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领头的人回答:“前段时间黄河上飘出几具古尸,打捞队去打捞的时候,船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翻船了,打捞队的都跳下河里,结果发现河底下有东西。”
二叔问:“什么东西?”
领头的人想到了这里,顿了顿,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那,那是一个长了八个胳膊的怪物。”
我和二叔一愣,察觉了事情的诡异,就让这老乡继续把话往下说。
“打捞队的人的水性都是不错的,就顺手把河面漂着的两具古尸,捞了上来,这时,下面的一个喊道。河里还有一个,就又下去好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尸体拉了上来,结果,到了岸上,人们都吓了一条,这尸体有八条胳膊”
“它难道是一条八爪鱼不成”,二叔冷笑着说。
“二爷,你别开玩笑了,后来河里出了这么档子事,就再也没人去河里捞宝贝了”。
我觉着这事情一定有问题,哪有八条胳膊的人,是哪吒么,不可能啊,他不是在陈塘关吗,一个知觉告诉我,人是不可能长出八条胳膊的,除非是,有人给他接了上去。我这人和爷爷一样,遇到事情,总要在自己的脑中先过一遍,看看这些有没有什么是可以直接忽略的,时间一长,我就喜欢自己给自己想各种场景,让我更好的去了解。我心说,这人的胳膊肯定不是长出来的,但我不能当着老乡的面说,这些事情要我和二叔私底下才能交流。
二叔的眉毛挑了挑,对老乡说:“管它什么八爪鱼的,这东西,你准备怎么个出法?”
领头的人说:“两包东西,这个数”,说着,就伸出一个拳头来,“十万块”。
说完了刚才的事情,现在该来说着东西的价钱了,我知道,东西肯定是好货,刚才为了制造居高临下的感觉,没细看,既然他们已经给出价钱,我就能再甄量下这东西的价值了。
我说:“这样,我在瞧瞧,看值不值你说的这个价”。
三人都让开了路,领头的老乡说:“小东家,您在把把眼”,毕恭毕敬的又把另一包的东西拿了上来。我走近观察这唐三彩琉璃像,色彩明亮,手感光滑,三彩中的黄绿白颜色也非常正,再看这像的画工和制作,应该是上品无疑,光是这一个唐三彩琉璃像出手好的话就能卖到五十万到八十万。还有那包玉牌玉佩,成色也很地道,混杂物很少,就在我翻看这堆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心跳不已。
就是玉片,这堆里面有一个和爷爷留给我的一样的玉片,我拿起来仔细确认,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这东西会和爷爷给我的那个有什么关系么,我无法判断,此刻,我也不便多眼去看,免得留下什么破绽。
放下东西,我回头给了二叔一个手势,一个ok的手势,二叔也给我回了个半睁眼的眼神,我明白,意思是,等着。
领头的人问:“小东家,东西还可以?”。
二叔说:“我说,你这么两个破东西十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领头人左右为难,他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价钱,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毕竟是挖来的,后面又出了这么个黄河里的怪事,他也是想把这东西早早卖了。
二叔察觉了这领头人心里的变化,“这样吧,你给我让两万,我给你加一万,你看可以不,要是不行,我们就走了”。二叔这招确实够狠,直击心理防线,本来这领头人心里就有了变化,二叔这么一招下去,是谁也得给败下来。
领头人把头上的帽子往桌子一拍,“行”。
第6章 唐三彩琉璃像(三)
二叔的手段和心机,无疑是高明的,他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有着不同的花样,遇到敌强就示弱,遇到比他软弱的,他就压人一头,这些江湖伎俩一贯百用不爽。这也就是爷爷为什么看不中二叔的原因,这人太滑了,根本把控不住,我对二叔的情感基本上没有多少,因为我们平时基本见面都是说的生意,很少有感情交流。
我还记得,我九岁那年,二叔大半夜被人送回家里,浑身是血,把一家人吓的够呛,我爷爷连胜骂道:“你小子,叫你不要去,你他妈的非要逞能,死了活该”。爷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把最好的药给二叔拿出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下地了。这养伤的一个月,可能就是我和二叔交流最长的时间,不过二叔这人很滑,你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他非给你整个天方夜谈出来不可,要不然他自己愿意说出来,否则他不想说的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期间,我从二叔嘴里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东西以九万元的价格让二叔从那老乡手里收了回来,我和二叔将东西带回到店里,店里守夜的伙计,看见我和二叔大半夜前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神色比较紧张。
我对伙计说::“没什么事,带了点东西回来”。守夜的伙计是我妈家中的一个远方亲戚,人有点傻,怕他在外边被人骗了,我看他敦厚老实,就安排在了店里晚上守夜,几年下来还算尽职尽责,没发生过什么意外。
二叔在店里转了一圈,就说:“墓子,你这的好东西还他娘的不少”。
我没理会二叔,找了个空的架子把那唐三彩琉璃像,放了上去,把另一包东西打开,找到了那个玉片,趁二叔没注意,顺手装进了兜里。
伙计住的地方在楼上,我见没什么事,就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去休息。我对四处看东西的二叔说:“二叔,有兴趣吗?”,我指着这唐三彩琉璃像,问二叔的意思。我其实是知道二叔肯定要去的,黄河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叔岂有不去的道理,我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让二叔的面子下来,对于那个老乡所描述的东西,我也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再加上那玉片,不知和我手中的这个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爷爷的笔记中一些内容也会变的更容易懂。
二叔看我的意思,说:“大侄子,你的意思是?”,二叔显然是在等我说出,他一定要确保自己永远处于上风。叔侄二人心照不宣,谁先把这话说破,谁就落在了下风。
我站在远处看着二叔,点了点头,并没有说我想要去之类的话,因为,我和二叔一样,都是在爷爷那留下的毛病。
二叔笑了笑,“哼哼”,说完他就向门口走了出去,皮鞋走路发出的嗒嗒声,在整个古玩店里充斥着,二叔离去的身影总是让我不禁想起爷爷,他们俩在某些程度上真的很像,这点在我父亲的身上,完全没有体现,还记得以前爷爷说,二叔在某些事情上,没有爷爷的心思缜密,我对此看法非常质疑,二叔除了人有点滑之外,实在看不出在哪点上不像爷爷的。
到家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洗了澡后,从兜里拿出了那枚玉片,在灯光下辨别,它和我的那枚玉片还真是有些相似,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拿出爷爷的笔记和那枚玉片,将二者放在一起,大小长短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玉片一定是有什么关系的,爷爷留给我的玉片里,有一块血迹般的混合物镶在其中,而这块,只有右半边有右这样的混合物,难道这是一整块?
