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高岭之花4(2 / 2)
车子跌跌撞撞,颠簸得厉害,人坐在里头,像是在蹦床上,看东西都是上下左右晃动。曼玲感觉自己脑袋都要晃出对冲伤了。折腾了快两个小时,车子停在路的尽头,前面是长满野草的山坡,他们要从这里进入原始森林。她坐着的时候感觉还好,一下车,腿竟然有点发软,一阵阵恶心,陆森沉给她水,她摇手不要,转过头干呕了十多分钟。
司机师傅于心不忍,婆婆妈妈地轻声劝:“大妹子,听我一句劝,这世道好男人不好找呀。”
曼玲压抑住呕吐的冲动,憋出一句话:“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宋灵雨下了车,从包里摸出一个药盒:“不好意思,早该给你的,这是晕车贴。”
“没用,车晃得和颠勺似的。呕——”宋灵雨扶着她去旁边坐了快半个小时,才逐渐缓过来。陆森沉在路口组织队伍修整,确定徒步的方向,心里有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忧虑,郑曼玲在家里甚是精壮,开始动真格就成了弱女子,然而他不便和队员们说出原委,只是闭口不提。
接下来的两叁天,郑曼玲出奇的安静,一切行动听指挥,判若两人,简直像得了自闭症,陆森沉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不擅长谈心,便没有深究。
这天早上,曼玲睡不安稳,起得比较早,她走出帐篷,见到雾蒙蒙的山林,阴翳的夜色尚未完全消退,森林深邃野性气氛不像公园那样浅白平和。大约十年前,她曾经幻想过自己野外考察的光景,同行的伙伴有友好的,也有讨厌的,和那些熟面孔一块儿,不见得比现在好,以前没得选,起码现在是她自己选的。
她信步往前走,有一片不大的草地,走到半途后知后觉自己没穿雨衣和鞋套,幸好这儿没有无孔不入的蚂蟥。她走到边缘,碰上了独自观察的宋灵雨,她依旧微笑:“师姐,起得好早。”
“你也早。”她回了一句,想起陆森沉说过宋订婚了,眼睛刻意往对方身上扫了扫,她没戴耳环项链,独独手指上一枚戒指,是那种看着很贵线条冷硬的牌子,估计是情侣款吧。
宋灵雨敏锐地察觉了曼玲的目光落点,停下笔记,看了一眼戒指,略带羞赧地解释:“别人送的。”
“挺好的,这牌子不便宜。”曼玲基于诚实原则,给出一个算是赞美的评价。说完了这句话,两人都愣住了。
“噢!慢点,左边!”
两人闻声望去,前方有一座悬崖,采药人双脚接触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山崖,几乎是“站立”在上头,动作轻盈,娴熟地辨认和采摘缝隙中生长的植物,脚下不带动一粒石子,而他的安全措施,不过是系在腰间的一根绳索。
她俩绕到山崖背后。云很低,堆在山上,仿佛一大团蘸湿的雪白丝绵,山上草木很润,生机勃勃的绿意衬得最名贵的翡翠也僵硬死板,连石头也好看,不是粗糙嶙峋的,大小均匀。
“上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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