮你妈了。枉我辛辛苦苦养你二十几年。还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我是为别人做了件贴心小棉袄。乔儿,你呢,你跟我还是跟他?”

“我……”阿乔辉看看他爸,又看看他妈,做不出选择。

他的犹豫,余兰非常的不满。她以为,她最疼爱的儿子,应该会连考虑都不用就立即回答“我跟你”。可是,他犹豫了,犹豫的结果很可能与他姐姐一样。她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几近歇斯底里的大喊:“你说!”

谁都意识到发生的什么事了。

除了余子松余子柏两人嘴角扬起看好戏的笑意,其他的人,包括原告方律师都震惊得无所适从。

谁都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法官不知道、陪审员不知道、双方律师不知道,汤雨蝶更是不知道,只有阿朵钦,他才有发言权,因为,余兰问的两人,也是他的亲生子女。

迎向儿子为难、询问的目光,阿朵钦已倍感欣慰,对他点了点头,尽量不给他压力,“乔儿,你长大了,你自己决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他的本意,只是解除儿子的为难,并不是要让儿子感动于他,哪知这话的结果,是儿子对他妈说:“妈,你不应该这样对待爸。”

余兰一向温柔的眼神变得可以杀死人了,她冷冽失望的说:“好,你们都跟他。养你们二十几年,是我应该尽的义务,现在义务尽完了,我也就没有用了。”

两姐弟同时申明:“妈,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我说的那样,你们就跟我一起揭发他的罪行。”

“妈!”

“不愿意是吧?不愿意就别叫我妈,我没有你们这种忘恩负义的后人。”

余兰回过头,不再理会她的儿女,面向法官,又是泪流两行。说出的话,却没有悲伤,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如雷贯耳。“法官大人,我知道你们和他的关系好,今天的审判不过是走走形式。你们的判决书早就写好了吧?”

确实,之前说过这话,是对韦明扬说的,还让他将话转告了她。这不是法官弱智,而是她在之前亲自向法官和审判员书记员表明过态度,说她是无奈之下才签了委托她哥哥起诉阿朵钦的委托书,还求他们一定要帮阿朵钦。他们提早告诉她,本是为了宽慰她,万万没料到,那话现在成了他们给自己挖的坑。

就那一句话,一旦传出去,后果就不堪想象啊!

法官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从审判席上下来,亲自扶起余兰,小声说:“嫂子有什么话下来再说好吗?”

余兰音量不减:“下来再说?你把他无罪的判决都出了,我说什么还有用吗?”

“判决出了,也还有十五天的上诉期。”

“上诉?上诉能翻案的有几起?官官相卫,同是法院的人,会不维护你们吗?上诉劳神费力不说,最后还是维持原判。”

“你看,案子都审完了,你也在笔录上签字认可了,所有一切,都是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场合下进行的。现在签完字不到五分钟,你又要全部推翻,这不符合程序啊!”

“是符合死板的程序重要,还是事实真相重要?为了程序,你们就可以隐瞒真相,不为受害者主持公道?你是执法者,你都不依法办事,法律还有何公平可言?”

这罪名扣得就大了,法官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他想解释,又怕一个不慎落人话柄,略带着请求的语气刚说“嫂子”二字,就让余兰的问话打断了。

“你没有判我和他离婚,是不是?我和他在法律上来说还是夫妻,是受婚姻法保护的,是不是?”

法官只好把在法庭上说过的话再拿出来说:“你们早已签了离婚协议,又有你们亲笔签字的公证书、委托书。离婚协议和公证书里都特别强调在约定办理离婚手续的时间之前,如有一方提出要离婚证,另一方立即配合办理。在此离婚协议签订后,任何一方均可另寻结婚对象结婚,若被指重婚,另一方要及时为对方澄清,并及时办理完离婚手续。”

“写离婚协议时,我们还太年轻,想得不周全,也意气用事,你看不出来,里面有很多是气话,所以,很多条款都有悖法律。不是有规定,任何合同协议都要以国家法律法规为依据的吗?违返了法律的合同协议是无效的。”

“虽然协议里有些条款可以说是无效,但你们双方都认可了,签字了,公证了,而你在法庭上也承认了。就说明,离婚,是你们两人很多年的意愿,并未受到强迫,离婚协议和公证书就都是有效的,是可以做为你们婚姻关系结束的合法证据,也能证明,重婚在你两人中任何一人身上,都是不存在。”

“我不懂那么多推理出来的结论。我只知道,结婚证认明结婚,离婚证证明离婚。我们有结婚证就说明我和他还是夫妻,有受法律认可、保护的婚姻关系。他有两本结婚证,还不能证明他重婚?”

“你已经明确的表示了,是你促成阿朵钦和汤雨蝶在一起的。”

“你见过哪个女人大方到去成全老公和情人的?我是被*的,我不得不那样做。我忍受了多大的屈辱,你们能感觉得到吗?每一次,强迫自己说出成全他们的话,我都想捅自己一刀。离婚协议、公证书,你以为我想签吗?不,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想给我儿子女儿一个名义上的家,才会签的。我以为至少可以换取一时的安宁,至少可以让儿子不受影响的上完大学。只有不到半年时间了,离儿子大学毕业不到半年时间了,他都忍不住?只是几个月而已,几个月而已……”说到此,她已号啕大哭起来,似要把心里积压的所有委屈、伤痛全都释放出来。

余子松这方仍是看好戏的态度,当然是想余兰闹得越厉害越好,自是不会去劝慰;阿朵钦已从意料转为了气愤,但余兰的数落,也不是无根无据,他没有话去劝慰;汤雨蝶本就有愧疚,虽然在此时,也气余兰,但那长久的愧疚一时不能转变,她害怕去劝慰;韦明扬,所有主意是他出的,是他实施的,余兰也一直参与着,她什么都知道,他没有理由去劝慰;阿文欣和阿乔辉,他俩对突如其来的逆转适应不过来,一边是爸、一边是妈,他们不知对谁劝慰;法官、陪审员在听过余兰的一番话后,心跳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生怕再沾上腥,避开还唯恐不及,又怎么敢主动近身劝慰。

整个法庭只有余兰一个人的哭声,其余的所有人都只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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