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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续在网上查了三天,一无所获。于砈的字迹倒是很好找,当初办结婚证时她特地拍了两人签的字用来留念,仅仅两个字做笔迹鉴定肯定是不够的,但她可以找借口让他写。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薇薇没有获得沙克达手迹的渠道,她认识的朋友里又没有家里是警察的。这件事她不敢拜托爸爸,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追问到底。她怀疑于砈是沙克达这件事没有丝毫依据,仅仅是猜测,在证实前她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它。

于砈差不多每隔几天就应营养师要求买一些水果回来,榨成果汁给长青补充营养。现在小孩享受到的待遇说是皇帝级别也不为过,不过作为父母他们很乐意看到孩子被精心呵护。

天气炎热,是吃各种瓜类的季节。西瓜和哈密瓜这种不适合给幼儿榨汁,买回来是大人吃的。于砈洗好一个哈密瓜,切之前还问薇薇要不要吃冰的,她说不用他才切成小块放在果盘里,拿到薇薇面前。

夫妻俩的熟人都说他是个好丈夫,薇薇也这么觉得。过去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外人是无法真正理解他们的感情的,他们都以为他是因为她爸爸有钱才这样伺候她,她相信他是出于对她的爱在疼惜她。

薇薇用叉子插着小块的蜜瓜,送入口中。她回忆学生时代会和那美一起去小卖部,买那种被老板切好了的一块蜜瓜。

于砈拿了一块蜜瓜在垃圾桶边上吃,她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发现他吃蜜瓜是不去瓤和种子的。

他解释:“这个瓤蛮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他把瓜递过来,薇薇听他的吃了一口蜜瓜的瓤,不仅汁水多,而且甜滋滋的。

她吐掉种子说:“还挺好吃的。”

于砈笑着说蜜瓜最甜的地方在这里,果肉反而是其次。但是现在的人吃蜜瓜都把瓤和种子丢了,实在可惜。

他这次用手指捻了一节瓤要喂给她,薇薇心下一动,觉着他的动作和以前沙克达喂她吞精时有些相似。是她想多了吗?或许人类会做这个动作时样子都差不多呢。

于砈见她没有张嘴,而是走了神,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讪讪地自己吃了。薇薇才反应过来,担心他会不会以为她嫌他手脏才拒绝了他,希望他不要多想吧。

于砈是个很顾家的男人,偶尔也有在外面应酬不回家吃饭的情况,但他最晚不会超过九点半,每天十点钟的时候他和薇薇已经在床上了。

这几天薇薇努力装得心平气和,没再对于砈发火。她满腹心事的样子过于明显,自己却没意识到,让他多次欲言又止,最终他选择没有开口询问。

他熄了大灯,床头的装饰灯亮着橘色暖光,昏黄的光线映得她美丽的面庞像油画一般,神秘又端庄。

他痴痴地看了一会,情不自禁勾着头来吻她,同时将手在她腰上抚摸。过往薇薇不会反感他的爱抚,会很开心地和他亲热,今天她反应格外冷漠,非但推开了他,还在床上逃出得远远的。

于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薇薇吞吞吐吐地说,“我来月经了。”

还好她脑子转得快,立马想到了这个能拒绝做爱的谎言。其实她这个月的生理期正常情况下应该还有一个星期才到,但月经这东西有时是会提前或者迟到的,所以这个谎言倒也不算太假。

于砈恍然大悟:“原来你前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要到生理期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啊,我不是说你来月经好,我只是很高兴你情绪不好是有原因的。”

这话说得薇薇心里暖暖的,于砈说的话总是很中听,跟沙克达那个混蛋完全是截然相反的类型。她被囚禁期间每次来月经找他要卫生巾,他都会说“你说你来了,怎么证明真的来了”,然后用手故意摸她下体。生理期的她性器官非常敏感,他光用手指就能让她高潮。沙克达玩够了,抠出血块来,弄得一手血,笑得很龌龊,才肯把卫生巾和内裤给她。

薇薇很少在生理期和于砈过夫妻生活,她状态好的时候会给他口交,但于砈不会主动要她给他口,怕她身体不适。

于砈虽然不会检查薇薇是不是真的来了月经,但是两人睡在一个房间里,他要是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看不到沾血的卫生巾怎么办?

