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2 / 2)
屋里,禀报的那人又接着道:“另外,这件事是三皇子出手干的。那个贾颂临,是三皇子的人。”
“老三?好啊!”太子咬牙切齿,“咱们走着瞧。”
赵元坤这段时间在太子面前露了脸,原以为会被提拔,谁知道没有任何动静,上司还对他不满,他心里对太子也产生了一些怨恨,只是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半分。
前朝的争斗,不是他这个连太子身边都凑不上去的人能知晓的。太子身边的人来抓他时,他还在屋子里抄录资料呢。
“做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见两个护卫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就直接提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动作极为粗暴,赵元坤大感不妙,拼命挣扎,“我是詹事府的官员,是有品阶的朝庭命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护卫对他的叫声充耳不闻。
被护卫提到外面,赵元坤就看到太子身边那个叫福公公的太监站在那里,他的上司李博正点头哈腰地跟福公公说着什么,态度十分谄媚。
赵元坤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前段时间因为他出了风头,本对他没有什么喜恶的李博对他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赵元坤也知道李博为了往上爬,时不时奉承太子身边的福公公,给他送厚礼,期望他能在太子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可以说,他俩是一伙儿的。
难道他这是被李博陷害了?
眼见着护卫把他按在长凳上,旁边还有两个汉子手里拿着板子,一看就是要施以板刑,赵元坤越发慌了神,高声叫道:“福公公,在下是犯了什么错了吗?朝堂行刑也总得让犯人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吧?还请公公告之。”
福公公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跟赵元坤倒没什么私怨,赵元坤再能干,也威胁不到他一个内侍的地位。只是他对太子忠心耿耿,太子因赵元坤的关系折损了一员大将,再加上向来孝敬他的李博一直在说赵元坤的坏话,福公公对赵元坤完全没有好感,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再说,朝堂上太子与皇上、皇子们的争斗,岂是他们这些人能放在嘴上说的?
他朝对护卫们做了一个“打”的手势。
护卫会意,立刻提起板子,“叭叭叭”地打了起来。
“福公公,福公公……”赵元坤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死期,他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提着嗓子就高声叫道,“福公公,我是绥平伯赵元勋的亲弟弟;拜了枯木先生为师、创了一门画技,被皇上下旨教大理寺官员画画的赵五姑娘,就是我的亲侄女。还请公公看在我哥哥和侄女面上,饶我一回。”
平时他最恨大房的人。可这会儿大房最拿得出手的父女俩却成了他的依仗。如果真是李博真陷害他,福公公听到枯木先生几个字,应该就能饶过他。
福公公一听到赵元坤不知死活,还把他那惹事的侄女搬出来,停止了跟李博说话,走了过来。
他看着赵元坤,冷笑一声道:“好叫你知道,你有今天,可是托了你那能干的侄女的福,可怨不得太子殿下。殿下可给你们叔侄俩害惨了。也是太子仁慈,否则,能要了你的命。”
他一挥手:“给我打,狠狠打。除了给他留一口气,别的不用顾忌。”
护卫听了,下手越发厉害。
官员们在衙门里做事,身边是可以带一个长随的。有什么跑腿、报信的事儿,都可以差使长随去做。
赵元坤自然也是带了长随的。长随们虽说不能进他们办公的屋子,但为了主子有事时能找到自己,都会呆在倒座的一间屋子里,有时候还能帮着主子互相打听些消息。
赵元坤的长随阿起早在听到主子的叫声时,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他是个机灵的,年纪只比赵元坤小几岁,经的事也多。此时听到福公公的话,知道主子今天要不好了,赶紧跑出去,找了介绍赵元坤到詹事府做官的一个叫赵文的官员,把事情跟他说了。
说着他塞了一个荷包给赵文,跪下磕头道:“求求赵大人救救我家爷。”
这个赵文因为同是姓赵,又同有被嫡母打压的遭遇,再加上赵元坤有意奉承,两人的交情一直不错。后来赵元坤分家,捧着重金让他帮着谋事,他便也一口答应了。
他的官职不低,上头的事情,赵元坤不知道,他却是隐隐听说了的。
听说是福公公带人来打的板子,他就猜到是太子的意思,哪里敢去帮赵元坤说情?况且赵元坤是他介绍进来的,他自己都脱不了干系,唯恐别人想起这茬儿。他要是去帮赵元坤说情,不是找死吗?
第340章 是何缘由?
我不是不帮,我自己都要受你家主子牵累。”赵文赶蚊子似的对阿起挥了挥手,站了起来,匆匆出门。
他得去找一找自己的人脉。要是有人翻旧账,把这事往他身上扯,那他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阿起没法子,只得出了詹事府,找到车夫和另一个小厮,让车夫花钱叫人跑腿去请郎中,再驾车在门口候着,他和小厮掏钱买了附近一家店铺的门板和被褥,这才返回衙门。
里面福公公不想听赵元坤嚎叫,叫人用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住。其实不用堵,此时三十板子已打得差不多了,赵元坤早已晕迷过去了。
阿起带着门板进门,正好听到福公公在吩咐护卫:“把他扔出去。”
他立刻跟小厮抬着门板上前,把晕迷过去的赵元坤抬起来,让他趴在门板上,盖上被子,抬起来就往外跑。
“嘿,这随从倒是机灵。”福公公看到阿起这一系列的动作,不由笑了起来。
阿起听到这尖锐的笑声,跑得更快了。
待一行人回到赵家三房,整个三房乱成了一团。
赵三夫人苏氏见丈夫被抬回来,成了个活死人,顿时方寸大乱,扑上去就哭哭啼啼起来。
“别碰别碰。”老郎中连忙示意嬷嬷丫鬟把她拦住,“你这一扑,他岂不伤得更重了。”
他让下人把赵元坤抬进屋里,将衣襟用剪刀剪开,清理了伤口,抹了药,再把了脉,这才出来开方子。
“郎中,我家老爷他如何?”三房的管家连忙问道。
郎中叹了口气:“内外伤挺严重。老朽已给他抹了金创药,再开个方子煎了吃。你家老爷身子底子好,好好调养应该不会有事。”
苏氏一听这么严重,眼泪又止不住了,抽抽噎噎地问道:“那他……何时能醒来?”
“看情况吧,如果不发热,今晚应该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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