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绝但为君 21 始得入宫两难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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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湘君……过门?聿珏登时傻了眼,小脸皱成一团,轻扯着皇后的衣袖,「母后……」若不是顾及皇后脸面,她差些就要跳起来大声抗议了!

「珏儿,你想留住湘君咱知道,可湘君明明白白是个将出阁的姑娘家了,万一她们郎有情、妹有意,你这般一厢情愿岂不是拆散一对佳偶?」

「那您也得问问她的意思……」

「咱不是正要问么?」朱唇掀起一丝丝坏心的弧度,皇后又对着湘君说:「湘君,你对那婚配对象,可有情意?」

湘君并不大懂为什么皇后要拣在这时候问她的终身大事,但看聿珏在一旁乾着急,又思及方才母女间的耳语,近乎毫不考虑的,她摇了摇头,「湘君与那吕家公子仅是一面之缘,两人之间并无交谊。」

这番回答可不正中她下怀?「您瞧!都说是说亲的了!」

皇后暗笑,她哪里不知道聿珏是铁了心想把湘君给留在宫里?也罢!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介意再当一回好人,顺顺宝贝女儿的意!

「湘君啊,本宫儘管不插手政事,但对宫内事务、用人,一向是赏罚分明。」她微敛起笑意,轻轻抚着手指上的玉戒,「你此回为告御状擅闯皇宫,虽说孝心动人,但这活罪……恐怕是难免。」

湘君亦是挺直了背脊,坦然以对。「湘君明白,娘娘与殿下的恩德,湘君铭感五内,无论娘娘要怎般罚我,湘君愿服,绝无二话。」

「好!」皇后敛下眼来,心底不禁暗讚这女中豪杰。「方才本宫问你的婚配,是怕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你的赏已由陛下下詔,让藺文鈺官復原职。至于你的罚……」她扬起一指,「柳蒔松,呈上来!」

「奴才遵旨!」

湘君眼睁睁看着柳蒔松捧着漆盘,上头装着的,不是刑具,而是——一套翠绿官服、腰牌,以及乌纱帽。

「这……娘娘、殿……殿下?」

皇后终是自椅子上起身,踱到湘君面前。「日前琤儿已经下令,恢復孝廉任官,本宫随即举荐你,让你因为这回进宫告御状,替家父洗冤而举官;往后你就跟着珏儿,在宫里当差罢?」她执起腰牌,将之交至湘君手中。

「本宫说了,这是罚、不是赏。在宫里当差可不容易,不仅要懂得察言观色、反应机灵,还得依主子的意思赴汤蹈火。本宫知道你有一身好功夫,这回珏儿保了你,往后可就得换你来保珏儿的安危……你能允诺本宫么?」

湘君激动莫名,重重的握住了腰牌。清丽双眸,映照着却是聿珏的身影。「湘君定不负娘娘所託!」

褪下月白宫装,换上一身翠绿官服的湘君,顾盼迎风、英姿颯爽,反而较着女子打扮时更显自在。

「真好看不是?」皇后打趣的道。

聿珏忙不迭頷首,不由得迎上前去,与湘君紧紧交握着。「你可真认了个大麻烦当主子!」

湘君忍俊不禁,压抑着嗓子说:「这不正好?湘君惹的麻烦也算不上少,还请殿下,多多担待了?」

那日,她们的笑容,就此鐫刻在彼此的心上,往后不管经过多少年,她们终是记住了、认定了,不敢或忘……

夜里,终是把吏部公文批改完毕的皇甫聿琤,好不容易腾出空档来,拿起日前向皇后要来的那一长卷状纸细读。

就是这张状纸,逼得父皇不得不正视此事;梅穆遭到左迁,她也受了责难,丢失了面子。

就是这张状纸,让她狠狠地在双亲眼下栽了跟斗,被迫恢復那被她视为恶法的孝廉任官法。

就是这张状纸……让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飞上枝头当凤凰,擅闯宫闈,非但不罚,还能在宫里当差!

藺湘君那纸公文,是她亲手批准的;碍于母后的脸面,以及像是自掌嘴巴的恢復孝廉举仕法……

就是这张状纸!

她从头第一个字直到最后署名之人,耐着性子读罢。

「殿下,时候不早,该沐浴梳洗了。」身边的裴少懿恪尽职守,温声提点着。

她叹了一声,把状纸摺妥,毫无眷恋的凑近烛火,一把烧了。

「殿、殿下……」

直到一整卷状纸都给燃尽,她拍去灰烬,从案牘间起身入内,裴少懿替她褪去衣裳,放下纱帐。

她独自踏进澡桶,在热水洗涤之下放松四肢。

「藺湘君……」她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想方才映入眼帘的人名。

「本宫倒想瞧瞧,你究竟有什么通天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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