薇薇绞尽脑汁想着说:“老公,我们分房睡吧,不然想做不能做,怪折磨你的。”

于砈抿着薄薄的嘴唇,眼睛看着她。那眼神有很多意味,像是在倾诉:“你厌倦我了吗?我哪里做错了?”

薇薇看到那悲哀的视线,心里难受得不行。

于砈不会拒绝她任何请求,轻轻地说了声“好”,就下床拿着手机和线离开了。他走后薇薇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心里又有了悔意:她的丈夫这么善解人意,果然不会是沙克达假扮的吧。

她换到他刚才睡的位置,裹着残留他体温的被子合上眼,在台灯的照耀下慢慢入睡。

十天过去,薇薇的月经没有来,她和于砈还是分房睡的状态。说起来有些女性吃了紧急避孕药月经是会推迟,她觉得很头疼,有种自己撒的谎要不攻自破的感觉。早知道就不用这个借口了,万一他和自己同床了,她又突然来月经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于砈公司部门有个女员工报警说她被上司强奸了,她的上司正是于砈。

于砈接到警方传讯时正在陪长青做游戏,薇薇也在边上。他一脸茫然,确认警方没找错人后,他无奈地和薇薇说自己要去一趟警局,让她在家里等他。

薇薇脸色惨白,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样,甩开了他握住她胳膊的手。

“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你要相信我,警方也会给我一个清白的。”于砈哭笑不得,走前对她说:“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家人,要是连你都不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薇薇被“丈夫有可能强奸了别人”这个消息冲击,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中无法自拔。月嫂和阿姨都安慰她,说他可能是被陷害了:“于先生为人正派,不会做这种事的。”

张阿姨把长青抱到婴儿房哄他睡着后回来,她这个人心直口快:“说难听点的,他都是老板了,去找个小姐也花不了多少钱,干嘛非要做这种犯罪的事呢?”说得好像嫖娼不是犯罪一样。

薇薇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心想阿姨还是太单纯了,不了解世界上有些变态以强奸别人为乐,就比如沙克达。

她打电话告诉了爸爸于砈被警方传讯的事,一向不看好他的寇布拉倒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而是让她冷静,于砈被传讯不代表他真的犯了罪。薇薇也知道这点,但她最近一直在怀疑于砈是沙克达演出来的,突然发生的这件事好像是某种旁证。

到了晚上,于砈就回来了,在他回来前,寇布拉先一步把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在电话里告诉了薇薇。

报警的女员工叫张欣,早上她路过茶水间无意中听到里面有两个男同事在聊天。从他们的对话中牵扯出这起事件的另一个男主人公,但不是于砈,是一个叫李理的男同事。其中一人说张欣升职这么快是靠潜规则,李理告诉他他曾经看到张欣跟上司从酒店出来。

另一个同事听了则附和说他也听李理讲过这个。

那俩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张欣就信了,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上司迷奸,进去确认他们都是听李理说的。当着他们的面报警了,要求李理为自己作证。

李理到了警察局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最后说是他压力太大,看张欣升职太快心里嫉妒,才造她的黄谣好让自己舒服点。

张欣升职的事虽然是于砈经手的,但他和她确实半点关系也没有,她能升职完全是工作能力出色。到了警局后他还特地要求警方调出张欣入职后他们两人的行程,可以说是一点交集都没有。

平时于砈在班上也很注意避嫌,叫女员工来办公室时都敞着门,不敢关门,就这样还有人睁眼说瞎话。

张欣在警局里当着众人的面踹了李理一脚,骂他“神经病”,后者垂头丧气地认了。于砈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回家哄老婆。

警察们平时估计没少见这种奇葩事,都见怪不怪了,该走的流程还得走。

于砈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大束红玫瑰,薇薇得知整起事件是场误会后,内疚得不行。毕竟上午她可是甩开了他的手,没有给他丝毫的支持。

对此他表现得非常包容:“老婆,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有阴影,所以第一反应站在受害者那方跟我划清界线,没什么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于先生就是这样宽容的人,自始至终关心她,不会计较她带给他的伤害。

薇薇鼻子一酸,抱着他,在他怀里哭。

于砈逗她:“坏小狗,又要把眼泪鼻涕蹭我怀里了。好啦,别哭了,开心一点嘛。”

薇薇没听他的,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好像把这些时日来的压力都发泄出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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