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天气热,她没敢多泡,只用皂角把自己洗干净就出来了。
总算好好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换上备用衣服,阮清秋目光热切地盯着一旁咯咯叫唤的山鸡。
陷阱布置了好几天才套到一只,原本打算拿去卖来着,但悲伤的泪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只好留下给自己补身体了……
金黄焦香的烤鸡搭配煮熟的山药,一顿风卷残云,阮清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儿,又吃了餐后水果,低头整理这几天的收获。
禽蛋和山药方便存放,前者用于补充营养,后者充当主食,木耳可以晒干储存,不易于存放的野果拿去卖了。
收拾好山货,阮清秋背着一篓猪草,悠哉悠哉地往山下走。
“唉哟!救命啊!”
丛林中冲出一头獠牙狰狞的野猪,疯狂朝着跌在地上的人而去。
来不及多想,阮清秋手里的镰刀咻地飞了出去,正中目标,野猪嚎叫一声,轰然倒地,流着血时不时抽搐几下。
诶?就这?
阮清秋愣愣登登立在原地,被自己的武力值惊呆了。
“小姑娘是你啊,真是谢谢你!”
“啊,不用谢不用谢,咦?”
她定睛一看,是上次给自己烤红薯吃的那位老医生,阮清秋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李阿爷,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事,一点擦伤,幸亏小姑娘你及时出手,要不然我老人家小命就交待在这儿啰!”老爷子后怕又庆幸,连连感谢。
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阮清秋转移了话题,“您怎么在这儿?”
“我啊,是来采药的,这不林子药快用完了,就是那天你送来的少年,记得吧?”
她自然记得,顺嘴一问,“他好些了没?”
“好很多了,再有半个月就能下地走路。”说完老爷子看向已经没动静的野猪赞叹,“小姑娘力气真大,这野猪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阮清秋明白他的意思,上报到大队那,能分到一小部分猪肉和粮食,自己处理的话,利益最大化。
自己处理,好处多多,但麻烦也多多,她没门路处理啊,上交给大队的话,依阮家人的尿性,猪肉和粮食肯定没自己份儿。
人老成精,见她半天不说话,老爷子沉吟道:“丫头你要是信得过我,阿爷有些门路。”
“那行,您等等!”
阮清秋眼睛一亮,轻松提起三百来斤的野猪,将它藏进茂林的草丛,又清理遮盖了地上的血迹。
——
顾青林坐在山下供来往行人歇脚的凉棚里,老远听见老人和少女相谈甚欢的声音,他杵着拐杖站起来,眼中满是担忧。
“林子咋来了?腿没好,瞎跑什么!”
少年笑笑,目光触及少女,愣了愣,显然认出了阮清秋,脸腾地就红了。
知道少年脸皮薄,老爷子没再说什么,只温声叮嘱阮清秋吃过晚饭,去牛棚找他。
目送一老一少离去,阮清秋回了阮家,阮秀秀一见她,怨气冲天地嚷嚷,“慢死了,等你老半天,要给家里猪饿瘦了,看阿奶怎么收拾你!”
“等不及?那你自己去割猪草呗。”阮清秋瞥她一眼,闲闲道。
“我要有时间肯定去割啊,忙着呢!反正你现在快去喂猪!”她颐指气使,说完扭身走了。
忙啥?忙着当人形飞鸽?
该她做的事,上工割猪草都可以,不该做的事,阮清秋才不当冤大头,爱谁谁。
把背篓一放,阮清秋溜到后院,猴儿似地爬上七八米高的番石榴树,浓密的树荫完美掩盖了她瘦小的身形。
夏日的傍晚凉风阵阵,枝条上挂满了数不清的番石榴,她随手就能摘到,可惜离成熟还有一个多月,这会儿非要吃的话,很酸涩。
番石榴没成熟,一般不会有人爬上来,除了躲麻烦的阮清秋,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地方,再清净不过,能随时留意前后左右的动静。
这不,前院赖英子正骂骂咧咧,先是咒骂了阮清秋一阵,又去灶房视察了一番,然后揪着阮秀秀的耳朵喊她喂猪。
裹了小脚的老太太,提着鸡毛档,双手背在身后,像一只巡视自己地盘的母狒狒,又凶又嚣张,在阮家的院子里发号着各种施令,偶尔扫过柴房的眼神阴沉沉的。
阮清秋昏昏欲睡之际,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将她吵醒,垂眸看去,阮甜甜和阮秀秀站在树下小声说话。
“他回信了没有?”
“没……”
眼见阮甜甜期待的眼神有些黯淡,阮秀秀连忙安慰:“可能唐大哥病还没好,所以没回,甜甜你别难过。”
“我没有难过,只是……”
只是有点失望罢了,想到那张英俊的脸,阮甜甜心神有些恍惚,还有些不服气,她自认模样不比陈雪差,怎么前世他娶了那女人,却不乐意搭理自己?
也不是喜欢上了那人,就是,就是有种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微妙心情,唐家卫前世不仅是陈雪的丈夫,还是她前夫的小叔。
这个遍地是瓜的世界呀,某只树上的猹捧着瓜满足地叹畏。
作者有话要说:古有武松打虎,今有秋秋捶猪,奥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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