我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爷爷当年在那个小村子的古墓里,干了什么事情就能得知了。而爷爷的笔记里也常提到,他不想再去见那东西,我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在想,是什么东西,能让爷爷感到如此害怕的,笔记的内容先放到一边,我现在也没法再继续研究下去,因为里面的内容我实在是看不懂,并不是我看不懂爷爷写的字,爷爷的字体非常漂亮,我看不懂的是里面的内容。
现如今出现了玉片,就意味这一件事情,与爷爷笔记内容有关的东西被人打开了。爷爷的笔记中还画着一些,让人看起来觉得毫无规律的线条和点,还有一些图案,玉片中的红色混合物,会不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案?我的心里则认为,这玉片应该还有其他的散落。
早上八点,我被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后听到的是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张墓,几点了,在家里绣花呢?伙计可是听说你收了个不错的宝贝,怎么地,还想瞒着我辽爷?”
我心说,我靠,是谁啊,消息走的能不能更快些。被这电话打的根本无心在睡下去,就叫了车,到了店里。
我这人有个习惯,不知是当小东家当惯了还是天生的少爷脾性,家里的卫生从来不打扫,每个周末都是我老妈来给我打扫的,基本上打扫完前四天还可以,到了第五六天的时候,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有时候我觉得,要是有一天,我老妈不来给我打扫了,我该怎么办,所以我一直在试着让自己学习。可有一点是我怎么都不想的,就是开车,家里放着再好的车,我都不去开,这可能就是下墓下出来后遗症,这个年代的东西,我都不是很喜欢,就连手机都还是用的诺基亚的。东西再好,到了底下,还不是没信号吗,汽车再好,能开进去吗,外人给我的定位就是复古。
第7章 黄河之鬼
车在南宫门口停了下来,电话里所说的辽爷就在门口走了过来,辽爷名叫张辽,这名字听着霸气,不过他和那三国名将张辽还是有些差别的,不对,应该是差别很大。
我没理他,直接就走向了我家的店里,他在我屁股后面,说:“我说,张墓,你有好东西不能忘记我辽爷啊,我这几年来,给你当陪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咱兄弟俩的情谊,那可是比天高,比海深,有什么危难,哪回不是我张辽第一个冲在前面,哎,你走慢点,听我把话说完”
张辽这个人,是个东北人,在太原生活,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上一样的幼儿园,一样的小学,到了初中我们还是一样的,就在我觉的是不是我命里缺张辽的时候,很不巧,我们高中又是在一起,还好的是,高中毕业后,张辽去当了兵,我继续上了学。虽然上的是一所普通的大学,那时的我真的比考上了清华都要高兴,毕业后,我回了家中帮父亲打理生意,上学时学的专业是历史,这也使我很快就能掌握到这些东西。要说到张辽,一开始上学那会还确实是挺烦的,每天就和个老娘们一样,哔哔哔个不听,记得上学那会,张辽去撩人家女老师的裙子,操场罚跑二十圈,他非说是我的主谋,我他妈连那个女老师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都不知道,跑的冤不冤。
再后来一起打架,逃课,泡网吧,但凡上学能干的坏事,都让他小子全干了,当兵走了五年回来,我也已经接手生意快两年了,看我干的眼红非要跟我一起,就在我店的对面开了一家。我心说这张辽不是傻逼么,跟我家抢生意,这不是找死么,现实也确实像我说的这样,张辽自从开了这店,基本就没做成过买卖,要不是我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去帮他,估计早就关门大吉了。也正是因为张辽的店里没什么买卖,他成天闲在店里,养了一身的肥膘,想想当初从部队回来,在看看现在,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我走进店里,喝了口水就说:“胖子,你他娘从哪听说我有好东西了?”
张辽已经习惯我这么喊他,要是外人,胖子的名号可是随便叫的,不过胖子喜欢自称辽爷,我基本不予理会,我觉得胖子还是合适他,要不怎么对得起,这一身的膘。
胖子唾沫星子横飞,说:“小东家,你别管我从那听来的,你辽爷我的路子野的很,今早上我还特地来实地勘探了。”胖子的眼神往那昨天我放的地方看去。
我心想,我那守夜的伙计,肯定是被胖子套出话了,在胖子面前,那伙计只怕是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也怪不得别人,胖子还是太鸡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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