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绝但为君 74 婚约在身口难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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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谷燁卿神色轻松,对于她的来到又惊又喜。

「我才想问你为啥班师回朝都不来寻我哪!不是兄弟么?」聿珏噘着嘴凑近,发现他虽一身酒气,面色还算红润。「伤在哪儿,还疼么?」她敛着衣裙,倚着凭栏落座。

他颯爽一笑,指了指肩头,「没事儿!这只是个躲避宾客的藉口,我毕竟初次上阵,不像大哥那样习惯连日奔波,有点……有点累。」他定睛,发觉聿珏的脸面红通通的,「你的脸很红?」

「才一进大门便给梅相拉去喝酒了,什么、什么九酝泉?喝来又重又辣,我才饮两杯都要晕了!」她嫌弃的搧着脸面,还吐了吐舌。

「那可是御赐的佳酿!也是,你不善饮,什么佳酿美酒,对你来说都不值一哂。」他又想动酒壶,却给聿珏挥了挥手。「哎?」

「我是不善饮,可也不欲让你喝!湘君,给他收走!」

湘君微微一顿,对上谷燁卿时一脸歉然,这才动手收拾。

「几月不见,你们主僕感情还是这般融洽。」谷燁卿望着两人,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是呀!还好有湘君作陪,要不本宫少了你们这几个好兄弟,都不知道该找谁戏耍去!」聿珏柔柔的瞅了湘君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欸」的一声。「你这次听说立了大功,父皇封了什么给你?」

一说到晋升,谷燁卿不免忆起那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三十七人皆就地厚葬,当日那串沉甸甸的腰牌,彷彿还提在手心里。

「封什么就别提了……」他涩然一笑,不预期的,一指暖热忽地指向他眉心,他一楞,带着薄茧的指就这样揉上他眉头。

「瞧你,才几个月呢?眉头这儿纹路一道比一道深,老气横秋的!」袖口处金线流灿,兼具女子体香,他久未同姑娘这般亲近,却是略显羞涩。「你带兵的时候是不是常常皱眉?」

「没……」他略迟疑,改口道:「或许吧?」

「那什么行军打仗的,肯定极为伤神;可惜我只是来道贺,没多带茶具。改明儿个你上我那儿去再喫茶。湘君现下烹茶手艺长进许多,越来越能干!」

面对露齿一笑的聿珏,谷燁卿仅是望着,「是嘛!我在军中禁酒,连像样的茶都没喝着……」他语罢,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闻细碎绵密的落雪声响。

「哎!」

「怎么突然叹气了?」

「没!只是想到你剿贼有功,给封了个将军回来,我也听大姊说父皇或将有意要及早册封她为太子,连同我也是。」聿珏噘嘴,告知了与聿琤谈的那些话,「往后我们姊妹分居皇宫的东、西两侧,你也将要讨媳妇儿了吧?想到这儿便觉有些不捨。」

谷燁卿不由愕然,敢情直到现在她都还被蒙在鼓里?莫不是要等到事到临头,才向天外飞来一笔似的迫使她接受事实?

但……少了长辈的威信,光他一人讲明,能让聿珏信服么?

「无妨!就算你娶妻了,咱们还是能够照常往来……你可别有了妻子就忘了兄弟啊?」

他盯着聿珏那面露警告的神色,迟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放心吧……我是想忘也忘不了的!」那笑容里,与其说是苦涩,倒不如说是掺杂了知晓事实的苦恼。

他忽然不敢想像,当聿珏知道她俩将要成亲后,究竟会做怎生反应,又……会拿她身边真正的爱人怎么办?

聿珏抿嘴轻笑。「那就好!」

***

转眼间,距离日前一战已过了十日。

这些日以来,半梦半醒的聿璋在军中医士的照料下渐渐恢復气力;他所领的前军于首战间损失泰半,但也多亏了他与公孙騫的善战,首战告捷,不必动用主力便歼灭敌兵,甚至还俘虏了一名敌将。

治伤的过程中,聂琰前来探视过几回,特别嘱咐了要给他好生医治,切莫怠慢了,足见他对聿璋的重视。

至于聿璋,即便这一战立下不少功劳,但醒转后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庆幸着,庆幸自己犹能在那九死一生的险境下活过来。

自他醒来后,不是躺在踏上给医士换药,便是喝药,偶尔想与同袍叨唸几句,却苦无熟人可谈,日子无聊得紧;第十日,正当医士奉命替他更换背伤的药,不想来探望者竟是公孙騫!

早知那日奋勇衝杀的他没死,聿璋虽欢喜,却是不能得见,今儿个见着了,直是眼眶泛泪,频频道谢。

「公孙将军没事,聿璋也能放下心了!」

公孙騫瞄了自己断了手筋的右臂一眼,勉强笑道:「能捡回一命都算不错了;别哭哭啼啼的,像个男儿!」

他点头,举袖蹭了蹭眼,「是!」

换过了药,两人又谈论半晌,公孙騫话锋一转,「这次除了杀败那西南军一万将士,重挫了他们士气外,还有个意外收穫。」

盯着公孙騫上扬的手指,聿璋好奇的「哦」了一声。「你可记得曾与你酣斗的那名银甲女将?」

「记得……」聿璋心头一凛,那人虽为女流,但一手长戟使得出神入化,他的吴鉤讨不到半点便宜不说,手臂上还平添多道伤口。

若非后头同袍相救,他兴许真要败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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