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绝但为君 208 温言称谎释前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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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聿珏用尽心计含藏湘君,两人终于得以长相廝守,在这看似皆大欢喜的背后,其他人的故事仍悄悄的持续上演。

聿珶好容易回京之后,聿珏投身重审那些案子之前,已是先行昭告天下,封聿珶为朝暘长公主,并让她还俗回宫;聿珶出家三年馀,还俗之后也不过年方二九,仍值青春年华。自此从不受先皇重视的么女,成了当今圣上最为亲近的妹妹,身分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日,趁得春色烂漫,聿珏主动找了她在御花园里头品尝冬茶,「聿珶,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与咱几个兄姊比较起来,似乎没听你说过你中意着哪家公子……」

茶水沾唇,得知聿珏后话的聿珶仅是淡笑,「圣上如今为了藺姊姊以及朝臣的事儿蜡烛两头烧,臣妹光想着替您分忧都来不及,又哪敢拿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来给您添乱?」

「话虽如此,聿珶啊,青春可是不等人的……尤其咱们都是女子,朕在大漠里兜绕了这么几圈,也失去过重要的人,感触很是深刻。」

搁下茶碗,她不由望向聿珏脸面,在仍然美艷年轻的脸上,轻易找到几许风霜;那是歷练后的证明,也是几经磨难留下的痕跡。

「圣上一番金玉良言,聿珶谨记在心,只是……娘亲与父皇在这数月之内接连病逝,尤其是娘亲……我明明才是最应该留在她身边的人,却没能伴她走过这最后一程……」聿珶说着说着哽咽了,聿珏见之不忍,也没好意思再提下去。

「贵妃娘娘也算是护女心切,你往他乡避难,她兴许才能走得了无牵掛……你若有意中人再与朕提,我好替你做主。」

「多谢圣上!臣妹明白。」

茶过几巡,聿珏提议着两人一齐入园赏花,两姊妹携手共游,忽然听闻头顶飞掠过一串拍翅响声,原来是海东青来了!

「瞧见牠便想起咱们曾一起跑马,追赶野兔的过往……年少时无知还以为好玩,如今光是想见那鲜血淋漓的样子便觉不忍。」

「是么?潜心修佛这么些年,当真变得菩萨心肠了!」聿珏一手遮日,仰头遥望着海东青,「对了,你回来这几日……与既琳碰过面了么?」

一提到袁既琳,聿珶登时垂下眼帘。「臣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人。」

聿珏默然;想想既琳算是一手将聿珶拉拔长大,说是她第二个娘亲亦不为过,然而只因德贵妃揭露事实,而让这两人的情谊蒙尘,说可惜,也当是可惜的。

「她尽力的想要补过了。」聿珏只能这么说。

「臣妹知道!」少见的,聿珶竟莫名激动起来,「可她难道不是因为巴望着飞黄腾达,这才把这害人的邪术用在咱身上?该说我命大,又或者应为她一时良心发现而感恩?」她悍然转向聿珏,「我今天身子会变成这样,不全都是她害的!亏我……亏我还曾经这么相信她,更因此误会了皇后娘娘多年!」

聿珏柔柔一叹,「聿珶,我懂你的心情……可你是否曾想过,为何娘娘临终之前,即使知道既琳不得不害她,仍然愿意要你找她帮忙?」

「臣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面对聿珶拔尖的声调,聿珏仍温淡开口。「那是因为娘娘明白既琳儘管受制于皇甫聿琤,但仍愿意为你拚死相护。」

聿珶愕然,竟是笑了,「她?」

聿珏牢牢握住她的手,「朕没替既琳说情,这是迎春告诉我的;别忘了,在我身陷大漠、你出家的这几年,她与既琳一直待在聿琤身边效力……迎春亲耳听过她说,」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望进聿珶那复杂伤感的眼底,「你是她在这宫中唯一的牵掛。」

「她……她真的这么说?」

「迎春没有必要骗朕。」聿珏轻抚的她的脸面安慰道:「知道真相是很难受,但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受良心鞭笞的既琳,或许较你想得更加艰难?」

良心鞭笞……的确,撇开下蛊一事,袁既琳不管是待她也好,或是面对其馀身分地位不高的禁军卫士,乃至于私下求治的宫人,皆是和善以对,更未曾有过多馀怨言。

「聿珶,朕这么说,并非是要你非原谅既琳不可。」聿珏眉头微挑,「只是站在一个关心你的姊妹的立场上说……试问,既琳照顾你的这些年,假若有半分虚情假意,还能不给冰雪聪明的你拆穿?」看出聿珶的犹疑,她于是再加把劲说道:「她对你,是真心的;你可知有多少人踩坏袁家的门槛,只求能够迎娶这位妙手回春的女大夫,她都拒绝了,你可知为得是什么?」

「圣上莫非……莫非是要说她是为了臣妹才不嫁的!」

「朕不知道!」聿珏反而打了个哑谜,「可朕清楚一件事。」

「何事?」

聿珏郑重的托起她的玉掌,温言道:「她一直等着你去见她。」

聿珶俏脸微僵,又听她续说:「对了!朕听长风说,她看既琳近来的脸色一直不大好;深諳调养食补之道的她不会轻忽自己的身子,除非,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一听到「无可挽回」四个大字,聿珶忽觉一阵晕眩,聿珏眼明手快的攀住她,「聿珶!怎么了?要不要紧?」

「袁既琳……臣、臣妹现在就去瞧瞧她!」她草草敛裙行礼,未等宫女前来搀扶,便笔直往轿輦走去。

而在她没能瞧清的背后,聿珏唇畔,兀自浮现一朵难以觉察的暗笑。

即使聿珏为灭湘君所点燃的火而忙着重审案情,但为治病诊疗而设的太医院倒是没有太多变化。

甚至是间暇过了头。

「袁太医……」

忙着抄写药经的袁既琳听见这声虚弱叫唤,连忙抬起头来。「啊,邢公公,怎么了?」她侧首,但见邢朝贵脸色苍白,帽子底下的额角还沁着汗,已是在心底揣测着病情。

「咱家、咱家……你附耳过来。」

她依言靠近,在听得邢朝贵所言的病症后,气定神间的点点头,「敢问公公昨日,乃至于今儿个一早吃了些什么?」

「都是一些清淡的小点,昨晚吃了点枣泥糕……跟、跟别人都一样啊!」邢朝贵脸色一变,「哎哟」一声,「不行了不行了!茅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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